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冰之內,夏寒隻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那深入骨髓的寒冷甚至讓他的神魂都跟著顫抖起來,思維也在刹那間停滯。除了冷,再無任何的感覺。
“嗷~”
“啁~”
這時,白流火與雪翼嘶吼一聲,朝前方躍去,在半空中時,他們的身體縮成了一丈大小,最後落在了夏寒兩旁。
隨即,白流火釋放出了自己的紫幽火,而雪翼則是渾身羽毛微微閃動,地上的寒氣鑽了進去……
“喀嚓……喀嚓……”
一炷香之後,堅冰猛然碎裂,趙嶺南的屍體摔在地上,直接化作了一灘還帶著冰渣的血肉。
這等詭異的場景,讓現場之人打了個哆嗦。這年輕人到底還有什麼手段,簡直太恐怖了!
夏寒上下牙齒打著架,渾身直顫,本就重傷的他,在寒氣入體之後,傷勢更嚴重了幾分。這一刻,他強撐著從儲物戒中拿出了大回春丹,一口服了下去,當場恢複起傷勢來。
見此,張小九等一眾人快速趕了過去,將夏寒圍了起來。
柳長山與柳智先後趕到了夏寒身旁,即便是他們兩個在感受到身旁的寒氣後也忍不住心驚。
柳長山古怪地皺著眉,以他的修為自然能夠看出,剛才那股寒氣是夏寒身體引來的,可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些……
“夏寒與清和道院恩怨已結,都回去吧。”
見柳長山發話,觀戰眾人愣了一下,隨即躬身行了一禮,表情複雜地轉過了身。
轟!
就在這時,天空另一頭突然傳來一股強悍氣息。
宗師強者!
眾人看著天空中那飛來的小黑點,心中疑惑,這趕來的又是何人?
幾息之後,隻見一負劍年輕男子踏風而來,在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後,所有人都是愣了一下。這人的神色,似乎在哪裏見過……
柳智愣了一下,待看到這人的目光後,當即說道:“大哥,趙家的人!”
“嗯。”柳長山點點頭,冷笑道,“沒想到這趙家還是來了,不過,來了又能如何。”
趙家的人?
張小九一眾人古怪地望向天空那男子,瞬間恍然,趙嶺南雖然與此人麵貌不同,但那眼中的漠然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原來,冷漠無情也是天生的!
負劍年輕男子停在了清和道院上空,在看到大青山內的屍體後,目光一縮,隨即沉下了臉。
一看到他這樣子,眾人便知來者不善。
年輕男子眉毛一皺,麵無表情地問道:“趙嶺南呢?”
此人一開口便周身生風,葉修竹與蘇芷靈雙目大駭,劍意,他們還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劍意。
張小九握了握拳頭,緩緩開口:“若你說的趙嶺南與我老大殺的是同一人的話,那他便在這!”
順著張小九的目光,年輕男子隻見地上的一片模糊血肉,那屍骸慘狀,不成人形。
瞬間,年輕男子大怒:“哪個是夏寒!”
“我是!”這時,夏寒睜開了眼,捂著胸口緩緩站起,迎著年輕男子的目光,問道,“來者何人?”
年輕男子眼中閃過一道殺意,顯然沒想回答夏寒的話,問道:“是你殺的他?”
夏寒冷笑一聲:“是,如何?”
年輕男子淡淡點頭,隨即漠然地手指一點!
轟!
一縷恐怖的劍氣瞬間射出,這劍氣的氣息,讓在場之人無不心生震撼!
“砰!”
這時,柳長山手指一勾,一條巨大的柳枝凝成,甩向了劍氣。二者相撞,在半空發出一聲轟鳴。片刻,柳枝絞滅,劍氣化作虛無。
夏寒目光一縮,此人修為雖不及全盛時的趙嶺南,但實力著實強悍。以他的感受而言,此人距離磨礪出劍心隻差了一步之遙。
“小夥子,莫要有這麼大的火氣。”柳長山緩緩說道,“趙嶺南不算是你家的人,他死不死和你可沒關係。”
負劍男子冷聲道:“即便他被掃地出門,但也是姓趙的。趙家的人,誰敢動誰死。”
柳長山眉毛一皺:“你可知我是誰?”
“見過柳大人!”看著男子的拱手的模樣,眾人心知他是知道柳長山的真實身份的,但那隨意的模樣,讓人感到不適。
柳長山淡淡點頭,問道:“你是何人?”
負劍男子答道:“趙家,趙北陵!”
柳長山說道:“趙北陵,既然你聽說過我的名字,便速速離去。你家裏,我會給個交代。”
“隻怕不行,這個人我要帶走。”趙北陵似乎對柳長山沒有一點畏懼,指著夏寒,聲音斬釘截鐵。
柳長山眼中閃過一道怒意,質問道:“我說的話,你聽不到麼?”
趙北陵冷哼一聲:“我不殺他,已是最大讓步。柳大人,難道你要違背皇令不成?”
“皇令?”柳長山與柳智心中一驚,生出一股不妙預感。
就在這時,趙北陵麵無表情地從袖口掏出一枚金色令牌,並朝令牌輸送了一縷元氣。
轟!
片刻後,令牌金光閃爍,一股皇威傳出。
在感受到這股威勢後,眾人連忙躬身行禮。
“吾皇萬歲!”
隻見趙北陵麵無表情地道:“我負皇令自皇都趕來,柳州龍子夏寒,聽令。”
夏寒清楚的看到趙北陵在說出“柳州龍子”這四字時,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不屑。雖心中不適,但這令牌與皇威不可能是假的,躬身道:“臣子在!”
“北方五國欲侵鐵雲,臣子當鞠躬盡瘁。夏寒,我命你將地宮所得之物上繳國庫,且立即與我趕往北方迎敵。”
“不可能!”夏寒當即直起了身子,這趙北陵口中的地宮所得之物說得不就是那烏骨棍?並且,陳瀟已經囑咐過他,讓他到北方參戰,就是針對於他的陰謀。這種事,哪可能答應!
“不可能?”趙北陵瞥著夏寒,居高臨下地問道,“你要違背皇令不成?”
轟!
一道氣勢壓在了後背上,夏寒直接噴出了一口血。若他在全盛時期,這氣勢還能抵擋幾分,但此時還壓製著重創,能夠站起來就實屬不易。
柳長山冷哼一聲,也放出氣勢壓到了趙北陵身上:“小輩,勿要得寸進尺。今天,誰讓夏寒為難便是與我作對。”
趙北陵身軀一晃,便將那氣勢散去,麵無表情地問道:“柳大人是想違背皇令?難道,柳家想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