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瞄了一眼子舟血肉模糊的傷處,莫不戲謔的歎聲:“你怕是要撅著屁股過年了。”
子舟苦逼的趴在地上,任由潘虎的手掌在屁股上揩來揩去,心說自己這翩翩公子的形象是全毀了。
給他初步處理了傷勢,挑戰環境也逐漸散去,七星戰隊自去拔針療傷,有幾名傷重無法行動的,秦飛還幫忙抬了抬——重傷都是自己打的,不聞不問,總有點不好意思。
特種部隊得勝而歸,說起來是喜事一件,可梁川、子舟受傷,還是讓秦飛有些感歎,按他意思,本想接連去八星殿瞅瞅。
九闕幫會的學員在十二月初就陸續返鄉,到底是初入戰神府的新生,都有些迫不及待。
“隻能等明年了啊……”秦飛看著窗外,鵝毛大雪之中有不少提拉著行李的同學,“不知他們,明年會如何?”
等到次學年,第九期學員畢業,羿劍想要爭霸,隨時可能發動全麵幫戰。九闕不可能置身事外,但要參與局中,新生們的硬實力,還是有些不夠看。
踟躇之間,背後傳來聲虛弱的咳嗽,回頭一看,原來是梁川。
“還疼?”秦飛示意他隨便坐。
梁川緩緩坐下,十分樂觀的道:“小傷。”
秦飛哪還不知道他的來意,故作輕鬆的衝他點了點下巴:“東西都收拾好了吧?”
“唔……”梁川訕訕一笑,終於“嗯”的應了一聲:“接下來沒有其他安排的話,我們長樂城的幾個,明天一早就走。”
秦飛點了點頭:“慢著點,你們都有傷。”
“知道啦知道啦。”梁川哈哈大笑,似乎想調笑幾句子舟的窘境,可察覺到氣氛有些冷清,終於輕歎一聲,鄭重的道:“我看,你也跟我們走得了,一起在長樂城過個年。追命、追風都在柳家莊呢,你難道不管他們了?”
秦飛不置可否的呼出一口霧氣,其實無論去東北拜見莫曉晴的母親,還是回蒼雪城找靈雎姐姐,都是不錯的選擇。當然了,他完全可以把長樂城當成第二個家。
梁川看出他的猶豫不決,試探著問:“你是不是……在等什麼?”
“哦?哈哈……”被對方一語道破心事,秦飛也不否認,“是啊,在等太子殿下的消息呢。”
梁川知道他有心麵聖,於是也不多問。
“走南門還是走東門?”秦飛見他情緒有些低落,笑著問道。
“東門。”梁川也沒什麼話好說,和秦飛並肩作戰一年,彼此之間非常了解,可真要坐下來談心時,卻感覺他是一個陌生人。
梁川似乎覺得這樣回答太簡短,又補充了一句:“讓潘虎背子舟上聚水龍台,成傑已經安排好了馬車在上麵。”
“安排好了就行。”秦飛眼帶祝福。
當晚,是一頓久違的川味火鍋,自從上半年去麗疆,大家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坐在一起,自己動手準備晚餐。當鍋裏紅油滾開,各自舉杯之時,眼裏閃過這一年的畫麵,各自臉上掛著抹成長的微笑。
子舟傷得尷尬,還多虧潘虎特意給他掏空了座椅中心,才方便坐下來吃飯。可麵對火辣的川味鍋,一麵饞得直流口水,一麵又猶豫不敢下筷。
待到後麵心裏一橫:反正就這一頓,能咋地?
竟也葷腥不忌,大快朵頤起來。
由於明天要趕路,這一頓難得的晚餐並沒有多飲,各自點到為止,相安無事。
長樂城五人明天走,秦飛好奇的看向秋凝:“你家遠,再遲些時日,怕是會耽擱。”
秋凝也愛吃辣,俏臉撲紅,加上她身上白裙嫋娜,竟有幾分熟女的嫵媚,嗔一眼秦飛道:“有些人自己沒個去處,還老關心別人呢。你安排好自己的事,再管別人吧!”
沒想到這也能抬杠,秦飛無語的抬了抬眉毛,目光落在身側的黑衣少女身上。
莫曉晴這幾天的態度一直不鹹不淡,若說有什麼奇怪,卻也相當正常,隻是總感覺帶著點什麼奇怪的情緒。
果不其然,說起回家的話題,她皺了皺鼻子哼道:“我明天走,你去不去?”
“我這不是在等太子殿下回話嘛……”秦飛有些頭大。
莫曉晴也知道有這檔子事,可父親大人已經失蹤了十幾年,即便蒼雲帝知道他老人家的去向,找也不是這一時半會的事。
早早讓情郎去拜見了母親大人,也是對母親的尊重。否則這次回去,讓母親看到自己被破了身子,問將起來,該如何是好?
“你今天不去,以後就別去了!”莫曉晴輕哼出聲,顯然是真生氣了。她沒辦法和母親交代的話,母親還真未必再讓自己出來。到時候再想相聚,怕是要大費周章。
大費周章也好,讓你這沒腦子的傻瓜去煩吧!
旁人也看不下去了,紛紛出口相勸,都希望秦飛有個地方過年,而不是枯坐在戰神府。
“該去的時候,我一定會去的。”秦飛從來都不是扭捏之人,也不見得會有怕嶽母的軟肋,他說不去,除了等太子殿下的消息,恐怕還另有隱情。隻是幾次三番不說,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莫曉晴心裏氣急,剛想說什麼,卻聽見秦飛斬釘截鐵的聲音:“天王老子都攔不住我。”
“你這人……”莫曉晴不知他拗在了哪一點,今年非不跟自己走,想到兩人之間早已偷嚐禁果,清麗的臉上滿是慍怒,“你是豬嗎,是豬嗎,豬嗎你!”
小兩口之間的吵鬧,倒像是秀恩愛的嘮叨,大家誰也不見外,該吃吃該喝喝,還頗有興致的想要看秦飛如何應付。
秦飛見她真的生氣,才輕歎聲道:“晴兒,我隻是有種預感——說不清楚具體是什麼,反正,總感覺有大事要發生。”
他的這種預感並非空穴來風,直覺,曾無數次的讓自己活了下來。
莫曉晴懶得聽他解釋,臉如冰霜:“你預感的事大,還是我的事大?”
秦飛一個激靈,對哦!
心說難道老子的腦袋秀逗了?莫須有的事情,居然能讓自己拖泥帶水,連最最寶貝的老婆都不管了?
“瑪德智障了……”秦飛當即扇了自己腦瓜一掌,拍板道,“好,今年過年,去東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