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神秘組織起內訌

誰能夠想到,羽蝶居然會想要給那雙生女子以自由,而那轎子之中的財尊自然也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隔著轎子傳聲道:“不知道姑娘這是何意,本尊花了大價錢,可似乎,並沒有為姑娘帶來什麼。”

財尊的話語之中並沒有帶有任何不滿,隻是蘊藏著深深的遺憾。

羽蝶嫣然一笑道:“怎麼能說什麼都沒有帶來呢?你這不是給我帶來了很大的樂趣麼?”

眾人都覺得羽蝶如此玩鬧,定然會引起這財尊的極大不滿,卻不料財尊竟然從轎子之中走了出來,慨然而道:“才花了這點錢,就博了姑娘一笑,倒也是值得了。”

財尊雖然名望在外,但其實並不是經常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之中,在場的眾人之中,也並沒有人見過財尊的真麵目,所以,對於眼前這個年輕男子就是財尊本人,很多人都在自己的內心之中產生了深深地懷疑。

“你便是財尊?倒是和那白發白須的氣尊很不一樣。”羽蝶也並不顧忌其他,直言道。

財尊笑笑道:“真是沒有想到,姑娘居然還和氣尊那個老頭子認識,難得,真是難得。

羽蝶攤攤手道:“也是無意之間遇到的氣尊前輩,當然了,那還要拜我的陸大哥之福。”

說著,羽蝶的視線便開始尋覓陸離的所在。

陸離本來就是生怕羽蝶會突然想起自己來,在這樣一個場合之中,陸離可不想說自己和這個羽蝶關係非凡。

財尊雖然麵相年輕,但是對於識人知人,還是有著很深的研究。

他僅僅憑靠著羽蝶那一句“陸大哥”的神態語氣,就能夠感受到羽蝶和這個陸大哥定然是關係密切,財尊豪擲千萬金隻為博羽蝶一笑,但自然不僅僅是為了這麼一笑而已。

所以對於羽蝶身邊密切的男人,都不會成為財尊的朋友,除了這個陸大哥,財尊也能夠感受到來自於另一邊那個男性羽人對自己的憤怒。

高台之上的主持之人清了清嗓子道:“既然這對少女已屬姑娘,還望姑娘帶她們離開。”

顯然,羽蝶長時間居於高台之上,影響了接下來的競價環節,畢竟今日的重頭戲還沒有出來,在場之人無不好奇今日的壓軸好戲究竟有什麼看頭。

羽蝶攤攤手道:“姑娘我已經給了這兩個丫頭自由,她們去往何處,都與我無關。”

說著,羽蝶又一次展翼而起,離開了那座高台,隻留下那主持之人和兩個不知道該去往何處尋找自己自由的雙生少女。

對於主持之人的趕場,財尊似乎有些不滿,當下冷冷地道:“既然本尊在這裏,無論是什麼樣的競品,本尊統統包了,你又何必急於這一時?”

眾人皆知自己的財力絕非財尊的對手,自然對財尊的話語不敢做任何的反駁。

可是那台上的主持之人卻不管這些,毫無畏懼地回應道:“我這裏自然有我這裏的規矩,別說是你財尊,就算是你們六尊之首親來,也不能破壞了我的規矩。”

這話語說的鏗鏘有力,在場的旁人倒也是為說話之人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財尊又怎麼可能被這些話所擊倒,當下哼了一聲道:“不要以為有人給你撐腰,你就敢在此與我作對,我們六尊雖然人單,可未必力薄。”

這樣的對話倒是讓陸離又再一次摸不清頭緒,本來按照他的判斷,這財尊和高台主持之人都是同一個神秘組織的人員,可是 按照此刻對立的場麵來看,倒並不如自己之前的判斷。

陸離有些迷茫,但也隻能靜觀其變。

主持之人喊道:“競價高者得,不論你們做以什麼樣的安排,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此二女已經不歸我所有,便無須在這高台之上。”

