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突兀出現在趙嶺南身後的老者,驀地一驚。無論從夏寒的話中,可以聽得出這老者是一位高手無疑。具體有多高,眾人不解,可隻是剛才那瞬間出現的速度,就已經不可讓人小視了。
“既然夏小少爺發了話,那老朽且先放過你一命。”老者笑容依舊,“下次動手前,記得擺好自己的位置。”
“砰!”
這時,老者拍了拍趙嶺南的肩膀,隻見後者的身子疾速下墜,重重地砸到了地磚上。
大地一震,趙嶺南的身子又是如皮球一般彈了丈高,於半空中噴出一口血,這才狼狽落地。
眾人看著這隻是輕輕一拍就將柳州最強之人打得吐血的老者,震驚失色。
趙飛鳴看著麵色蒼白的趙嶺南,心中大怒,卻又不敢責怪這深不可測的老者,隻得目光冰冷地盯著夏寒。
陳禮塤嗬嗬一笑,說道:“看來,這一位,對夏兄弟頗有不滿。”
陳瀟麵色微寒地點頭:“對夏寒不滿,便是不給我麵子,自己掌嘴。”
“你……”看著陳瀟眼中的傲意,趙飛鳴麵色一沉,何時,別人敢在他麵前傲氣?可轉念一想,這突兀老者口中的小少爺,不就是這人麼?
陳瀟淡淡說道:“我說讓你自己掌嘴。”
雖然忌憚深不可測的老者,可自己打自己巴掌這種事,又豈能做得出來?趙飛鳴盯著陳瀟問道:“你是何人?”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三遍。”陳瀟緩緩說道,“我脾氣很好,可若急了,你們清和道院不要妄想走出地宮。”
趙嶺南咳嗽了兩聲,冷冷道:“好大的口氣,報出姓名,清和道院改日拜會。”
現場早就有人認出了陳瀟的身份,一直沒有說話。此時聽到趙嶺南語氣中的恨意,忍不住笑了出來。
聽到笑聲,趙嶺南微微一怔,這才反應了過來,此人非富即貴!
“給老子聽好了。”陳飛虎冷笑道,“我家少爺姓陳,鐵雲陳家的陳!你們這一群土包子沒聽說過倒也正常,陳家陪鐵雲氏打江山時,你們祖宗還不知在哪玩泥巴呢!”
在場之人確實有許多沒聽說過陳家之人,可當聽到陪鐵雲氏打江山這句話後,許多人都是驚得倒吸了口冷氣。即便是再無知,此時也明白了眼前這幾位,是來自於皇都的大家族子弟。
清和道院一眾人頓時間麵色煞白,即便清和道院再強,又如何與皇都的家族相比?更別說是這種侍奉在君主左右的大家族了!
趙嶺南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哪成想竟無意得罪了陳家子弟?這夏寒又是怎麼和這幾個人走到一起的?
“既然知道我家少爺的身份。”陳禮塤瞥著趙飛鳴問道,“還愣著幹甚?”
在陳瀟麵前,趙飛鳴又如何傲的起來?即便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聲不是。但真若自賞耳光,他以後還如何在別人麵前抬頭?
趙嶺南微微欠身,說道:“陳少爺,我……”
“莫要廢話。”陳瀟麵無表情地說道,“若你們憑實力擊敗夏寒也罷,我生平最不喜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趙嶺南,你的身世我一清二楚,再多嘴,就不怕自己成為別人的笑柄?”
趙嶺南咬咬牙,麵色陰晴不定,最後道了聲是,再沒多說廢話。
夏寒嘲弄地看著趙嶺南,沒想到此人竟也有卑躬屈膝的時候,柳州的第一高手,向來不將他人放在眼裏,如今卻低下了高傲的頭顱,這種滋味隻有本人才能體會的到了。
眼看著靠山已倒,趙飛鳴顫顫巍巍地伸出了右手,朝著自己的臉猛抽了過去。
“啪!”
這一巴掌不痛不癢,但重在聲音清脆,看著趙飛鳴屈辱的表情,陳瀟點點頭:“且先放過你一次,再敢對我朋友不敬,便自廢修為吧。”
“是。”趙飛鳴低著頭,顯得極為恭敬,但此時無疑心在滴血。眾目睽睽之下,自賞了一耳光,他還有什麼臉再抬起頭來?
看著他這暗中咬牙切齒的模樣,夏寒眼中寒光閃爍,不用多想,這人肯定是將仇恨記在了自己的身上。
清和道院一眾人緩緩退到了原位,趙嶺南的內心難以平靜下來。清和道院受辱倒是小事,但此次一退,喪失了大好良機,出了地宮之後再動手,可比剛才要難上十倍百倍!
陳家的突然出現,導致計劃偏離了方向,也讓他愈發覺得一切都脫出了掌控之中。
在夏寒看來,他回到柳州的那天起,趙嶺南就已經失去了主動權。這一點,從趙嶺南今天的失控就可以看出。滅掉清和道院,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看著清和道院一眾人低眉順眼的樣子,夏寒笑了笑,隨即看向了身前的老者:“陳障爺爺,多謝了。”
這位老者是暗中保護陳瀟之人,通常來說,若非陳瀟本人遇到了危機性命的事件,絕不會現身。
這一次出手是因為夏寒之前救過陳瀟性命,為了報答人情罷了。
老者笑著點點頭,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夏寒感慨道:“真羨慕你這種家族子弟,有這種高手保護,天下哪裏去不得?”
“隻是讓我多了半條命而已。”陳瀟搖搖頭,“除非是修為快要被廢,或者真的會死。否則,陳障爺爺絕不可能出手相助。”
夏寒點點頭,別看老者對誰都是笑嗬嗬的模樣,但他知道,若非這個人情,哪怕陳瀟與他關係再好,老者也不會為他解圍。他羨慕陳瀟倒是真心,若真有這等高手在背後,他也不會步步為營了。
陳障出手是為了還人情,這一點隻有夏寒與陳家五人知道。而其他人經曆此事,則是記在了心裏。
連陳家暗中的保鏢都出手相助?難不成,夏寒與皇都的各個勢力也有著不俗的聯係?
想到之前雲州的那一幫高手,眾人覺得很有可能。於是,對夏寒再高看了一眼,更忌憚了幾分。
看著眾人的表情,夏寒啞然一笑,沒料到無心插柳柳成蔭。他心中暗笑,表情不喜不怒,頗有些深不可測之意。
這表情被清和道院一眾人看在眼裏,趙嶺南心中一驚,難不成夏寒還有後手?
一時間,陣腳自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