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望著楚笛安,滿臉不解。不是說好的可以治愈嗎?剛才不是有反應了嗎?可是,曲停,人也恢複原狀呢?
難道傳聞出錯?歌者不能治愈靈魂創傷?
楚笛安略顯尷尬,他知道失敗了,想象中的簫療並不能治愈如此靈魂創傷,可是他已經誇下海口。
“嗬嗬!這個......創傷情況比較嚴重,需要花些心思,莫急莫急。”他隻得這麼說,反正沒人知道其中道道。
眾人信以為真,歌者嘛!大家知之甚少,自然對治愈辦法不了解是肯定的,歌者說如何做,他們隻能如何聽。
楚笛安的心思很複雜,他想了想後,內心一狠,已經有了計算。既然簫療不能治愈如此靈魂創傷,那就來一個以毒攻毒,簫殺重創,再簫療治愈簫殺之創,就算無法治愈,起碼有了效果。
往往一個職業被評價,並不是看你如何如何的了得,而是看你能不能做事,做出的事兒效果如何。
他再次拿起簫,簫殺砰然而出。這次,大家感受到的不再是愉悅,而是靈魂煎熬,一種錐心的痛。
隻見癡呆的許欣欣頭不停地擺著,雙手捂著,本就不正常的瞳孔擴大,身體顫抖,不住地在地上翻滾,可見她的痛苦。
其他人見之,說不出話來,心道這就是治愈之法,貌似更嚴重了。
最擔心的是老嫗,她過去不是,不過去也不是,愣是杵在哪兒,不知如何是好。
“歌者大人,真的能治愈?”老嫗不忍心女兒受折磨,問道。
“當然,過程痛苦點,過後便會慢慢恢複。”楚笛安說得很牽強。
可正在這時,一句很不和諧的聲音傳來,“他騙人,此乃木域簫殺,中者靈魂受創,不日便是廢人,此人不安好心。”
眾人循聲看去,隻見兩女走了進來,一女紗巾遮麵,形同仙女,一女容貌也不差,義憤填膺,怒視著楚笛安。
她們便是準備去連天城的水燕燕和木零念,剛好經過附近,聞簫音而來。
“是你們?”楚笛安見兩人一驚,她們來得不是時候呀!水燕燕依舊很驚豔,但此刻並不是討好時候;另一女也不錯,話語就有點不好聽了。
不過很快恢複神色,他可不認為兩女能左右局麵,就算這癡呆之女恢複不過來又怎樣?他有的是措辭,金家對他的信賴,遠遠超過兩位素不相識的人。
正如楚笛安所想,金滿盛站了出來,說道:“兩位,此乃我金家準女婿,歌者也,正在治愈欣欣,兩位如無他事,請別幹擾。”
這是客套話,畢竟水燕燕並沒有收斂氣息,融界化域強者氣場擺在哪兒,如果是平時,他肯定巴結,但今天不行,楚笛安是他內定女婿,不能被人質疑。
“哦!是嗎?這是你們家事,我本不該理,但草菅人命,就不得不理了。”木零念嘴角一勾,淡笑說著,不過這笑令楚笛安望之生畏。
利用簫殺傷人,簫師大忌。
他雖未見過木零念,但從其身上簫師氣息中聞到了挑戰,這是和他不相上下的存在,被同層次者察覺,不是好事。
“草菅人命?非也,這是治愈靈魂創傷最好辦法。”楚笛安就算心虛,也不能示弱。
木零念聽之冷笑,簫殺治愈靈魂創傷,她不是傻瓜,“很好,很好,既然你說這是最好辦法,你給我治愈看看。”
楚笛安心知肚明,簫殺隻會害人,怎麼能救人呢?騎虎難下之際,更加不能心虛,繼續治療是不可能的了,能尋找其他辦法應對。
金喬喜真乃他福音,站出來說話了,“楚哥乃歌者,說能治愈就能治愈,你們誰呀?如此質疑,難道你們行?”
噗嗤!木零念差點噴,楚哥?這楚笛安十幾天前還要一睹聖女絕世驚容,才多久,就勾搭上這沒腦的妹子了?
還歌者?他要是歌者,她木零念不也是歌者了,天荒夜談。
“我並非歌者,當然,他也不可能是,你們被騙了。”木零念指著楚笛安,對著金家人說道。
行俠仗義是她一貫作風。
“哼!”聽到這話,金滿盛實在忍不下去,不是歌者來摻和什麼,找碴的,他金家不是沒有融界化域強者。
“不是歌者搗什麼亂,你們走吧!別耽誤笛安治療欣欣。”他不相信木零念的話,堅持己見。
一直在觀看的水燕燕實在看不下去,歌者?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是一代人的回憶。當然,眼前楚笛安就是濫竽充數者。
“楚笛安不是歌者,他治不好欣欣。”水燕燕的聲音很好聽,立時吸引大家目光。
這下,楚笛安再也不能忍了,被人砸了好事,能忍才怪,就算此人自己傾慕過。
“我不是歌者,難道你是?”他反駁。
這是氣話,大家料定紗巾女不會搭話,但大家都錯了。
“我就是。”水燕燕說得很篤定,眼中依舊可看出憂鬱,平添幾分楚楚動人,她沒有再多說話,多年來形成的習慣。
大家聽之眼睛一瞪,貌似此女在氣頭上,胡亂說話,楚笛安頗具歌者氣質,說是歌者,質疑者不多,但此女一沒歌具,二沒特質,怎麼可能是呢?
“很好很好,水燕燕,這可是你說的,既然如此,你就治愈她的靈魂創傷吧!”楚笛安指著欣欣,諷刺地說。
他已經試過,作為簫師,根本就無法治愈如此靈魂創傷,水燕燕天賦不錯,絕世容貌,但和歌者完全是兩碼事。
木零念聽聞也是一愣,歌者啊!神秘存在,聖女怎麼可能是呢?她認為水燕燕乃是為自己出頭,感動萬分。
“燕姐,我看......還是算了......”她沒底氣,小聲說。
水燕燕摁住木零念嘴巴,讓她淡定,而後望向金滿盛。
“金家人,你家之事我不想插手,但有些人罔顧人命,踐踏歌者尊嚴,我就不得不管了。”她瞥了楚笛安一眼。
這一眼令楚笛安更加心驚,水燕燕太淡定了,淡定到可怕,他不自禁有個念頭,她真的是歌者,可很快打消這個念頭,歌者太過飄渺,不可能那麼巧,這是他冒充歌者的原因。
金滿盛被水燕燕的堅定鎮服,望了望楚笛安,再望望水燕燕,不再吭聲。
“既然楚笛安說他乃歌者,就讓他完成還未完成的治愈,如果治愈不了,希望金家人不要插手,歌者隻有唯一,不可踐踏,踐踏者,死......”‘死’字加重語氣,水燕燕褪去柔弱,強勢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