隨著言語,這主持之人暗中運氣,雙手抬起,雙生少女便騰空而起,向著羽蝶的方向飛去。

這一下力道極大,便是身在太古境的陸離也能夠感受到其中的威勢,心道以羽蝶的那點微末修為,定然是無法阻攔住這一擊,陸離當下就要運氣而起。

隻見一道強光閃過,羽蝶的身前已然出現了一個身體,這具身體抖擻披風,那兩個少女便落入他的懷中,這施救之人,自然就是財尊本人了。

陸離見財尊出手,便知道其實力不在自己之下,當然陸離更為擔心的是那兩個少女的姓名安危。

畢竟被這麼當做武器以極強的靈氣擲出,對於毫無修為的少女來說,其實是極大的摧殘。

隻見財尊收起自己的披風,兩個少女雖是驚魂未定,卻也安然無恙,財尊將兩個少女送至羽蝶身前道:“無論姑娘決定怎麼處理這兩個小家夥,此時此刻,還是麻煩姑娘照顧好她們,莫要讓她們著了賊人的道。”

麵對不怒自威的財尊,一向蠻橫的羽蝶竟然沒有了脾氣,隻好乖巧地點點頭道:“好。”

葉青見此不免覺得好笑,在陸離耳邊低聲道:“離哥哥你看,這個羽蝶居然也有乖巧的時候。”

陸離不禁啞然失笑,本來自己是有意撮合羽蝶和符淵之間的關係,可是沒有想到這個羽蝶居然是一個見到強者就心思萌動之女子,之前是對陸離,此刻又是對這財尊,好像都是一般的態度。

財尊交待好了,便轉身看著高台之上的主持之人道:“端木,你激怒我了!”

陸離心道這兩個人果然是認識,難不成之前兩個人的所作所為都是在演戲?如果是真的,那隻能說明兩個人的演技實在是太過於高超,以至於陸離完全分辨不出。

不過話又說回來,陸離又怎麼知道此刻的他們又是不是在演著另外的一出戲呢。

財尊口中的端木冷冷道:“你什麼意思,到底想要做什麼?”

財尊冷笑道:“本尊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輕易不發怒,一旦發怒,就定然要嗜血。”

端木實在是不能夠理解財尊怎麼就突然發難,在他的心中,今日的一切不是本來就計劃好的麼,本來這個羽蝶的出現正應了他們的計劃,讓財尊不至於直接和並靈王後交手。

可是,這財尊居然在利用完了羽蝶之後,還和自己較上勁來,這讓端木不得不懷疑財尊是不是真的對這個羽靈域的絕美女子產生了什麼旁的想法。

端木深知,財尊嗜血,定然是一片悲慘景象,而自己,顯然無力阻擋。

不過端木作為組織中的高階人士,當然有著對付財尊的辦法,隻不過在這種場麵下,若是再召集其他的高手來到並州,那麼苦心經營多年的良好局麵,怕是就要毀於一旦了。

端木自然不會像財尊這般衝動做事,當年組織在選定劉尊之時,端木便不是很同意當時還不是財尊的財尊進入六尊之列,但畢竟財尊所在的家族為組織的建立承擔了太多的財力支持,端木倒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可是時至今日,他當年的擔心卻都應驗了,這財尊畢竟年輕氣盛,尚有七情六欲,很容易便被心底的某種欲望所侵襲。

端木心道這個羽靈域女子還未對財尊有什麼勾引,就已經讓財尊魂不守舍,可實在是讓他難以理解。

萬般無奈,端木也隻好大吼道:“眾人快些離開這裏,財尊嗜血,屍橫遍野。”

雖然端木很是焦急,也是出於好意,但卻沒有幾個人應聲離開。

畢竟這些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輩,自負實力雖然稱不上登峰造極,但至少逃命該是沒有任何問題。

