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點這人說對了,沐風根本駕馭不了這法杖!
不然這法杖也不會埋在神羽山底下了。
“你知道的還不少,你既然知道這法杖的下落,自己去取就是了,何必多此一舉?”
黑衣女輕笑兩聲,笑聲如風鈴般好聽。
“你也太小看了自己族類的神兵,若能強取,我自然不會來找你。”
“你什麼意思?”
“你這麼聰明,不必聽我解釋吧?”
“哦,我明白了!”
沐風得意了笑了起來。
“這法杖有靈性,因此隻聽我的吩咐,是不是這麼回事?”
“算是吧!”
“哈哈,好極了,方才我還怕你真的去強搶,現在,哼,有能耐你殺了我?”
說罷沐風把劍插回劍鞘,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沐風族長,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法杖在你手中並無多大用處,不如把它交給我,這樣對大家都好?”
“好個屁,若是讓魔尊知道了我和你們串通一氣,隻怕腦袋都要搬家,你想讓我幫你是吧?好,先除掉魔尊,隻要魔尊一死,我不用你幫我拿下天魔島,直接把逍遙杖拱手送上。”
這女子似乎早就猜到了沐風會這麼說。
“你弄錯了,我說過,要殺魔尊的人是你,你是最好的人選。”
“嗬嗬,那我也告訴你,我是不會殺他的!我才不會傻乎乎的去冒這種險,你要殺就自己動手,若沒這個膽子和本事,哼,以後少來煩我!”
見沐風如此不識抬舉,這女子輕哼了一聲。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那你就殺殺看,我絕不躲,不過我也提醒你,隻要我一死,你是永遠別想得到逍遙杖了!”
沉默…
讓人心底發毛的沉默…
殿前的皇雲戟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搞不清沐風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至少不能讓這黑衣女子今日把他給殺了。
“嗬嗬嗬…”
她旁若無人的笑了起來。
“笑什麼?裝神弄鬼的,別人怕你,我們神羽族可不怕!有種就放馬過來!”
算定她不會殺自己,沐風顯得越發得意起來。
表演是需要觀眾的。
眼下上千守衛盯著,而自己又麵對這麼強大的敵人,真是演戲的絕好時機。
“怎麼了?嚇傻了?你聽清楚了,老子就是不服你!還有那個,那個皇雲戟,你這個該死的逆賊,看到什麼叫視死忽如歸了嗎,你這沒骨氣的東西,虧咱們還朋友一場,真讓我覺得丟人,我呸….”
沒人阻攔,沐風罵的越來越起興。
在他眼裏這已經不是皇城大殿了,而是他開得說書客棧。
圍著的全都是他的聽眾。
而對麵的那個黑衣女就是他的搭檔。
罵了足有一刻鍾,他才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
“聽清楚了嗎?你們這些該死的小人!”
“清楚,清楚的很!”
皇雲戟滿不在乎的應了一句,反而讓沐風接不下去了。
“呸!無恥小人,還有臉在這說話,本族長實在羞與爾等為伍,話不投機半句多,告辭了!”
說罷他就想走。
可是那黑衣女呼啦一下子來到了他的麵前,距離他不足半米。
一股強大的壓迫力迎麵而來。
“你,你…閃開!”
“沐風族長,今日的事我就當你答應了,既然你不願對魔尊動手,那我隻好自己來了,不過你可記好了,隻要魔尊一死,你必須馬上將逍遙杖拿來,否則,嗬嗬,下次見麵的日子就是你的忌日。”
既然知道她不會殺自己,這種恐嚇的威力就弱了許多。
“魔尊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嗬嗬,別說這麼多沒用的廢話了,告辭,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你能拿出點能打動我的東西來,否則,哼…”
說罷他召出翅膀,愜意的飛走了。
皇雲戟裝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你怎麼能放走他?你不知道他是魔尊的心腹嗎?”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安西王,準備好你的登基典禮吧,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說罷,她化作一團黑霧,眾人再看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回到大殿中,皇雲戟越發心慌起來。
聽那女子的意思,她這幾日就要對皇兄動手了?
不行!
要趕緊去天魔島請魔尊來幫忙!
還好昨夜談的那封印之地的火已經幾乎熄滅,想來這個時候已經能自由進入天魔島了。
“好生守住殿門,任何事情不許驚動我,若有人作亂,格殺勿論,不必來報!”
“是!”
