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見過雲戟了?他可曾和你說過什麼?”
“他呀,他拉攏我一起對付你!”
“嗬嗬,那他一定要失望了,像沐風兄弟這種通曉大義的人怎麼會和他狼狽為奸呢。”
“嗬嗬,過獎過獎,不過話說回來,安西王可說了你們不少的壞話,唉,簡直沒法聽,城主啊,我要是你,才咽不下這口氣呢。”
見沐風一直在挑撥離間,皇無極心中越發擔憂起來。
難道沐風真的別有所圖?
“嗬嗬,是啊,本王也咽不下這口氣,因此才決定要和他決一死戰,沐風兄弟,你剛去過皇城,可還記得裏邊的兵力守衛是如何布置的?”
“嘿,說笑了不是,你是城主,這個你最清楚了,問我豈不是多餘。”
“哈哈,你忘了這皇城已經換了主人了?雲戟總不會傻到還按照原來的部署守衛皇城吧?”
“這個有何不可?兵法有雲,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備!安西王可是用兵的高手,他自然知道你們可能會鋌而走險猛攻皇城,而守衛皇城的最好辦法就是按照原來的兵力部署進行防守,因為誰也想不到他會如此大膽!”
其實皇城中的兵力布置根本就沒有什麼改動。
因為皇雲戟知道這是在演戲!
但這樣一來反而讓沐風覺得他是真的要反了。
沐風不知其中實情,便想借著皇家倆兄弟的“決裂”,自己從中插上一刀,說不定能引出幕後主使!
他相信,隻要自己做出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架勢,那幕後主使一定會打自己的主意。
可憐皇無極二人不知道沐風的心思,這會兒被他耍的團團轉。
聽完沐風的話,皇無極輕笑道:“有道理,不愧是沐風族長,雲戟畢竟是當世名將,這點計謀肯定難不住他,如此說來,這皇城還是打不得了,我們還是稍安勿躁從長計議吧。”
沐風一副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的無所謂表情。
“嗬嗬,這是你們的家事,我就不跟著摻和了,好了,老朋友也見了,飯菜我也吃了,是時候道別了,城主,周大人,咱們後會有期!”
“沐風族長且慢!”
“哦,周大人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沒什麼,隻是許久不見魔尊了,不知道他一向可好?”
“魔尊?”
沐風裝出一副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
“他,他好的很,多謝周大人掛念。”
“不知道魔尊在忙什麼呢?我們是盟友,他若有什麼需要烏州幫忙的,可千萬不要見外。”
皇無極也附和著點頭。
“對,一家人千萬不要客氣,生分了可就太不實在了。”
“嗬嗬,他沒什麼需要幫忙的,一切都好,都好。”
“那安西王妃呢?她醒過來了嗎?”
“這個,大概,也許,似乎是快了吧。”
“這樣最好了,雖然安西王要謀逆,但此事與王妃無關,老臣還是要謝魔尊對王妃的救命之恩。”
“這,等她回來了你再謝也不遲,好了周大人,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去辦,就不多說了,改日再來敘舊,告辭了!”
說罷他急匆匆的出了營帳。
看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逃命呢。
見他離開,皇無極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周大人,您老覺得沐風真的要生事?”
周謙公淡笑一聲。
“不!他是在演戲給我們看呢?”
“演戲?演的哪門子戲?聽他話裏話外的意思,分明是想挑撥咱們盡快攻打雲戟呢?”
“嗬嗬,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了,他在這個時候現身烏州,一定有所圖,城主不放猜一下,他想要做什麼呢?”
皇無極想了一陣,隻說不知。
“老臣猜想他和城主的用意是一樣的。”
“和我的用意一樣?他,他也想找出那幕後人?”
“不錯!”
“這,何以見得?”
“城主,您想想,這些日子烏州出了多少大事?魔尊對此不可能不知,然而他卻不聞不問,甚至連麵都不露,您不覺得這有些反常嗎?”
“是,本往是覺得魔尊近來有些疏遠咱們了,難道是他故意為之?”
“不錯!魔尊一定是想假意遠離烏州,好讓那幕後主使可以肆無忌憚的作亂,俗話說的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幕後人見烏州沒有他的對手,久而久之一定會放鬆警惕,這就是咱們將他揪出來的好時機了。”
“那您老覺得這時機到了嗎?”
“嗬嗬,本來不到,不過有沐風添上這一把火,恰恰剛好!”
“您老實說沐風是魔尊派來幫咱們的?”
