當時她就覺得很不對勁。
現在終於因為一個人打破了平衡。
春華眼神恍惚,根本不看去看淩語嫣的眸子:“姑娘,我……”
淩語嫣拉著她的手,情真意切的問道:“春華你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我跟蕭衍墨之前是什麼關係?你都告訴我,沒有關係,我可以承受。”
她現在很想知道真相,心髒的地方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指一樣,狠狠的攪弄著胸腔,疼的難說。
春華不忍心看著她知道後一直痛苦,出聲輕輕的反問:“姑娘,如果真相的代價是失去爵爺,失去幸福,失去快樂,跟他也得背道相馳,那麼姑娘你還願意知道嗎?”
她為難極了,根本不想告訴淩語嫣,隻想跟著那群人一樣,讓她蒙在鼓裏,就這麼糊塗的過一輩子就好。
隻要她能開心,快樂。
她實在不想看到淩語嫣回到之前。
淩語嫣指尖跟著顫抖起來,從春華的話語中,她就知道了那人寫的果然是真的。
如果知曉一切換來的是痛苦,她到底要不要知道?
此刻,她的腦海中展開了激烈的掙紮。
最後,淩語嫣重新盯著春華,聲音異常的堅定:“春華,你說吧,我仍舊願意知道真相,雖然如今一切的美好,但是不過是我失憶的假象罷了,我不想做個糊塗蟲,你告訴我吧。”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心髒都開始疼了。
原來過往的甜蜜一切都是假性。
她還以為自己跟蕭衍墨真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直相愛,在合適的機會走入婚姻的殿堂。
但……
沒想到!
春華根本不敢說,無奈道:“姑娘,我沒有辦法說的,你去問爵爺吧。”
她主要是不忍心淩語嫣在陷入複仇中,她更喜歡每天開心快樂的淩語嫣,這樣的她,充滿朝氣蓬勃,陽光向上。
而且,若是真相從她的嘴巴裏麵說出來的話,她知曉,自己一定會從姑娘的身上調離。
她不害怕懲罰,但是害怕永遠都見不到姑娘。
春華知曉蕭衍墨是有這個能力的。
淩語嫣捂著臉頰痛苦,此刻的她,心裏全然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騙子!都是騙子!”
與此同時。
蕭衍墨收到暗衛消息:“爵爺,今日姑娘出門了,被一個乞丐當街攔住,最後失魂落魄離開。”
他皺眉:“你確定是失魂落魄的離開?”
暗衛恭敬的點著腦袋:“是,姑娘是帶著惟帽出門的,乞丐不知道是不是特定的人,但目前我們已經發現乞丐不是真正的乞丐……”
如果早知曉這一切的話,他們肯定會阻攔的。
蕭衍墨手指狠狠的攥緊,他就知道事情不簡單,果然。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
“走,去看看。”
然後,男人親自去了乞丐目前居住的地方,在門口的時候,他出聲吩咐:“把宅子團團圍住,任何人不許進出,若是誰強硬,格殺勿論。”
“是。”
而後,在侍衛的推門下,他走進去,其實在往裏麵走的時候,他的心裏多多少少都有些猜測。
進去之後,果然沒讓他失望,他看到了一身乞丐裝的淩誌峰。
蕭衍墨扯了扯嘴角,冷冷的笑:“果然是你,我沒有猜錯。”
淩誌峰臉色難看,他現在如此的狼狽,竟然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撞見,而且這個親生兒子還是算計他的凶手。
是他算計自己,他才變成這幅模樣。
淩誌峰恨恨的攥緊拳頭。
屬下從內廳裏麵搬來凳子,蕭衍墨坐下來,悠閑的出聲詢問:“你準備怎麼個死法?我都滿足,我的刀子很快的,不會讓你感受太多的痛苦,這麼說的話,可真的是太便宜你了。”
淩誌峰再也忍不住了,對著蕭衍墨破口大罵。
“你這個逆子!竟然要殺死你的老子,早知道你是這樣的話,從小我就應該給你弄死,不然得話,現在也不會留下禍端。”
他沒有想到蕭衍墨如此的狠!
他可是他的親生父親,血脈至親。
蕭衍墨對於他的話心裏並沒有掀起來任何的波瀾:“那這麼看的話,實在太可惜了,要是有下輩子的話,伯爵你可要早早的動手啊。”
這個稱呼,讓淩誌峰更是覺得心痛,曾經的他是多麼的光芒萬丈,但是現在渾身穿著的都是破破爛爛的衣服。
東躲西藏。
“蕭衍墨!你這個逆子不得好死。”
蕭衍墨冷笑:“我看不得好死的是你吧,今日我就會送你去西天,這件事情也算是有個了解吧。”
之前他就應該給他們弄死,後續也不會出現那麼多的變故。
當初死了,今日他們就更不會在淩語嫣的麵前刷存在感。
若是他們老老實實的待在嶺南的莊子上,他也不至於趕盡殺絕,但是啊,他們不肯,貪心不足蛇吞象。
活該!
老夫人聽到蕭衍墨來的聲音,心尖都是顫抖的,在張曼敏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她看到人就那麼坐在那裏,還口出狂言,氣急敗壞要上前打蕭衍墨。
“你這個不孝子,也不想想,若不是你父親將你接回府的話,你小子能不能活下去,那麼多年,府上可曾虧待了你?你現在竟然要恩將仇報,你好狠的心。”
原本她是看重蕭衍墨這個孫子的,也想過好好培養,但是沒想到啊,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可笑,可悲。
蕭衍墨冰冷的勾著嘴角:“說完了嗎?說完可以上路了吧!”
沒虧待他?
嗬,如果不是淩誌峰虧待他的母親,如果不是圖謀什麼,他怎麼可能會被接回去,一開始就是淩誌峰做錯了。
一切隻不過是報應循環罷了。
老夫人見蕭衍墨油鹽不進,越發的咄咄逼人起來:“你給我等著,等我身體養好了,我一定會去皇上麵前告狀,把你當年殺父奪爵等等肮髒事情全部說出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蕭衍墨絲毫都沒有放在心上,慢悠悠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他們說得話,對他來說心裏就掀不起任何的漣漪。
“那也得能好好活著,越是今日走不出這個大門,你又去哪裏告禦狀呢?”
他說的狂妄。
張曼敏手指攥的緊緊的:“蕭衍墨,你確定要這麼狠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