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天聲音有氣無力,但言語決然,握著鐵斛衣角的大手,因為太過用力不停的顫抖。
“給你麵子?”鐵斛瞥眼一視,陰笑道:“也不是不可以,讓你老婆陪我一晚,一切都好說。”
“你……”
甲天一聽這話,滿臉憤怒,他下意識就要動用力氣,但重傷剛剛蘇醒,掙紮地身體疼痛不止,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香菱神色亦是大變,她臉色露出了悲哀。前幾日城門口就是因為自己,還得夫君差一點回不來。眼下又是她的緣故,她覺得自己完全就是個災星。
“你這個混賬,你說什麼?”
甲母顫抖著身體,但為了維護這個家,維護自己的兒子和媳婦,她不得不鼓起勇氣。
“我們甲家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
甲天沒想到這等時刻,卻是老娘為自己出頭,他不由得感覺到羞愧。他這幾年再玄石城也算風光,然而生他養他的老娘,卻一直被他扔在這小澤鄉,數年不見,不聞不問。
“嘿嘿,甲天,你老母倒是有些骨氣,就不知你是否也遺傳了她這一點。”
鐵斛陰笑,斜眼看著甲天,目光中殺氣彌漫。
“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
甲天趕緊搖頭,滿臉慌亂,眼神中露出恐怖。
“兒啊,你也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你爺在世的時候是怎麼教你的?”
甲母護子心切,當即顫抖著就走了過去,用盡全力,推著鐵斛,“混賬東西,請你出去,我甲家不歡迎你。”
她不過就是個老婦人,走路都不穩,哪裏推得動鐵斛。
“嘎嘎,看來今日我真的動些手段了。”
鐵斛冷厲一笑,單手一揮,一把握住甲母的脖子,直接擎了起來。
甲母雙腿離地,呼吸不暢,她雙腿亂踢,但全無力量。
甲天呆住了,沒想到鐵斛說動手就動手,他如今一個廢人,什麼都做不了。
“放開我娘,你要我幹什麼,我都答應你。”
香菱急切地叫出聲,言語悲愴,含著無盡羞辱。
甲天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媳婦,瞪大了眼睛。甲母身子懸空,她聽到這種話,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她衝著香菱搖頭,伸出蒼老雞爪一般的手掌,胡亂地擺手。
“哈哈哈”,鐵斛仰首狂笑,得意道:“甲家還是有人識抬舉的,倒也沒耽誤我繞路跑過來。”
甲母被扔在地上,整個人不停地幹咳,眼裏滿是淚水,整個人瞬間老了十歲,精氣神全沒了。
甲天也是呆滯地躺在床上,一隻手空蕩蕩地伸著,似是想抓住什麼,但什麼都抓不住。
香菱麵若死灰,隻是前兩日城門口不惜一死,也要為甲天保住清白的勇氣卻沒了。
甲天醒了,婆婆也在這裏,她要是不從,一家人全得死,她的清白,也保不住。
“來來來,小娘子,天色馬上就黑了,陪大爺快活快活。”
鐵斛一臉淫笑,眼睛珠子對著香菱周身打轉。別看對方一副農婦裝扮,但少婦韻味十足,這最對他胃口。
眼看鐵斛就要對香菱伸出魔手,一旁的祁紅終於看不下去了,腰間軟玉紅鞭一把抽出,“劈啪”聲中,直接抽了過去。
“無恥淫賊,你敢在姑奶奶麵前逞威,找死!”
軟玉紅鞭有如火蛇一般,瞬間襲到鐵斛麵前。鐵斛這時才轉首,一臉戲謔:“小丫頭,看來你也想加入啊!一龍二鳳,今夜有得快活了。”
他言辭輕佻放浪,然而手段卻是不弱,隻見他衝著虛空微微一點,火蛇軟鞭,頓時沒了威勢,泄了氣一般,直接被他抓在手中。
“神識鎮壓,你是二階玄師?“
祁紅神色大變,沒想到眼前讓人厭惡的青年,居然是二階玄師。這等人物,整個玄石城沒有勢力招攬得起,更不敢得罪。
“嘿嘿嘿,小丫頭你有些眼力,看來也有些術道基礎。”
“你從了我,若是伺候得舒坦了,我以後也能提點你一下。”
鐵斛得意大笑,又用言語蠱惑。
“從你娘的屁,你給姑奶奶提鞋都不配。”
祁紅哪裏受過這種羞辱,當即大怒,真氣激蕩,灌注手中軟玉紅鞭,就要和鐵斛拚命。
“哼!不識抬舉。”
鐵斛冷喝一聲,一身神識爆發,鋪天蓋地,對著祁紅籠罩而來。
祁紅的真氣還未來得及運轉,便直接被鎮壓。然後她感覺有驚濤駭浪襲來,全身都受到恐怖的壓力,她一根手指頭都移動不了。
“嘿嘿,沒轍了吧!”
“待會一邊好好學著,後半夜我再單獨開發你的美妙玉體。”
鐵斛走到祁紅身邊,一臉乖張,說話間就要攔腰將祁紅抱起。
就在此時,一道翡翠匕首從屋外射來,氣勢淩厲,當空將鐵斛神識封鎖刺破。
“無恥狂徒,休得猖狂!”
