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特麼叫我綽號!”
勇哥厲聲說道,目光掃視包廂。
包廂裏一片安靜,除了勇哥,都被這一聲“大腦袋”弄蒙了。
陸行站起身來,走到包蕾身邊。
直到此刻,才有混混反應過來,目光凶狠的看向他。
“我艸,這裏還有落單的,簡直找死。”
“跟這麼跟我們勇哥說話,老大,我來教他做人。”
立馬就有機靈的小弟大表忠心,嗷嗷朝著陸行衝去。
李昊的目光看了過去,心裏莫名舒爽,他們被打的慘兮兮,陸行卻沒事,這不公平啊。
“等一下!”勇哥急忙開口。
表忠心的混混停下了腳步,眾人目光奇怪的看向勇哥。
被人叫“大腦袋”,怎麼還等一下。
“你,你是陸神醫?”勇哥走到陸行身前,借著包廂裏昏暗的燈光認出了陸行。
他在打量陸行,陸行自然也在看他,昏暗的燈光下,額頭上的“勇”字還是那麼獨特。
“陸神醫?他就是陸神醫?”
“真的假的,他難道就是道上所說的無雙聖手陸神醫?”
隨著勇哥的話,他的小弟們紛紛反應過來,圍著陸行一陣打量。
這陡然轉變的畫風,讓包蕾三女舒了口氣,也讓其他男同學齊齊看向陸行,丈二摸不著頭腦。
但大家心裏已經明白,陸行看來真是醫生,而且——似乎不比李昊混的差。
“無雙聖手?”陸行看著一個略顯激動的小混混,有些疑惑。
他有這個綽號嗎?
小混混激動點頭,說道:“陸神醫,你還記得我嗎?你看,這雙龍還是你給我縫合的。”
說著刷的一下抬起右手,露出胳膊上兩條黑龍交錯的紋身。
“哦,我想起你了,你兩條龍的腦袋被砍的分了家,後來我給你縫上了。”
看到這個紋身,陸行終於想起他了,畢竟急診科每天那麼多病人,他想記也記不住。
但他這個“斷頭龍”的紋身很獨特,故而陸行有些印象。
小混混立馬激動的點頭,道;“是我,就是我,當時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綽號雙頭龍,這要變成斷頭龍多不吉利,還怎麼混社會。”
“陸神醫,還有我,我這紋身你還記得嗎?”又一個小混混露出胳膊,走了過來。
陸行打量他的胳膊,到是沒多少印象了,不過還是禮貌的點點頭。
“原來是陸神醫的朋友,既然陸神醫開口,這個麵子我不得不給,你們放了他吧。”勇哥目光轉向劉大成,痛恨的瞪了他一眼。
“我能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嗎?”陸行開口問道。
勇哥的馬子,濃妝豔抹的女人連忙將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劉大成喝多了,在走廊看到這女人穿的風騷,便色心大起,在她屁股上又摸又捏。女人自然不幹,喊小弟揍他,一路追到包廂。
後麵的事情自然不需再說,陸行全程參與。
“原來是這樣,都是成年人,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負責,按你們道上的規矩辦吧。”陸行擺擺手隨意的說道。
他這話一說,劉大成立馬嚇尿,連哭帶喊的嚎道:“陸行救我,咋們是同學啊,幾十年的情分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嚎叫著,他一把撲到陸行身下,抱住他的腿就不撒手。
張誌成在一邊不爽的說道:“現在嚎上了?先前怎麼踩陸行的,還想要陸行幫你,你覺得陸行傻嗎?”
他嫉恨劉大成先前的小人嘴臉,自然不會幫劉大成說話。
“陸行我錯了,我逢高踩踏,我勢利眼,我牆頭草,但罪不至死啊,求求你幫我請請求,我願意賠錢,賠禮道歉,不要砍我手啊。”張大成死死抱著陸行的大腿聲淚俱下。
眾人看他這樣都是無語,尤其是混混們,見他如此更是紛紛不屑。
先前摸老大女人屁股的時候那麼牛逼哄哄,現在怎麼慫成這樣了。
“陸神醫?”勇哥也不知道怎麼辦,谘詢的看著陸行。
“陸行,到底是同學一場,幫大成一把吧。”
“行子,大成也不是壞心,他這人就是這樣。”
同學們也都知道現在一切都看陸行了,隻有他開口,才能救下劉大成。
不過他們說話也沒有底氣,劉大成幫李昊踩陸行最用功,他們不也和他一樣,隻是沒那麼明顯露骨罷了。
“那大腦袋給個麵子吧,就饒了他一次。”陸行對勇哥說道。
勇哥自然點點頭,說道:“那行,今天看在陸神醫的麵子上放他一馬。”
接著看著劉大成不屑的說道:“教你個乖,不是哪個女人的屁股都能摸的,今天是給陸神醫麵子,不然天王老子來了老子也要下了你的手。”
說完擺擺手,帶著一群小弟走了出去。
他們一離開,包廂裏眾人紛紛舒了口氣。
“行子,真是錯怪你了,原來你真是醫生,而且還是聖手名醫。”
“牛逼啊,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兄弟們啊。”
男同學們紛紛蜂擁到陸行身邊,一個個湊在他身邊巴結。
陸行心裏反感他們的這種勢力,卻也知道,這才真正的他們,誰都無法回去到當初的校園時光了。
敷衍的點點頭,陸行對張誌成招招手,兩人朝外走去
“陸行,謝,謝謝你。”
包蕾追到門口,又是尷尬又是內疚的看著他。
“一點小事。對了,你父親的病最好還是來一院看看,越早越好,肝硬化很容易發展為肝癌的。”
陸行將話說明白,至於包蕾信不信,怎麼選擇,那是對方的事情。
“我知道了。”包蕾點了點頭。
望著他直接轉身離去的背影,她心裏忽然升起一陣後悔,當年的他和她是那麼的近,現在卻那麼遠。
“陸行真混起來了,沒想到啊。”“可不是嘛,李昊的麵子都沒他的好使。”“原來這就是低調,真是看走了。”
包廂裏,同學們一陣議論紛紛。
李昊的拳頭死死握著,指甲陷入肉裏刺破了皮膚,溢出了鮮血,他卻仿若未知。
他才該是那個人群中的焦點,他才該是那個同學們議論的對象。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這讓他痛苦,讓他對對陸行的恨意如山火一般瘋狂燃燒。
有些人永遠都見不得別人混的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