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中心公園,門口外是一群老太太跳秧歌,門口裏是一群大媽、大姨跳廣場舞。
在裏麵是一群白發蒼蒼的老頭打太極,最最裏麵的涼亭是一群老頭在下棋。
“話說那湯家上千人在湯錢寶的帶領下直直殺入二院,湯錢寶大馬金刀,氣吞山河,吼一聲:今日我湯錢寶發飆,必將陸神醫捉拿回湯家,跟他女兒完婚。”
此刻的涼亭裏,棋盤依舊,棋子也擺放的整整齊齊,但是卻沒一個老頭下棋。他們的目光紛紛看向當中一人。
這人七十來歲,發虛斑白,但身子骨依然健碩,正神采奕奕的給眾人說著當下邙山最熱門的新聞。
“趙快嘴,你這是幹了一輩子說書人改不了是吧?當時我就在二院,湯家哪有一千人,頂多就一百人。”邊上一個老頭打岔的說道。
“可不是嘛,那湯錢寶說話能這般不靠譜嗎?”又一個老頭翻著白眼說道。
趙快嘴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說道:“要不你們來說?我讓位,來來來,你們來。”
他臉色不悅,說書最怕的便是別人找茬、打岔,聞言自然不傻。
“行了,你們少說兩句,讓趙快嘴給大家繼續說下去。”
“你們別打岔了,你們聽過了,我們可還是第一次聽呢。”
“可不是嘛,趙快嘴你別管他們,繼續說。”
隨著諸位老頭幫襯開腔,那兩個打岔的也閉上了嘴巴,趙快嘴這才繼續說書下去。
他一番言語,將故事說的九曲十八彎,其中自然少不了他“藝術化”的添油加醋,直把眾人聽的目眩神迷,聚精會神。
縱然是那兩個打岔的老頭,已然知道二院發生的事情,此刻聽著也已入迷,實在是趙快嘴說的跟他們看的差距太大,仿佛新的故事。
“那湯錢寶被陸神醫拿下,並不害怕,依然桀驁不馴,仰天大笑,道:誰敢殺我!四周安靜,五人言語。湯錢寶越發囂張得意,連道三聲:誰敢殺我。此時,忽然湯錢寶身後響起一聲:我敢殺你。就在這時,陸神醫——”
趙快嘴說的抑揚頓挫,聲音忽大忽小,節奏忽快忽慢,直把眾人聽的滿心陶醉。
但——
“等一下,我怎麼聽的這般別扭,這不是三國裏,馬岱斬魏延的橋段嗎?”
有人打斷趙快嘴的話,一臉疑惑的說道。
“要不你來說!?”趙快嘴目光一瞪,很是不滿的說道。
那人趕緊尷尬的笑了笑,在眾人目光的目光中,擺擺手,尷尬說道:“你說,你繼續。”
茶樓裏,彼此三五成群的喝茶聊天。
“沒想到啊,陸神醫竟然就是湯家的逃婚女婿,更沒想到那湯家的小姐竟然長得不醜,據說還挺苗條、漂亮。”
“那你們不知道,我親戚跟湯家有老王知道一些內情。湯錢寶的女兒一直不顯山不露麵,是因為她自小體弱多病,身子骨不利索。正是湯家找了陸神醫,陸神醫幫她看好的。”
“陸神醫的本事也是大,剛來邙山立足不穩當然鬥不過湯家。但是經過幾個月的發展,就拉攏了一票人手,連吳大富都被他拉攏住。湯錢寶還以老眼光看人,卻不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才輸的這般淒慘。”
“的確如此,吳大富為人孝順,陸神醫幫他父親治好了絕症,這可是救命之恩啊,焉能不報。而且我還知道,這次的事情是陸神醫沒有完全發力,不然湯錢寶的勢力根本不夠看。陸神醫可不僅賣恩於吳大富,據說那邙山女首富胡冰也受過他恩惠。後來事情結束後,胡冰也帶人出現在二院,不過看到事情結束,又急急離去了。”
這些大多是朋友,沒有公園老人聊天那般講究個“奇”“怪”和“誇張”,而是理性客觀,彼此交流。
類似的一幕幕,發生在酒店、車站、商城等等地方。
這些天,邙山隨時隨地,都在議論著這些事情。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邙山外間的事情陸行並不關注,因為是時候到他離開的時候了。
此刻他正在酒店裏心煩意亂,離開並不簡單,在邙山,他又惹下了感情這,喬麗和黃小潔。
“哎,還是實話實說吧。”陸行不想欺騙兩女,既然離開,自然要跟兩人道別。
咚咚咚,忽然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來。”陸行走過去打開房門。
“咦,孫靜,快請進,你怎麼來了?”
陸行一看門口站著的竟然是孫靜,有些莫名,但還是側過身子,將對方讓了進來。
此刻的孫靜打扮有些怪異,不是尋常的裝扮。
而是一身緊身衣,胸前開了個大深V領,露出兩片雪白的半球山峰。
腰上係著皮質束帶,勒的很緊,勾勒出小蠻腰,以此為分水嶺,下身則是網狀黑絲襪,配著水晶涼鞋。
孫靜並沒有言語,而是抿著嘴唇,低著頭,走入了房間。
“怎麼呢?是不是又出了什麼問題?難道你父母變卦了?又或者你弟弟又出了幺蛾子?”陸行見她如此,不由關心的問道。
孫靜家的事情多,陸行本能的向著她家庭方麵去想。
“陸行,我——我——”
忽然,孫靜抬起頭,滿臉紅暈的看著陸行。
陸行目光陡然睜大,先前孫靜低著頭他還沒發現,此刻一抬頭,差點沒把他看愣神。
因為她竟然畫了一臉的濃妝,而且還是煙熏妝,紫色的眼影,豔紅的嘴唇,活脫脫一個夜店女郎的妝容。
“我還是chu女。”孫靜小聲說道,接著又低下頭。
而她說出的話,更是把陸行雷的外焦裏嫩,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這個?你跟我說這個幹啥?”陸行一臉懵逼的問道,懵逼的連東北話都說了出來。
孫靜心如鹿撞,今天上門她也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氣和做出了極為強烈的心裏鬥爭。
也是這次湯家的事情讓孫靜感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奮起勇氣做出了決定。
“我,我喜歡你,想把自己交給你。”孫靜握著拳頭,咬牙說道。
她豁出去了。
陸行懵逼了,“O”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