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陸行伸出右手,拇指直接一彈,硬幣飛向空中。
在眾人或是不解或是不屑的目光中,硬幣掉落到陸行的——食指上,五指微動,硬幣從食指旋轉著穿過五指縫隙落到大拇指,再到小拇指,再到無名指,再回到食指。
陸行的五指撥弄著,越來越快,越來越急,硬幣也隨之快速,在五指間飛速旋轉、移動,仿若穿花蝴蝶,肆意飛行。
這一幕讓人看呆了,就連臉上故意擺出不屑神情的阿嬸,此刻也“O”大著嘴巴,一副仿佛看到外星人的模樣。
實在是太快,太炫,太震撼了,因為她們發現眼睛都已經快跟不上硬幣翻飛的速度了。
曾經在某乎上有一個問題,要成為一個傑出的外科手術醫生,最重要的是什麼?
有人回答是學識,有人回答是經驗,有人回答是要有一個好老師。
但最高票的回答是有一雙靈敏的手,如果割闌尾的時候微微一抖,割掉前列腺,那麼再多的學識再多的經驗都是枉談。
答主舉了一個例子,若以加騰鷹的手指靈敏做對比,他是一的話,那頂尖外科手術醫生的手指靈敏度就是十。因為在心腦血管方麵的手術中,那密密麻麻的血管和神經,但凡犯了一點錯誤,甚至會讓病人直接死亡。
刷——五指停止運動,硬幣靜靜的停在掌心。
直到此刻,圍觀的眾人才齊齊舒了口氣。
那種飛速運轉的硬幣簡直如同一個吞噬她們注意力的黑洞,讓她們的眼睛一眨不眨,甚至精神都被吸引,呼吸都變得小心謹慎。
直到此刻,眾人才齊齊回過神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看到對方臉上的震撼。
這一刻,再沒人為了麵子說出或譏諷或不屑的話語,一些先前說話的婦人此刻臉上滿是尷尬。
誰都不是傻子,睜著眼睛說瞎話也是需要極厚的臉皮。
若是這樣的手法都不算高超,那這個世界上還有更高超的手法嗎?
何菲挺了挺胸膛,微微吐了口氣,麵前婦人們的尷尬,讓她心裏覺得無比的舒爽。
當然了,她看向陸行的目光已是滿滿的崇拜,實在是太、太、太厲害了!
“小朋友,你覺得好玩嗎?”陸行微笑著看著小姑娘。
“嗯——”小姑娘點了點頭。
第一次,說出了一個“字”。
這個“嗯”聲音不大,如同蚊蠅,但卻讓四周眾人膛目結舌,一個個大大了眼睛。
“她,她不是啞巴!”一個阿嬸指著小姑娘愕然的說道。
她先前逗弄了對方半天,對方可是一聲不出,任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是沉默,這才堅定的認為她是啞巴。
“我會不會聽錯了?”又一個阿姨喃喃自語的說道。
好一會,她們才從震驚中恢複,一個個睜大眼睛看著陸行,看著小姑娘。
陸行卻是沒有理睬她們,這世界太多自以為是的人了。
“不過要做到哥哥那樣,可是需要很多的努力和練習哦。需要先練習怎麼隱藏硬幣。”
陸行微笑著將硬幣塞到小姑娘的手中,這次她隻是微微縮了下手,接著便接了過去。
如同陸行先前一般,將硬幣放在掌心,然後略顯笨拙的大拇指一彈,硬幣自然沒有順著胳膊被手肋夾住,而是掉落在地。
陸行撿起來,笑著鼓勵她一番。
接著小姑娘又試驗了三次,終於在第四次順利的夾住了硬幣。
她笑的很是開心,激動道;“成功了,成功了。”
這下再無人懷疑她是一個啞巴,四周的阿嬸阿姨臉上的表情也更加的尷尬。
尤其是先前那些信誓旦旦的人,臉上隻覺得一陣火辣辣的熱,好似被一巴掌抽在臉上一般。
“做的真不錯,很聰明。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家裏人呢?”
陸行摸了摸她的腦袋,誇獎一番,接著問道。
小女孩在他這裏已經放下了警惕,微微咧嘴笑了笑,但接著又繃起了臉。
讓陸行明白,顯然她對家裏有一種抵觸的心裏。
不過小姑娘還是諾諾說道:“我叫囡囡,我在這裏等我媽媽。”
原來如此,陸行揉了揉她的腦袋,安慰一番,接著從她口中問出了她媽媽的電話。
十分鍾後,一個女人慌亂的疾步走入大廳,她急急跑了過來,跑著跑著腳步都顯得淩亂。
在她身後,兩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也急急跟上她 的腳步,目光警惕的掃視過眾人,尤其是陸行。
因為他牽著小女孩囡囡的手。
女人抱著囡囡一番緊張的安慰,好一會確定女兒無事,這才回過神來。
聽到四周眾人的講解,她對陸行感激的道謝:“真是謝謝你了。”
陸行隨手跟她握了握手,笑道:“一點小事,不必要客氣。不過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他的目光看著女人,觀察著她的表情。
從對方出現的時候,陸行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
一身銀白色的職場西服包裹著她曼妙的身材,黑絲包裹的長腿,引得大廳裏不少男人注視。
精製的臉上畫著典雅的淡妝,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尤其是一雙狹長的眼睛,經過最初的慌亂,已經恢複了冷靜,給人一種審視的感覺。
這是一個精製的女人,一個性格強勢的女人。
“沒有什麼該不該的,你幫了我女兒,有什麼盡管說。”女人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說道。
陸行便直接說道:“囡囡應該患了自閉症,她對外界,乃至親人都有抵觸、戒備的心裏,現在她還小影響不大,但隨著年齡增長,對她的人生不是一個好現象。我覺得你應該帶她去看心理——”
“夠了!”
陸行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女人冷冽打斷,她緊蹙眉頭,目光審視的看著陸行。
陸行淡然的看著她,心裏卻很是好奇,怎麼回事?是諱疾忌醫嗎?
“謝謝你幫了我女兒,但這不是你該說的話,我女兒如何我比你清楚,就不需要你多嘴了。”
女人掃視他一番,冷冷說道。
接著抱起囡囡轉身離去,兩個黑衣保鏢連忙跟著她亦步亦趨的向外走出。
“這什麼人啊,真是氣死我了!”何菲鼓著嘴,臉上滿是不忿。
她為陸行感到不值,好心幫人,卻被那女人說成多管閑事,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陸行握了握她的手,無所謂的笑了笑。
他幫囡囡本就不是為了感謝,而是良知。他心裏莫名有種感覺,他和囡囡還會在見麵的。
兩人走出商場,原本離開的保鏢又折返回來,擋在兩人身前。
“先生,這是小姐給你的賞金。”
保鏢拿著一張支票遞給陸行,臉上帶著幾許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