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總有人不吝於用最惡毒的心思去猜測他人。
“若是你遭搶了,喏,就當你手上的金手鐲被人搶了吧,你好心的發布申明金子不能吃,吃了會出事。結果搶匪依然吞金而死,請問這位記者,你犯了什麼罪?”陸行反問她。
“這——那——”女記者頓時語塞,雖然她很像製造個大新聞,但此刻再厚的臉皮也不敢說被搶的有罪。
“哈哈。”“這個比喻好哇。”“實驗室被搶都發表聲明了,這還能碰瓷的嗎?”
一些相對正義的記者不由的出聲說道。
大廳裏群眾更是不屑的掃過語塞的女記者,簡直為了新聞就不要臉了。
女記者縮回了腦袋。
“陸醫生,請問Hippocrates醫院使用的抗腫瘤靶向藥是否確定使用你們實驗室的原材料。”又一個記者大聲問道。
“不知道,也不確定。”陸行淡淡說道。
接著又回答了幾個問題,陸行示意新聞記者會結束。
第三天,Hippocrates醫療集團不少人被逮捕調查,Hippocrates集團股價也再次崩盤。
而其在華國區的帝都總部也開了一場新聞發布會。
會上路易斯總裁棄車保帥,將材料的來源推到卓峰身上,是他鬼迷心竅盜搶了陸行實驗室的醫療材料。
卓峰在第一時間被逮捕,準確說是他主動去自首的。
而Hippocrates集團自然也撤銷了對陸行與一院聯合實驗室的控告。
這徹底讓事態爆向了高潮點,一時間不管是微博還是網站,紛紛為陸行實驗室站台,力挺,說好話。
而楊瑞、張一鳴、吳北海也被人狂罵。
衛生部直接出手,摘掉了三人在抗腫瘤研究中心的職位。張一鳴和吳北海所在的醫院也將兩人開除。
總之,大家都知道,這三人算是完完了。
一時間,陸行成為國內抗腫瘤領域第一人,起碼在網絡上是如此。
新雲軍湖看守所。
陸行沒有通知任何人,一個人來到這裏。
他這次來就是為了見一見卓峰。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卓峰目光滿是恨意的注視著他,聲音沙啞。
此刻的他再沒有以前的意氣風發,神情頹廢,原本白皙的皮膚也變得有些蠟黃,隻有眼睛裏的恨意,讓他看來還算有些精神。
陸行沒有說話,就這麼站在玻璃窗前,淡漠的看著他。
他的心裏卻滿是感慨。
前世,正是對方的背叛,害的他被Hippocrates集團殺害。
曾經,他將他當作最信賴的助手,甚至將他當作自己的接班人。
越是信任和器重,背叛後的傷害也就越深。
“赫——”卓峰如同野獸一般的喘著粗氣,目光漸漸變得赤紅。
再沒有什麼比對方淡漠的目光更讓他感到痛苦和憤怒。
“你以為你贏了嗎?不,這隻是個開始,恭喜你,終於正式進入Hippocrates集團的視線了。哈哈哈——你完了,你是鬥不過Hippocrates集團的。”卓峰一邊癲狂的大笑,一邊威脅著陸行。
他要用這種方式回擊,要看到對方害怕和恐懼。
但是,注定他失望了。
因為陸行笑了,譏諷的笑容掛在了嘴上,他不屑的說道:“同樣的話語,你已經說了三次。而我還好好的,而你已經成為舍棄的卒子。”
卓峰癲狂的笑容戛然而止,眼睛裏也越發的赤紅。
“我知道你來是想從我這裏得到Hippocrates集團的信息,你求我啊,你求我,我或許會告訴你一點點信息。”
卓峰站起身來,咬牙切齒的瞪著陸行說道。
這時,看守的警員敲了敲手上的警棍,喝道:“老實點,坐下!”
卓峰仿若未聞,依然站立著恨恨的注視著陸行。
然而陸行撇了下嘴,在他愕然、不解的目光中直接轉身離去。
“我就是來看看你笑話的。”
陸行的身影走出了探監的大門,從外傳來淡漠的聲音。
僅僅是看他的笑話。
這樣的話語如同一道雷電將他擊中,卓峰呆滯的一屁股坐下,雙目無神。
他萬萬沒想到,對方僅僅是來看他的笑話。
一切的一切,原來對方從頭到尾都沒將他放在眼中。
“赫——赫——”他的喉嚨裏發出不甘的嘶吼聲,如同一隻野獸。
………………………………
卓峰死了。
在陸行離開看守所的第二天,自殺了。
陸行得到消息的時候並不意外,即便卓峰不自殺,Hippocrates也會將他滅口。
所以他根本不對從卓峰口中所謂的信息抱有一丁點的幻想。
而這也隻是一個開始,他跟Hippocrates集團仇恨,已經徹底的拉開了序幕。
他要向Hippocrates集團複仇,而Hippocrates集團自然也不會容他繼續活下去。
“陸醫生,林院長找你。”
依然是活潑的話語,依然是何菲小護士未見其人先聽其聲的場景。
“來了。”陸行放下茶杯,走了出去。
院長室。
林誌鴻一臉的笑容,說道:“陸醫生,剛才王代表給我打電話,新藥第一批已經發給各大加盟商了。”
陸行點點頭,預料之中。
很快,林誌鴻的秘書給陸行端上一杯濃茶,然後推了出去。
“院長,找我來什麼事?不會就這個吧。”陸行坐在沙發上,抿了口濃茶問道。
“你有沒有興趣參加專家會診?”林誌鴻也不在賣關子,開門見山的說道。
“又是哪位大人物?”陸行淡淡說道。
所謂的專家會診,無外乎兩種情況,一種是特殊的病症,具有一定醫學研究價值,第二種是某些有錢有勢的人,花錢找各路專家共同診斷治療。
前者的概率很小,後者的概率很大。
然而這次陸行卻是猜錯了。
“那到不是,這次是新寧那邊出了個枯木症患者,也不知真假,上麵想要調查清楚。”林誌鴻隨意的說道。
但是陸行一聽卻是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因為起身太急,手中的茶水都潑了出來。
“是史書上人若枯木,木亦如人的那種枯木症嗎?”他急急問道。
根據史書記載,早在唐朝年間便有人患有枯木症,其人每年愈枯,最後成為木人。
百年前,印度也有這類患者的介紹。
但是醫學上一直對此抱有懷疑態度,一方認為是古人以訛傳訛,或許是某些皮膚病,被傳揚成枯木症,另一方則認為當前沒遇到這種病患,不代表一定不存在,很可能是存在的。
“就是那個,陸醫生,你怎麼這麼緊張?”林誌鴻一臉的好奇。
“能不緊張嗎?那可是枯木症,當年我在醫學院讀書還專門尋找過相關資料,跟同學好一番的探討——算了,院長你不會理解的,我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