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兩難處境

在梅清芳的命令下,保安們又再次圍攻上去,可是付汐辰盡管隻有一隻手攻擊,仍然讓保安們無法輕易近身,有幾個被她手中斷桌腿打到,疼得倒地打滾。

但是她想要馬上脫身似乎也做不到。

“臭娘們兒!”

方大梁見狀,罵了一聲,便一個箭步,朝付汐辰攻擊過去。

方大梁的出手,立刻讓基本均衡的對峙局麵出現了傾斜。

方大梁的一個彈踢,踢中付汐辰手中的桌腿,巨大的力道讓付汐辰蹬蹬蹬後退好幾步,左手上的肥坤差一點脫手。

方大梁雖然離內勁之境隻有一步之遙,但是他在武校時打下了紮實的功底,這些年混道上,真刀真槍曆練,實戰經驗豐富,出招快準狠,絕不是這些保安打手那麼好對付。

付汐辰見忽然上來個厲害角色,眼神一凝,眉頭微皺。

保安們見有可乘之機,紛紛舉起手中的警棍朝付汐辰身上招呼。

經管付汐辰身形非常靈活,躲閃避讓,臨危不亂,但是無奈對手人多,正麵還要抵抗方大梁的拳腳,又要控製肥坤,冷不防身上挨了好幾棍子。

保安個個虎背熊腰,一身蠻力,黑色橡膠警棍被掄得呼呼作響,砸在身上,殺傷力也不小。

塗騰見付汐辰漸漸處於下風,無情的警棍砸在她嬌嫩的皮肉上,讓他忍不住一陣陣心疼。

“這丫頭還真是倔,顯然沒有勝算了,還是死死控製著胖坤不撒手!這樣下去必然要吃大虧!哎!”

塗騰無奈地歎息一聲,就要抬腿過去解圍,突然一個喝止聲響起。

“都住手!”

一個穿警官製服的矮個子男人,帶著七八個警察大喊著衝了進來。

警察手裏全都拿著手槍,一衝過來就將付汐辰護在中央。

方大梁和保安們見來了這麼多荷槍實彈的警察,立即就停止了攻擊。

塗騰也鬆了一口氣。

“齊局長,你這興師動眾的,我們豪爵生意還怎麼做?”

梅清芳柳眉一豎,蜂腰一扭,對著衝過來的矮個子警官怒問道。

“哼!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群體襲警?眼裏還有王法嗎?”

齊建軍一挺腰,麵露霸氣,指著梅清芳一眾人高聲斥道。

其實齊建軍心裏也是憤懣糾結,他又怕付汐辰出什麼意外,又怕得罪強哥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但這個時候,他作為一個分局局長,絕對不能在梅清芳這些道上的人麵前露怯,也隻能做做戲,畢竟手下的人都看著呢。

“哎喲喂!齊大局長的話嚇死寶寶了,群體襲警這罪過可是大了,我們豪爵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梅清芳心裏自然知道齊猴子是在做戲給別人看,但是她也不會認慫。

自齊猴子一進來的那一刻,梅清芳就知道今天肥坤是留下了,但這個女條 子也肯定動不了了。

隻要肥坤不被帶走,虎哥的死命令也算是完成了,梅清芳頓覺一陣輕鬆,便耍起了她最擅長的柔媚太極拳。

“付汐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建軍並沒有接梅清芳的話,而是轉過頭問付汐辰。

“齊局,這肥坤被我親眼抓住在豪爵散貨,我就抓他回警局,誰知道梅清芳帶人阻攔圍攻我,隻要把這肥坤帶回去嚴加審問,一定能揪出他背後的大魚!”

付汐辰如實答道,臉上怒色未消。

齊建軍聽到付汐辰的話,嘴角不經意一扯,正想接著問,卻被梅清芳搶著說道

“無憑無據,更沒有拘捕令就抓人,還要給我們豪爵潑髒水,在我們豪爵裏大打出手,把我們的生意攪了,還打爛了這麼多東西,齊局,你的手下就是這樣執行公務的嗎?我們這可不是襲警,是正當防衛!”

“付汐辰,你說肥坤有問題,拿到證據了嗎?”

齊建軍依然沒有回應梅清芳的話,而是接著問付汐辰。

付汐辰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胡鬧!沒有證據怎麼能隨便抓人!”

齊建軍嘴上斥責,心裏卻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他真擔心又被這個愣頭青拿到無法申辯的實證,否則又要跟上次抓金毛仔一樣,那他可真就沒好日子過了。

“你看看,還是領導明事理,既然沒有證據就不要為難我兄弟了。”

梅清芳蔥指指著付汐辰手中的肥坤說道。

“還不把人給放了!”

齊建軍見付汐辰仍然緊緊逮著肥坤,沒有要放人的意思,厲聲斥道。

“齊局,這人不能放,雖然我沒有實證,可是我跟蹤調查了他半個多月,而且今天親眼見到他銷毀證據!”

付汐辰依然不甘心地說道。

“沒有實證,一切都是浮雲,你這樣隨便抓人是違反組織紀律的!趕緊把人放了!”

