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女海怎麼不說話?莫不是個啞巴?”“逗她半天也不吱乎一聲,看來真是啞巴。”“真可憐,長得挺可愛的,以後命運悲苦了。”
陸行和何菲從四樓走下,剛下電梯,便在大廳看到一群阿婆、阿姨圍著一個小女孩指指點點。
小女孩十來歲的年齡,紮著兩根麻花辮,穿著一襲粉色連衣裙,手上抱著一個大號毛絨玩具兔,一看挺是可愛。
隻是她此刻神情緊張,目光閃爍中滿是膽怯,尤其是繃著身子,好似受驚的貓咪。
“她會不會有什麼病?”“啞巴就夠可憐了,還有病,哎,這女娃兒這輩子咋辦哦。”“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她父母怕是不要她了。”“我看八成是遺棄,這年頭年輕人自己都照顧不好,誰會照顧個有病的娃兒。”
阿婆、大媽們一看小女孩這番模樣,頓時又是一陣指指點點,品頭論足。
何菲也受到這些人話語的影響,拉著陸行的胳膊,同情的說道:“這小女孩真是可憐,陸醫生,我們報警吧。”
然而陸行卻是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站住身子,靜靜觀察著小女孩。
他先前就發現到一些不對勁,那被人群圍觀指點的女孩,就好像一隻受傷的野貓,膽怯的目光中隱藏著毀滅的暴虐,就像被比如絕境的野獸,隨時可能爆發。
“陸醫生,陸醫生?”何菲等了半天沒等到陸行的回應,搖著他的胳膊,奇怪的看著他。
但這一搖,讓她臉上閃過一絲羞紅,隻因搖動中陸行的胳膊觸碰到她那裏。
想到,這是她主動搖晃造成的局麵,越發讓她羞澀莫名。
“啊,你怎麼呢?”陸行回過神來,正好看到何菲臉色潮紅,微微低著頭,讓他一陣莫名。
何菲低著頭不敢說話,她覺得陸行一定發現了她剛才的動作,也一定感觸到剛才的觸碰,越發的羞澀。
他會不會覺得我是不檢點的女人?會不會誤會我是故意的?會不會——
何菲心裏各種想法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一時間心如亂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然而她想多了,陸行先前的精神都在小女孩身上,根本沒發現這場小小的曖昧。
而當何菲鼓起勇氣抬起頭的時候,陸行已經朝著小女孩走去。
“勞煩各位讓讓,讓讓。”陸行穿過阿嬸、阿姨組成的人群,走到小女孩身邊。
“小姑娘,放鬆,哥哥不是壞人。”陸行蹲下身子,微微笑著說道,還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危害。
然而麵前女孩的目光依然膽怯、緊張,繃著的肌肉也沒有鬆弛,顯然對他滿含戒備,一如四周的人群。
“年輕人,別白費力氣了,這女娃是個啞巴。”“不僅是個啞巴,估計還有病。”“可不是嘛, 我們本想幫她找父母,結果一問三不知,連一句話都不說,不是有病的啞巴又是什麼?”
圍觀的阿嬸阿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一是提醒陸行別做無用功,二是展露自己先前的“好心”。
然而陸行卻是沒有理睬她們,而是從懷裏掏出一枚一元錢的硬幣。
他右手捏著硬幣對小姑娘笑道:“哥哥不問你任何問題,隻為你表演一個魔術,睜大眼睛哦,看好了。”
說著他右手食指和中指捏著硬幣微微晃了晃,吸引小姑娘的目光,接著將硬幣放入手掌中,緩緩握起,握成拳頭。
“看好了哦,哥哥現在對著拳頭吹一口氣。”陸行笑道,對著右手拳頭“呼”的一聲大力吹了口氣。
“奇跡的時刻來臨了,蹬蹬蹬蹬——”說著搞怪的話語,陸行刷的一下張開了拳頭。
小姑娘的腦袋微微一低,目光盯著他的手心,那裏空空蕩蕩,硬幣不見了。
再抬頭的時候,目光裏的警惕依然濃烈,但卻帶著幾分疑惑的好奇。
不僅是她,四周的阿嬸阿姨也都訝然了。
“硬幣呢?怎麼不見了?”“我剛才直直盯著他看的,一刻都沒放鬆,怎麼做到的?”“我連眼睛都沒眨,結果硬幣消失了,厲害啊。”“這小夥子難道真是魔術師?”
人群說著微微訝然的話語,好奇的目光看著陸行。
就連何菲都走到陸行的身邊,打量他空蕩蕩的右手,微微“O”著小嘴,帶著幾分驚訝。
顯然她也沒想到陸醫生還會變魔術,簡直太多才多藝了。
“是不是好奇硬幣不見了?看好了哦?”陸行對著小女孩笑道,又握起了拳頭。
再張開的時候,硬幣出現在手掌中。
這下小女孩也變了神情,幾分驚訝幾分好奇,小嘴也如何菲一般微微張開。
顯然,麵請小哥哥的魔術表演吸引了她的好奇心,讓她迫切的想要去了解。
隻是她心裏的害怕和警惕讓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而是緊緊抱著手中的毛絨玩具兔。
“來,哥哥教你,其實很簡單的。”陸行笑了笑,他當然第一時間發現了小女孩的轉變。
走了一步,距離小女孩更近一些,張開手示意她認真看好。
四周好奇的阿嬸阿姨也不由的靠近了過來,目光探究的看著陸行手中的硬幣,想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首先將硬幣放在掌心,在緩緩握起的時候用四指擋住他人的實現,然後這樣大拇指按著硬幣快速移動,這樣——”
陸行一邊講解,一邊用慢動作掩飾著魔術計較,隻見他大拇指一劃,硬幣順著胳膊滑動到手肋位置,被手肋輕輕一夾消失在肉裏。
“原來是這樣,不就是耍把戲嘛。”“沒意思,我還以為真是魔術了,原來隻是小把戲。”“什麼魔術,就是障眼法。”
明白了原理,四周阿嬸阿姨一陣不屑,有的還直接撇嘴搖頭,一副不值一看的表情。
魔術就是這樣,不知道的時候以為很神奇,一旦了解了原理又覺得沒什麼了不起。
“你們怎麼這樣!”何菲不滿的目光掃過這些婦人,嘟囔著嘴巴,莫名覺得這些人好可惡。
她不說話還好,誰知道一說話立馬捅了馬蜂窩。
“什麼這樣那樣的,把戲玩的不好,還不讓人說嗎?”“我看你這小丫頭也不是好人,這人是你男朋友吧,就這點把戲,當魔術師以後都沒飯吃。”
這些婦人對著何菲就是一陣開噴,頓時將何菲說的忿忿不已,胸膛起伏,怒氣蓬勃。
“是嗎?”陸行站起身來,目光淡然的掃過這群刻薄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