“嗯,我是這麼想的!安西王在密信中提到的那個女子很可能就是咱們要找的幕後人,可她露過那一次麵之後再也沒有現身過,老臣猜想,那女子一定是仍然心存顧忌,生怕安西王不堪重用壞了自己的大事,因此要再多找幾個“幫手”,而沐風,不,是“心懷不軌”的沐風,則是最佳的人選。
“心懷不軌的沐風?嗬嗬,不錯,那幕後人覬覦的肯定不止烏州,還有天魔島,甚至還有北風荒原,若他能拉攏到沐風為己所用,那麼對付魔尊就有勝算了,畢竟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呀。”
“對,這幕後人一定會去找沐風的,因此咱們隻需要派人盯緊沐風就好了。”
“好!選幾個機靈的,一定不能被察覺了!”
…
應天城,皇城附近的一處街邊茶攤上。
沐風抿了口茶,愜意的舒了口氣。
“哎呀,這寒冬臘月的,有口熱茶喝當真是美的很呀。”
說著,他不自禁的翹著二郎腿哼起小曲兒來。
他雖是一副放鬆的樣子,眼睛的餘光卻一直盯著周圍。
他早就發覺了在不遠處跟隨自己的衛戍營士兵。
“嗬嗬,看來是沒有騙過周謙公,也好,省得他們以為我要做什麼壞事。”
說著,他剛想添點水,卻發現桌子對麵已經坐了一個黑衣人。
黑衣裹身,黑紗遮麵,似乎還透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看來這就是那個幕後女子了。
“這位姑娘,這裏閑了許多桌子,你為何偏偏來擠我呢,是不是有點欺負人?”
“嗬嗬!”
黑紗之下傳來一聲淡笑。
“不愧是神羽族的族長,果然有倆下子。”
“你認識我?你是誰?”
說著,沐風故意伸手摸向桌上的劍。
“別緊張,我沒有惡意,再說了,若是在這裏打了起來,一不小心傷到你,豈不是壞了神羽族的名聲。”
看來這姑娘自視甚高,壓根就沒把沐風放在眼裏。
沐風可受不得這種輕視。
雖然他知道自己不是這女子的對手。
“哎喲,好大的口氣,我告訴你,好男不跟女鬥,否則今天有你好看的,我說姑娘,我好不容易得點閑暇出來透透氣,你就別煩我了行麼?你喜歡這位置是吧?行,我去另一桌。”
說著,沐風十分不滿的站起來,走到了最邊角的一桌。
這女子沒跟過來,但傳過來的聲音仍和麵對麵時一樣。
“沐風族長,想必你也明白,有些事情是躲不過去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做誰!”
“哈哈哈!”
沐風大笑一陣,惹得路過的行人紛紛望這瞧。
“我想做誰?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嗬嗬,沒關係咱們就不會見麵了,我能幫你。”
“幫我?”
“對!隻要你能想到的,我都能幫你做到!”
“口氣很大嘛小妹妹,搞了半天,你是個算命的啊,我說怎麼大白天的穿的這麼神秘兮兮的,不是我說,幹你們這一行的就是太喜歡故弄玄虛,算命就算命唄,說這麼多沒用的幹什麼,我今天心裏不痛快,你就別煩我了,喏,這些銀子你拿去,買點好吃的,再買身漂亮的衣裳,這麼好的小姑娘穿的這麼老氣,簡直是暴殄天物嘛。”
聽沐風說自己是個算命的,這姑娘也不生氣,反而很自然的將銀子接了過去。
接下來的一幕,讓沐風驚的目瞪口呆。
隻見這女子稍稍用力,手中的那錠銀子便被攥成了粉末。
“你,你這種騙人的戲法我也會,想當年我也靠這一手走過江湖,你唬不住我。”
“看來不拿出點真本事,沐風族長是不會相信我了。”
“信你什麼?你這人真是奇怪!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找上我幹啥?你口口聲聲說要幫我,你能幫我做什麼?大話我就不說了,諸界之尊不算過分吧?這事兒你也能幫我?”
“嗬嗬,隻有這事才值得我出手!”
“笑話,你要是真有這本事,還用找我?自己去做不久得了,行了行了,趁我沒發火,趕緊走,我可不想在大街上對著一個妙齡少女破口大罵!”
“嗬!”
一聲低嗬,沐風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推出去了十幾米遠。
“哎呦,我的屁股!”
好一陣翻滾,沐風才停了下來。
“豈有此理,以為我不敢打女人?再這麼沒禮貌本族長真生氣了!”
