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
趙北陵剛說完,山內便傳來一聲怒笑。
眾人看去,隻見一年輕人從後山方向快速飛來,此人正是言清。
“柳大人。”言清落到了柳長山身前,行了一禮後,轉身冷笑道,“大青山,可是你隨意撒野的地界?今天,看你如何殺光我們!”
趙北陵見來者修為不過一龍一象,甚至都懶得理會。
言清冷聲問道:“我問你,夏寒的傷可是你打得?”
“半盞茶,好生思量。”趙北陵眼中露出一抹傲然,無名之輩問話,他還不需要理會。
“好,好!”言清在後山之時,便已經將趙北陵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此時更是怒意大增,指著趙北陵喝道,“不過是朝廷派來的走狗,有何好狂妄的?”
“朝廷派來的走狗?”聞言,趙北陵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道殺意,刺向了言清,“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是朝廷派來的走狗。”言清冷冷一笑,“大青山落寞之時,不見你們。如今北方戰亂,便想要害我大青山的人?莫說是罵你,就算那鐵雲家的人來了,我也照罵不誤。”
當今皇室複姓鐵雲,更以鐵雲之名立國。這話一出,便是帶著反意。眾人聽到後,冷汗都流了下來。就連趙北陵,表情也變得驚詫。
“言清!”見言清頗有不罵痛快不罷休之意,柳長山連忙出聲製止。
言清卻不理會,冷著臉說道:“那趙嶺南是你趙家的人,他殺人時不見你管。他造孽之時,也不見朝廷來管。怎麼如今他一身死,朝廷卻派你來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他早就與他暗中通信,設下陰謀想暗害夏寒。”
“唰!”
言清從袖口掏出一遝信件,朝天空一拋,又道:“這便是證據!你以為自己有些權勢,便可以將夏寒帶走?你不行,哪怕是鐵雲家的在這也不行。今天,鐵雲家若是不給我個說法,我便將這鐵雲送給北邊的五國!”
眾人看著這要想皇家討說法的年輕人,一個個張大了嘴巴。尤其是最後的威脅,更讓人久久失神。
將鐵雲送給北邊的五國……難道此人瘋了?
若言清光怒罵皇室,便是罪不可逃。可他偏偏越說越離譜,以至於眾人沒有一個將他當作正常人,隻感覺這年輕人的腦子有問題。
趙北陵回過神來,眉毛一挑:“柳州一行,倒是讓我長見識了。”
言清聽得出這語氣中的嘲弄,冷著臉問道:“你以為我在開玩笑?”
趙北陵搖搖頭,以他的修為還不屑於殺一個瘋子,更不屑於與這種人爭論。既然此人以為自己能將鐵雲鎮壓,那便讓此人活在幻想中好了。這種人,他見過的不再少數。種種受挫之後,犯了瘋病,讓他們活著受罪,豈不比殺了更加痛快?
言清冷哼了一聲,看出了對方根本沒將自己放在眼裏,冷哼了一聲:“待會兒,別嚇得尿褲子。”
趙北陵眉毛微皺,此人瘋癲,滿口胡言亂語,早就讓他耳朵聽得起了繭子。淡淡開口道:“半盞茶已過,既然你們不讓,那就莫要怪我了!柳大人小心,若受傷的話,可不要怪到小輩頭上。”
趙北陵說完,便掐著劍指豎在胸前,元氣瞬時凝成了一把百於丈的巨劍,浮在頭頂!
轟!
這巨劍看上去其貌不揚,但散發的劍意著實恐怖。劍氣開散之間,連天上的火雲都被斬成了數段。
觀這一擊的威勢,柳智心中一凜。若這一劍落下,又有幾人能夠承受得住如此劍氣?思索片刻,說道:“大哥,不如先讓夏寒隨他們走。到北邊還需要一些時間,你我二人令找他法解救。”
柳長山咬了咬牙,對方來的突然,讓他根本沒有時間準備。以硬碰硬,對方又有護國殿的高手,以他如今的實力哪是對手?點點頭,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
“姓趙的,你看好了!”可就在這時,言清突然厲喝了一聲,一拍腰間的儲物袋,一塊牌子突然出現在了手中。
“嗡~”
隻見他從舌尖逼出一滴血,融到了牌子上。牌身輕輕一顫,一抹白光乍現。
言清這突然的動作讓眾人不得其解,但片刻後,隻見牌身內的光芒突然射向了天際!
“轟隆!”
天際突然狂風大作,烏雲翻湧,更有雷霆閃電相隨。這幾道霹靂,震得眾人腦子嗡嗡作響。
見到這種場景,趙北陵眉毛一皺,將目光投向了天空。
“轟隆!”
烏雲遮蔽,天昏地暗,這時天空又劈下來數道閃電,氣氛驟然間變得極為壓抑。
轟!
兩息之後,雲層之上突然光彩大作,映出一座宮殿。這宮殿氣勢古樸純真,隱納山川江河,光是透出來的一絲氣息,便讓人有伏拜之意。
“這是……”
眾人心中巨震,這宮殿寶光燦爛、雲霧繚繞又威勢逼人,這到底是哪裏的洞天福地,竟如此逼真?天下間,真有如此地域麼?
這時,隻見一模糊人影從宮殿處徐徐飛來,有著降臨之意。
片刻後,烏雲攪動,人影竟直接破雲而出!
此人劍眉星目,極為俊朗,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歲,但一雙眸子深邃異常。那道袍熒光微閃,飄揚間仿佛納著高山寬河,緩緩踏步間,天空都是跟著莫名一蕩。
隻見此人目光朝下一掃,頓時間所有人都如聞雷鳴,渾身一顫,好恐怖的人!
片刻後,這人嘴角一挑,笑了笑竟突兀的消失在了天空,出現在了言清身前。
“你是言默的傳人還是後人?”這人隻是光站在那,眾人便感覺大地在微微顫動,簡簡單單問出一句話,仿佛連大青山都跟著震顫起來。
這人到底是什麼人?
眾人驚詫地望著言清,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言清冷汗都流了出來,聲音微顫地行了一禮,答道:“回前輩,我乃言默老祖後人,言清。”
“嗯,你與師叔祖留下的氣息有幾分相似,沒想到他老人家後繼有人,不錯。”年輕人緩緩點頭,說道,“我修道一千三百餘年,以年歲來說,也稱得起一聲前輩。不過,待入門之後,便要喚我一聲大師兄了。”
話音一落,眾人愣了一下,隨即心頭大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