“齊局……”

付汐辰感到十分委屈,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百般不情願地慢慢鬆開控製肥坤的手。 肥坤一脫身,便踉踉蹌蹌地跑到梅清芳身後,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哈!既然齊局這麼明辨是非,主持公道,我也代表豪爵向這位美女警官賠禮道歉,跟警察動手,總歸也是不對,今天這裏砸壞的東西就算我們自個的,不需要你們警局賠償。”

梅清芳見肥坤脫身,趕緊得了便宜還賣乖地說道。

“那看來,我還得要謝謝梅總的好意啦?哼!回見!”

齊建軍達到了自己趕過來的目的,沒有必要再多留,便冷哼一聲,帶著一幹手下離開了豪爵不夜城。

付汐辰臨走時狠狠地瞪了一眼躲在梅清芳身後的胖坤,但始終沒有發現靜靜站在角落裏的塗騰。

“哼哼!這齊猴子,不去演戲可惜了。”

見齊建軍離開,梅清芳冷冷一笑諷刺道。

“梅總,這齊猴子怎麼來得這麼巧?”

方大梁陪著梅清芳回到辦公室,開口問道。

“知道今天晚上的事,除了豪爵的人,就隻有虎哥。”

梅清芳若有所思地答道。

方大梁繼續問道:“豪爵的人是絕對不會給齊猴子通風報信的,虎哥為什麼要這麼做?”

“很簡單,今天晚上這事想要善終,隻有齊猴子才能做到,他要是不來,要麼肥坤被抓走,要麼女條 子吃大虧!這都不是虎哥想看到的結果。”

梅清芳解釋道。

“難道說,虎哥會怕得罪這個剛從大學畢業的臭丫頭片子?”

方大梁一臉不解。

“具體原因我也猜不透,我隻能猜到虎哥似乎在對付這個付汐辰的事情上有些猶豫。”

梅清芳靈透的雙眼眨了一下說道。

“那看來暫時還不能動這個女條 子。”

方大梁沉聲說道。

“嗯,還是聽虎哥的指示吧,我們最好不要擅做主張,從齊猴子對付汐辰的態度,以及虎哥的猶豫,足矣說明,這丫頭來曆不簡單。”

“知道了,梅總。”

方大梁雖然有些不甘,但是虎哥沒有決定好的事,他斷然不敢造次。

塗騰目送付汐辰離開豪爵不夜城以後,心情比較複雜。

他沒有想到這個讓他人生第一次怦然心動的女孩竟然是個警察,而且從目前情況來看,還是和方大梁他們有些舊仇新恨的警察。

正所謂正邪不兩立,付汐辰和方大梁他們日後必定少不了爭鬥,這讓夾在他們之間的塗騰該如何自處?

讓他跟付汐辰一起匡扶正義,打擊惡勢力,將方大梁等人繩之以法,如果是以前的塗騰,他可能會毫不猶豫地這樣去做,甚至還有一股大義滅親的豪壯。

可是現在的塗騰,已經不是凡俗之人,他是一個修真者,做事不問對錯,不問正邪,隻問本心。

方大梁是他除了黃飛以外最好的兄弟,將他逼上絕路,這不是塗騰的本心。

讓他跟方大梁一起對付付汐辰,甚至讓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純真女孩死在惡勢力屠刀之下,這更不是塗騰的本心。

這是塗騰人生第一次處於兩難的境地,一邊是友情,一邊是……塗騰也不知道他對付汐辰的這種感覺是不是愛情。

但他知道,他一定要保護好付汐辰,就如他一定要保護好田荷,馬小天,院長媽媽他們一樣。

……

鄒一城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被人當眾如此羞辱過,他逃離福心咖啡廳之後,第一時間跑回家,門都不敲,直接推開門衝進鄒海營的書房,把正在看書的鄒海營嚇一跳。

“你這孩子,越來越不懂事了,進房也不敲門!”

鄒海營抬起頭看著兒子沉聲斥責道。

他發現兒子表情有些不對,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又驚問道:“這是咋啦?被人欺負啦?在青巳市還有人敢欺負我鄒海營的兒子?”

“爸,您兒子今天晚上被一個鄉巴佬兒給羞辱了,您得替我出了這口惡氣!”

鄒一城狠狠地踢了一下身旁的沙發,氣衝衝地說道。

“什麼?被一個鄉巴佬兒給羞辱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鄒海營推了推金邊眼鏡,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鄒一城便一五一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這個從小就什麼都依著他的父親。

“啪!”

聽完鄒一城的講述,鄒海營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使勁拍了一下黃花梨木打製的書桌,怒道: “哪來的如此狂徒!”

“爸,那鄉巴佬兒就是兒童福利院出去的孤兒,我已經找人調查過了,沒有任何背景。從小習武,有功夫。”

“福利院出身的孤兒?”

鄒海營沉吟了一會兒,又想起什麼似的質問道:“你怎麼還是對那個丫頭沒死心?你是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你喜歡一個連爸媽都不知道是誰的野丫頭,簡直是自降身價,自甘墮落!”

“我不管她是什麼丫頭,我就是喜歡她,而且除了我,誰也不許喜歡她!爸,您不是常說,隻要我喜歡,您都能給我嗎?兒子現在就要田荷!”

“哎,你這孩子真是被我慣壞了!你現在還是個學生,學業才是主要的,怎麼能天天想著要女人?”

鄒海營看著一臉任性的兒子,又愛又恨。

“我不管,我就要田荷,得不到田荷,我就不上這個破學了!”

鄒一城將從小慣用,且屢試不爽的撒潑術又施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