“嘭!”
話音未落,沐風再一次飛了出去,這次正好撞在茶攤的杆子上,把這手腕粗的杆子都撞斷了。
“唰!”
沐風忍無可忍,拔出劍來。
“讓你嚐嚐無前劍的厲害!”
他一劍刺出去,卻不見了這黑衣女子,定睛一看,她正踏空而行,衝著皇城方向去了。
“有種別跑!”
…
片刻之後,這倆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皇城大殿的屋頂上。
守衛應聲而動,數千人包圍了大殿,數百弓箭手拉弓搭箭,隻待皇雲戟一聲令下便要將他倆射成刺蝟。
沐風見狀眼珠子一轉,破口大罵起來。
“好你個皇雲戟,原來這是你養的殺手,我中了你們的計了!我告訴你,本族長就算死也不與你們同流合汙!”
皇雲戟此刻心中萬分緊張。
他正愁那夜之後這黑衣女子失去了消息,可萬萬沒想到,再見麵是這種情形。
看這架勢,她似乎有意教訓教訓沐風。
以她的法力,對付沐風綽綽有餘。
萬一沐風有點閃失,他如何向無雙和魔尊交代?
“哼!該死的神羽族小人,誰知道你又再搞什麼把戲,這黑衣人明明是你找來的幫手,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跑到皇城中行刺,簡直罪無可恕,弓箭手,放箭,格殺勿論!”
一聲令下,箭雨呼嘯而至。
沐風剛要躲,隻見不遠處的那黑衣女子抬手一揮,數百隻利箭便全被打落在地。
“安西王,不必瞞著他,想要成大事,還得靠沐風族長呢。”
沐風聽罷,更是抓到了把柄。
“哼!果然是一丘之貉!皇雲戟,你現在還有何話可說?”
“好啊,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沐風,這是天魔島的高手,有她在,咱們便能輕而易舉的除掉魔尊,你不是說過想當天魔島之主嘛,現在機會就在眼前,你可不要錯過!”
“放屁!你當我是三歲孩子?隨便找了這麼個女人來糊弄我?魔尊的厲害你可是見識過的,就憑這小姑娘?嗬嗬,你當真是有趣的很。”
“不!不!不,你誤會了,她是來對付皇無極的,要除掉魔尊的人,是你,隻有你才能輕而易舉的殺了無心,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想得美,魔尊是我大舅哥,我為何要殺他?”
“因為你不甘屈居人下!”
“那我也不和你這種小人狼狽為奸,告訴你吧皇雲戟,天魔島我要,烏州我也要,還有….”
沐風腦子飛速運轉起來,想找出一句能徹底激怒皇雲戟的話。
“還有凡柔,哼!我對她一見鍾情,誰知道你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將她強占了,皇雲戟,這筆賬我一定要和你算清楚!”
果然,皇雲戟聽罷大怒。
他又不知道沐風也是在演戲。
“住口,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我呸!就憑你,連屋頂你都跳不上來,沒用的廢物!”
“你!你!…”
皇雲戟氣的說不出話來。
那黑衣女子嗬嗬笑了起來。
“真是有趣的很,安西王不必動怒,既然沐風族長執意不肯與咱們合作,那我就隻好給他點苦頭吃了。”
說罷,她猶如黑色鬼魅一般衝著沐風撲了過去。
沐風甚至都沒看清她是如何出招的。
“啊!”
一擊重擊正中他胸口,沐風隻覺得口中發鹹,吐出一口血來。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這是什麼法術?”
“嗬嗬,現在肯好好說話了?這是何必呢,沐風,沒有我的幫忙,你不會成功的。”
“你!你想得到什麼?總不會是白幫我吧?”
“很簡單,事成之後,你將逍遙杖交給我就是了。”
“逍遙杖!你怎麼知道有這神兵?”
“不該問的就別問了,反正這法杖封藏在神羽山中也沒什麼用,你不如送給我,如何?”
“哼,這是我們神羽族的至寶,我自己都不舍得用,豈會送給你?”
“不舍得?嗬嗬,你可真會替自己說話,是你的法力根本就駕馭不了這法杖,因此這法杖自行將自己封在神羽山下了,對了,當時我就在場呢,可惜我去晚了一點,不然也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的找你了。”
“你…”
沐風突然從心裏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
這人到底是誰?
天魔島上根本就沒有這麼厲害的人物。
隻怕連無雙在她手底下也撐不過幾個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