安排好了守衛,他換上一身尋常侍衛的衣服,翻窗子出了大殿,悄悄的溜出了皇城。
而後他一路策馬狂奔,來到了封印之地。
果然,火焰已經徹底熄滅了。
淡藍色的靈氣彌漫在地麵上,與往常無疑。
“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順利的進入天魔島,又是幾日趕路,總算來到了天魔城!
更幸運的是,不等進城,他便被坐在城牆一角的魔尊給叫住了。
他自己坐在高大宏偉的城牆上,顯得格外孤獨。
他似乎已經坐了許久。
“安西王,你來了,別來無恙!”
皇雲戟循聲望去,大喜過望。
“魔尊,你在這,太好了!”
話音未落,無心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
“既然是急事,我就不請你進城了,說吧,隻要我幫得上,一定不會推辭!”
“凡柔怎麼樣了?”
聽皇雲戟第一句話問的是凡柔,無心臉上浮現出一絲久違的淡笑。
“她沒事,但是要蘇醒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她在哪?能讓我去見見她嗎?”
“不行!他被法陣包圍著,不能有任何人打攪。”
“這,好吧,多謝魔尊了,你的這份恩情,來世做牛做馬我也會報答。”
“見外了,對了,義兒怎麼樣?一切都好嗎?”
“好,我將他交給了皇嫂照顧!”
“你是說水柔王後?”
“是的,她待義兒如自己兒子。”
“她還住在皇宮中?”
皇雲戟馬上意識到了魔尊的疑惑。
是啊,你安西王都要造反了,又怎麼會好端端的把皇無極的王後供在皇城中。
這豈不是不打自招。
“額,我將她扣在皇城中做人質,順便讓她幫我照料義兒。”
“嗬嗬,安西王,你這一步棋走的並不高明啊,試問有誰敢讓一個人質照顧自己的孩子?怪不得那幕後人遲遲不敢徹底相信你,原來症結在這裏。”
“不敢徹底相信我?你,魔尊?你都知道了?”
“你是說你和城主的雙簧計?安西王,那幕後主使殺了西公爵和凡羽一次,又把凡柔傷成這樣,你覺得我會無動於衷嗎?”
皇雲戟看了無心一眼。
他眼中是讓人膽寒的殺意。
原來魔尊並不是袖手旁觀,而是不動聲色。
但此刻皇雲戟倒覺得被魔尊看穿了是一件好事。
因為他是幫手,強有力的幫手!
自己這次來不就是求援的麼?
“魔尊,你覺得這事是誰做的?冷無歡嗎?似乎隻有他有這個本事!”
“不!冷無歡重傷未愈,不可能再出來興風作浪了。”
“重傷?是誰做的?”
“是魔宗殿的神龍!冷無歡想要強搶殿中的天書,被神龍攔下,後來铩羽而歸!”
“啊!原來這神龍如此厲害,那這幕後使者會是誰呢?天魔島上可曾有一個法力如此高超的女子?”
“收到沐風的消息後我已經仔細想過了,天魔島上從來都沒有這號人物,若說法力高超的女子,恐怕隻有無雙了,但那黑衣人的法術與無雙所學的並不相同,所以,我也暫時沒有頭緒。”
皇雲戟聽罷心中稍稍安穩了一些。
原來沐風是魔尊派出去。
那他為什麼不肯對自己直言相告呢?
還搞出一副恩斷義絕的無情模樣。
“魔尊,沐風是你派去的?”
“是,我讓他想辦法引出那幕後主使來,看來他做的不錯,這麼短的時間就見到成效了。”
皇雲戟苦笑一聲。
沐風啊沐風,你是做出成效來了。
可苦了我,讓你耍的團團轉。
下次見了,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他。
既然猜不到這女子的身份,也就不用在這種事上多費時間了。
還是正事要緊。
“對了安西王,你還沒說是來做什麼的?”
“魔尊,我懷疑那女子要對我皇兄下手了!”
“哦?何以見得?”
“她讓我準備好登基,還說這一天就要到了。”
無心想了一會兒,輕笑一聲。
“沒事,他是在虛張聲勢,想引我出來罷了!”
“這?她為何要這麼做呢?”
“從她的種種作為來看,她對我還是有幾分忌憚的,因此他必須確定我和你們因為凡柔的事情已經徹底決裂了,才好放心的對烏州下手,她已經拉攏到了你和沐風,自然不能傷害你倆,這麼說來最好的人選就是皇無極了,如果皇無極我都不救,想必她就能放心了。”
“不行!魔尊,不能冒這種險,萬一她真的痛下殺手呢?皇兄若有什麼閃失,烏州群龍無首,遲早會變成一團散沙的!”