墨傾城還未進入甲家院子,便提前出手,清言叱喝,似九霄驚雷。
鐵斛神色一變,當即連退數步,手中印訣揮訣,不停地對著翡翠匕首擊去,連連數擊,這才將翡翠匕首反震而開。
這時,祁紅也恢複了自由。她又氣又怒,但沒有莽撞,而是乘機將香菱拉開。
墨傾城走了進來,她身子柔弱,但一身清氣,充斥著一股震人心魄的力量。
鐵斛有些吃驚,沒想到施展出那等淩厲攻擊的手段,居然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
“又是個小美人,我將這甲天放在最後,卻是選對了。不然任務中途遇到你們,我也玩不舒心。”
他看出了墨傾城的修為,九星巔峰玄徒,這個年紀算是天賦了得。但比他差了個大境界,根本不是他對手。
墨傾城神色清寒,冷冷地盯著鐵斛,目光如劍,殺機彌漫,再無其他半分情緒。
“傾城,你總算回來了,我差點被這狂徒欺負。”
祁紅一陣後怕,拉著香菱躲到墨傾城身後。
“紅姐,你不用擔心,我這就殺了他。”
墨傾城清喝一聲,當即玉腕一翻,那插在地上的翡翠匕首,當空攝起,落入她手中,略微一抖,翡翠匕首再一次帶著殺機,衝著鐵斛襲去。
鐵斛目光一眯,頓時看破,“原來還有武道修為,怪不得一擊偷襲對我都有威脅。”
“玄武同修,若是再跟我雙修,采陰補陽,我跨入中期玄師,指日可待。”
鐵斛大喜,對著香菱祁紅二女,他隻是色心作祟。眼下見得墨傾城,卻是貪心大起。
他神識運轉,雙手當空掐訣,法印凝聚,玄光激蕩而起。
翡翠匕首射入法印玄光中,當即凝滯。
墨傾城一驚,然後便挺身而上,口中驚喝,“玄清斬靈訣,給我破!”
她纖手握著匕首,真元神識湧入,尺餘匕首,頓時暴漲兩尺,直接化作三尺長劍,劍鋒瞬間“刺到”鐵斛眉心。
這般變故讓鐵斛大驚,他沒想到墨傾城這匕首居然是一把靈劍,哪怕沒有挺進半分,卻因為瞬間變化,差點將他腦袋洞穿。
心裏發寒,鐵斛暴怒,“小丫頭,我這就讓你見識下玄師的手段。”
“丹鼎玄法,虛空凝陣。”
一聲咒言,鐵斛身前玄光跌宕,印訣翻轉之間,一道陣法當空凝形,直接運轉。
墨傾城手中執握的三尺靈劍,好似陷入了漩渦,不停的卷動,一寸寸脫離墨傾城的掌控。
“可惡!”
她又急又怒,神識真氣盡數激發,但差了一個大境界,她根本對抗不了。
“嘿嘿嘿,小丫頭,我決定了,今夜就先享用你。”
鐵斛獰笑一聲,手掌直接穿過陣法玄光,對著墨傾城修長玉頸抓去。
咻——
一道勁氣射來,洞穿陣法玄光,對著鐵斛手腕斬去。
“什麼人?”
鐵斛神色大變,當即縮手,險之又險地避開。他似是感覺到了危險,鉗製三尺靈劍的陣勢也收了回來,護在身周。
一個灰衣老者走進甲家小院,麵色木然,隻是盯著鐵斛,不說一句話。
“三階四星大武師!”
鐵斛雖是三星玄師,但往日交遊的,基本都是大武師,所以對這個層次並不陌生。
“你知道就好,趕快滾!”
灰衣老者冷冷一言,話裏透著不容置疑。
“你……”
鐵斛大怒,哪怕他隻是二階玄師,但地位也和三階大武師相當。若是在府城,不知道有多少大武師屁顛屁顛跟在他後麵,四星大武師,哪有資格和他這麼說話。
“再不滾,老夫必殺你。”
灰衣老者並指為劍,真元湧動,原來剛才那一道勁氣,隻是他隨手而發。
玄師地位和大武師相當,那是因為煉丹煉器布陣的手段。論起生死相鬥,玄師差了大武師一大截。
“好好好,今日的事情鐵某記住了,來日再和你們算賬。”
鐵斛氣得咬牙切齒,但他不是大武師對手,當即惱怒一言,似是要離開。
祁紅等人都鬆了口氣,但就在這時,鐵斛身形一縱,單手點著印訣,激射到病床前,對著甲天心髒插去。
“休想!”
墨傾城神識敏銳,早就察覺鐵斛對甲天的殺意,所以早有戒備。
隻見她嬌軀一挺,手中三尺靈劍射出,後發先至,衝著鐵斛脖子刺去。
時機拿捏地毫微,鐵斛要殺甲天,他自己也會死。玄師雖然厲害,但身體卻是極大的弱點,根本沒有武者的防禦力。
他隻能放下甲天,偷襲一擊移轉開來,擋住了靈劍攻勢。
“冥頑不寧!”
灰衣老者似是被鐵斛激怒,此刻亦是出手,沒有顧忌,隔空一掌拍在鐵斛心口。
鐵斛全力運轉神識,擋在麵前,還是抵不住,身體直接被擊飛,砸穿了牆壁,連吐數口鮮血,跌落出去。
“甲天,你給我記住了,我還會再回來的,你自己掂量吧!”
鐵斛倉皇逃走,臨走之前,卻還不忘威脅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