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慢過去,夜色濃得如水一樣的幽深,花雨晴終於調息了自己身體裏的內力,所有的內力都融彙在一起的時候,她隻覺身子更輕,神清氣爽的甚至了無睡意。
“洛竹邪”,她起身,望著始終凝視著他的洛竹邪,此刻後者還是一眼不眨的望著她,眸中是他說也說不清的迷戀,她無視他的神情,冷然道,“隨我去馬車那裏。”那個為她點了紅痣的小宮女,一切的緣由都是她,也怪自己竟因為好奇貪玩而點了那個紅痣,也讓那小宮女趁著這個空檔謀害了她。
迷香,就來自那紅痣上的物質。
這一切,花雨晴早已了然於心。
撫上額頭,紅痣早已在她落入水中的時候被洗去,手指覆上的時候,一個淺淺的疤就在那裏,卻一直無損於她的美麗,隻因,那疤痕正是居中在她的額頭,倒是讓她渾身上下更多了一份邪魅。
“是。”洛竹邪輕應,緊隨在花雨晴的身後向馬車的方向而去,他猜得出她的心中所想,她必是已經知道了迷香的來源。
車夫還在酣睡著,酣聲在山穀裏尤其的響亮,這樣睡著是他的福氣,什麼都沒有看見更是他的福氣。
兩個小宮女一個睡得正香,一個卻已不見了蹤影,而不見蹤影的也正是那個親手為她點下紅痣的小宮女,顯然,她已嗅到了什麼,早已逃了。
花雨晴皺皺眉,那小宮女的樣子她謹記於心,她一定要抓到小宮女,讓小宮女知道算計她的下場,“洛竹邪,拿紙筆來。”
洛竹邪急忙走上馬車取了紙筆,再親自為花雨晴研了墨汁,“宮主,請。”
毛筆拿在手中,花雨晴有些不習慣,要是有HB的鉛筆多好,那是她最擅長的素描。
輕輕幾筆就勾勒出那小宮女的樣貌,讓站在她身邊的洛竹邪歎為觀止,“宮主的畫雖然簡單卻是別具一格。”
她笑,從小就喜歡繪畫,不過家裏沒什麼錢,甚至不舍得買水彩之類的顏料,於是,她便獨愛上了素描,“收起來,慢慢追查她的下落。”這小宮女害她差一點被吸功大法吸去內力,她一定要查出那這小宮女以及那個戴著麵具的女子到底是誰,回想中的每一個畫麵,那女子都給她熟悉的感覺。
隻是一時,她竟是想不起來那人是誰。
“宮主,要傳回宮中交給左右護法去處理嗎?”洛竹邪朗聲問道,他要試試花雨晴的智商,試試她猜不猜得出來那戴麵具的人其實就是玉落,他想說,可是他又不能說,他答應過玉落他要置身事外的,那是承諾,他說過了就要做到,隻是經過了這一次,他再也不會幫助玉落了。
她是他的女人,他自然分得清孰輕孰重。
女子輕笑,“嗬嗬嗬,你覺得有必要傳回去嗎?說不定就是他們兩個搞的鬼。”
一語中的,讓月光下的洛竹邪額汗直冒,仿佛宮主已知道了他的置身事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