無心聽罷意味深長的看了皇雲戟一眼。
果然是個忠心的弟弟。
“他不會殺皇無極的!”
“為什麼?你能百分百的確定嗎?”
“因為他留著皇無極還有用處!很大的用處!”
“什麼用處?他想把我皇兄怎麼樣?”
“到時候你會知道的,我現在還不方便告訴你!”
既然魔尊不想說,那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皇雲戟也不打算再追問。
“那咱們就什麼都不做,由著她去刺殺我皇兄?”
“對!”
“這,哎,好吧。”
“對了,你要保護好周謙公,這黑衣人似乎對他很感興趣。”
“她要殺周大人?”
“是的,那夜他潛入衛戍營想要殺了周大人,不料一時大意被李大人發現了,若不是他,周大人恐怕難逃此劫。”
皇雲戟聽罷,驚出一身冷汗。
周大人簡直是撿回了一條命。
“魔尊,你一定不能讓她殺了周大人,一定不能!”
“我會盡力的!”
得到這種模糊的回應,皇雲戟心中更不安穩了。
“那我先回烏州去了!”
“回去吧,讓睚眥送你一程!”
說罷,睚眥從一邊的灌木叢中搖頭晃腦的衝了出來。
…
有這神獸幫助,皇雲戟不過幾個時辰就回到了皇城。
“睚眥兄弟,多謝了!”
話音未落,睚眥猛地翻身將他掀了下來。
皇雲戟騰空翻了一圈,穩穩落在地上。
“睚眥兄弟何必要戲弄我呢,我可是魔尊的知己好友呀。”
睚眥似乎是聽懂了,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蹦蹦跳跳的跑開了。
皇雲戟淡笑一聲,但是想到方才魔尊說的話,馬上又緊張起來。
“來人!”
“安西王有何吩咐!”
“馬上集結五萬兵力,圍住衛戍營,記住了,一隻鳥都不能給我放進去!”
“安西王,您這是要?”
“放肆!我要做什麼難道還得征得你的同意?”
“不!末將失言了,我這就去準備!”
…
一個時辰後,皇城精銳部隊浩浩蕩蕩的向衛戍營方向趕去。
軍隊行進,往往是挑僻靜的路走,可這次皇雲戟一反常態,竟然直接從鬧市中大搖大擺而過。
街兩邊立刻擠滿了看熱鬧的民眾。
對他們來說,能一睹安西王的真容可是值得酒後吹噓一番的大事。
“哎呀,快看,安西王過來了。”
不知是誰一聲吆喝,眾人都朝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果然是皇雲戟。
他身穿重甲,手握長戟,俊朗中透著讓人萬千子民傾倒的英武神采。
“好威風,安西王這架勢是要出征嗎?”
“胡說,烏州早就太平了,天魔島也無戰事了,出的哪門子征?我看他分明是要帶著部隊外出練兵。”
“帶著皇城侍衛練兵?簡直聞所未聞!”
“哈哈,咱們安西王就是這麼與眾不同,若你是將軍,可想不出這麼有魄力的主意來吧。”
“瞧你說的,我要是將軍,還懶得和你這個刁民說話呢。”
“你小子太沒良心,昨晚剛請你吃了酒,這會兒就翻臉不認人了,你把酒菜銀子還我再說!”
“哈哈,想得美…”
…
皇雲戟帶著大軍在一片歡送中出了城,直奔衛戍營方向而去。
營中的皇無極和周謙公二人有些驚訝。
因為他們並沒有接到安西王有關此事的秘信。
“城主!”
沒等周謙公開口,李仲急匆匆的衝了進來。
“怎麼了李將軍,這麼著急?”
“安西王帶了數萬皇城守衛衝咱們來了!”
“哦,這麼大陣勢,他要反了?”
“不!我看未必!”
皇無極本以為李仲會怒不可遏的要求出兵迎戰,沒想到他卻相當冷靜。
“說說看!”
“城主,周大人,我已經派了幾個心腹前去查看了,安西王聲勢雖大,卻沒帶多少糧草和輜重,他是久經沙場的猛將,豈不會知道衛戍營不是速戰速決就能攻下的,他這麼做,一定不是想攻打咱們。”
皇無極欣慰的笑了起來。
他雖然不知道皇雲戟為什麼突然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但可以肯定二弟肯定是事出有因。
因為事發突然,因此他來不及告訴自己了。
“哦,說的有理,那就派人繼續盯著,不用理睬他,隨他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