更何況這並州可是並靈域的都城,就算財尊的名望再響,也沒有人相信他真的敢在並州內撒野。

陸離倒是並不這麼認為,一來是因為他並不知道並靈域和所謂六尊之間有什麼樣密切的關係,二來是他已經能夠感受到財尊體內的某種力量正在咆哮奔騰著。

陸離不禁回想,在太虛境時的自己,差不多就能感知到任何細微的靈氣湧動,但是對於人體內的靈氣流,還是掌握的不夠全麵,而如今,陸離似乎已經能夠對旁人體內的靈氣流了如指掌。

這大概就是太古境和太虛境之間一道明顯的差距吧。

陸離不禁感歎,基於這個認識,豈不是說明,越是強大之人,越能夠感受到天地之間的靈氣,從而能夠讓自己有足夠的靈氣用於修煉,可若是不那麼強大,就無法取得足夠的靈氣。

如此一來,自然是強者恒強,而弱者,卻也得不到想要的提升。

或許,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時代吧。

端木對於眾人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心態很是煩躁,可他終究是一個樂於解決問題,而不是讓問題擴大化的人。

當下端木對羽蝶道:“姑娘,你定然也不願意看到悲慘場麵,還望你勸說一下財尊,讓他收手吧。”

羽蝶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一下子扮演了這麼重要的角色,可是她卻並不想阻攔財尊,因為她倒是也想看看,到底是這個財尊強大,還是自己的陸大哥更厲害一些。

端木見羽蝶這條路也是行不通,心中很是煩悶,便對財尊道:“財尊,今日之事,算是我的過錯,隻要你不嗜血屠戮,我願意答應你任何要求。”

陸離沒有料到端木怎麼會突然之間慫了下來,他並不知道這並州的一起都是端木苦心經營多年的,一旦爆發這場衝突,那麼一切成果都將不複存在。

而就算財尊真的狼心狗肺地想要自己的性命,那麼也無非就是損失了自己的一條命而已,就算組織中再沒有更為合適的人能夠承擔隱匿於並州的重擔,但至少也不會做的太差。

財尊聞言哈哈笑道:“端木!你這話語可當真?”

“千真萬確!任憑財尊處置。”端木從財尊的態度看到了事情的轉機,當下斬釘截鐵地答應下來。、

財尊這下笑得更狠,很是遺憾地道:“端木,你知道自己最大的弱點是什麼麼?”

端木雖然不知道財尊為什麼會突然說這樣的話,但其實他自己還是很想知道在財尊心中自己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於是端木很是恭敬地道:“願聞其詳!”

於是財尊解釋道:“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吧,從來都把旁人的功過淩駕於自己的意願之上。”

端木似乎有些不解,不知道財尊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財尊對於端木的不解更是不解,更細致地道:“難道你不覺得麼,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遵從你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意願,你的自由在哪裏?你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端木的心中不由得一震,因為他從來都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從他小時候開始,就覺得聽從組織安排的一切就是自己所應該做的。

組織讓他來並州他就來了,讓他做好並州的一切事宜,他都做好了,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探究過自己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也從來沒有想過他自己究竟想要的是怎樣的生活。

同樣心頭一震的還有陸離,對於生命意義的思考,財尊並不是第一個,就在不久前,氣尊也問了陸離及他的夥伴們同樣的額問題,可就是在最後,氣尊也沒有給出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麼的答案,或許在他的心中,本來這個問題也是沒有固定的答案吧。

隻是陸離並不知道為什麼這幾位尊者都在思考著生命的意義,難不成他們是共同遭遇了什麼未解的難題麼。

財尊見端木沉默在那裏,不由得繼續道:“難道你還沒有看清楚麼?難道這羽靈域的姑娘給你上的這一課還不夠麼?你要知道,自由,才應該是你的選擇!”

端木從來沒有想過自由到底是什麼,所以剛剛,他對這兩個雙生少女獲得自由完全不能夠感同身受,或許,在端木的心中,從自己獻身的那一天起其實早就沒有了什麼自由了吧。

端木倒吸一口氣道:“財尊,不要和我談什麼自由,你以為你自由麼?就算你生活的再隨性,也稱不上是什麼自由,因為我們,早就已經被束縛在生活的枷鎖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