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英傑一直心中有氣,此時以為終於爪住了陸行的馬腳,所以直接開聲抨擊。
尤其是在他的觀察中,病人的壞疽情況極為嚴重,除了手術切除外,再無好的治療方法。
“這家夥到底有完沒完?誰能把他趕走。”
“這家夥是瘋子嗎?又在這裏大放厥詞,還讓不讓陸神醫看病了?”
“誰去喊一下醫院的保安,將這人給趕走。”
門口的人群卻是半點麵子也不給薑英傑,一個個不忿的說道。
尤其是病人家屬,更是一臉憤怒、惱怒的死死瞪著薑英傑,看那模樣下一刻都有可能去暴揍他!
他們是病人的家人,陸神醫在救人,他們好不容易放下心來。結果薑英傑這家夥卻在一邊潑冷水,要不是對方身後有兩個保鏢站著,已然動手。
“立馬給我閉嘴,再不閉嘴就給我滾出去!”
這時韓濤走了進來,冷冷掃了一眼薑英傑,然後對陸行說道:“陸主任,東西拿來了。”
薑英傑一張臉氣的通紅,身子微微顫抖,但他還是閉上了嘴。
因為不僅是病人的親屬,四周的人群也都不忿的看著他,他估量著真要惹得眾怒,兩個保鏢百分百保護不了他。
但心裏依然氣的慌,目光死死的盯著陸行。
他等待著,等陸行治不好病人,到時候看他,看四周的人群還怎麼說!
“時間緊迫,現在就要開始治療。誰幫我打把下手?”
陸行直接接過一支糖皮質激素,朝著病人胳肢窩下的靜脈注射而去。
“我!”呂曄大聲說道,然後走來客串助手醫師。
“我也幫忙。”又一個內科中年護士走來,客串助手護士。
陸行微微點頭,直接將手中注射玩的糖皮質丟掉,說道:“兩支大劑量糖皮質激素,四支大劑量抗生素,且四支不能相同。”
“給!”
陸行話語剛落,呂曄就將兩支糖皮質激素遞上,而護士則是快速整理四支抗生素。
抗生素是抗菌譜藥物的總稱,像青黴素,紅黴素,鏈黴素,氯黴素,四環素等等,都是抗生素。
而治療死疽的抗生素是窄譜抗生素為主,光譜抗生素為輔。以氯黴素,鏈黴素,萬古黴素,喹諾酮之類為主。
“你,你瘋了,你這是要害死病人!”
薑英傑又大聲的吼道,手指著陸行,臉上滿滿都是震驚。
因為陸行給病人注射了三針,三針大劑量糖皮質激素,在臨床中這種大劑量一針都能稱之為多。現在卻是三針,讓他滿心的愕然和驚恐還有無窮的憤怒。
陸行掃了他一眼,淡漠的說道:“最後警告你一次,閉嘴。不然就給我滾出去!”
而隨著他的話語,眾人紛紛對薑英傑怒目而視。
“好好好,我看你害死了病人,到時候怎麼交代!”薑英傑氣的身子哆嗦,咬牙說道。
但接著閉上嘴巴,雖然憤怒,但心裏莫名的還有一種陰暗的期待,那就是等下陸行治死了病人,一切會證明他的看法才是對的。
這是人性,人之常情。
所謂不聽老人言,真正的重點是吃虧在眼前。
如果是不聽老人言,得利在眼前,怕這話也就不會傳揚甚廣,也不會深入人心。
“氯黴素。”陸行沉聲說道。
“給。”護士將氯黴素針劑快速遞給陸行。
噗,陸行轉手就轉入病人腋下靜脈,又快又準。
這一手精確的紮針讓護士都忍不住點了點頭,早就聽說陸行沒事喜歡在門診大廳給那裏的護士幫忙,幫著緩解那裏的緊張人手。
但是她是內科的護士,以往隻是聽說還沒曾看到過。現在看到,心裏滿是佩服。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陸行這裏在緊張的拯救病人雙肢,而在林誌鴻的院長辦公室又是另一出故事。
“賀老能來我們醫院,真是讓我們新雲一院蓬蓽生輝,滿院皆春。”
林誌鴻一臉微笑的拍馬說道,他站在老人身側,幫著給對方倒了杯茶水。
“小林,你就別客套了,我們也是舒適一場,雖然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賀老微微笑道,指了指林誌鴻自己的位置。
林誌鴻點了點頭,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坐下,然後等待賀老這次上門的目的。
心裏,他已經大致猜測到一番。
畢竟他們這裏是醫院,而賀老身體不好,除了看病還能幹什麼?
果然,賀老客套一番就開門見山的說道:“這次過來是聽幾個老哥們的推薦,說新雲一院陸神醫醫術了得,便來碰碰運氣,看看我這兩條腿還能不能站得起來。”
說著他伸出右手在雙膝上輕輕拍打了一下。
“賀老,你的腿?”林誌鴻目光掃視,問著病情。
“類風濕性關節炎,以前隻是疼痛還能行走。前幾年發展成骨骼畸形,現在跟癱瘓也沒什麼區別。”賀老平淡的說道,隻是手指微微抖動,顯然心裏並非表麵這般平靜。
林誌鴻點了點頭,但是心卻一下子提了起來。
類風濕性關節炎,這可是極為難以治療的疾病啊。雖然是大眾病,但也是無法根治的頑疾。
別看電視上、媒體上各種廣告做的震天響,什麼一盒藥膏去風濕,一個療程藥到病除,但根本就是假的。但凡對這個疾病了解一二的多知道,很是棘手,頂多起到緩和的作用,無法根治。
“這個病,陸主任,也——”林誌鴻看著賀老,斟酌著話語,最後還是說道:“恐怕也無法治療。”
“那是當然,我都無法治療,那個滿嘴跑火車的小子又怎能治療!”
這時,賀老身後的耿良才不忿的說道,話語裏滿滿都是對陸行的鄙夷。
“哦?陸主任滿嘴跑火車?我怎麼不知道?”
林誌鴻不滿的看向他,心裏很是不爽。
“難道不是嗎?他竟然說自己可以治療壞疽,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耿良才不屑說道,接著將事情一五一十的給林誌鴻說了一遍。
到不是不想添油加醋將陸行貶低一頓,但先前的事情賀老也看到了,他無法這麼做。
“那就是能治。”
耿良才的話語剛剛落下,臉上還帶著譏諷不屑的笑容,林誌鴻的話語就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