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眾人所驚詫的,並不是這對雙生女子是三千並靈幣起價,而在於她們並不是今天的主角,那這最後一對,又會是怎樣的價位呢。
當然,眾人也都知道自己是沒有什麼財力去競爭這最後的一對,所以還是籌劃著如何對這對雙生女子作以爭奪。
“五千。”一個響亮的聲音打破了現場的嘈雜。
眾人都把目光拋向了競價之人,陸離也隨著眾人的視線望了過去,隻見得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女子榮光滿麵的立於不遠處。
立即就有幾位眼力極尖的人湊到那中年貴婦身前,諂媚地道:“王後怎麼有閑情逸致到了這裏,要是知道王後在此,小的們又何必在此競價。”
拓涯在陸離耳邊低聲道:“這位便是並靈域王後。”
陸離有些疑慮地道:“這並靈域怎麼還有王後,那既然有王後,便會有王咯!”
拓涯點點頭道:“此任並靈域主當膩了域主,自然就換了個稱呼玩玩。”
原來是這樣,陸離也是點點頭,看來這個並靈域主倒蠻是有趣,其實無論是域主還是國王,都是這並靈域的領袖,地位身份顯然並沒有任何變化。
那並靈王後顯然對這些圍著自己的奉承之輩並不在意,隻是淡淡道:“本來也沒有把你們放在心上。”
那些奉承之輩雖然對王後的諷刺很是不爽,但怎奈自己生存在這並靈域之中,定然要受並靈王的管製,也隻能沒有什麼廉恥的討好並靈王後了。
有些好事之人衝著台上那主持之人喊道:“喂,並靈王後都已經在此處了,難不成今日這競價還能夠繼續下去麼?”
主持之人笑笑道:“這個大家不要多慮,不要說是並靈王後來了,便是並靈王親來,也不能破壞咱們的規矩。”
場下之人,有的拍手叫好,也有的人低聲暗諷。
陸離不禁問向拓涯道:“這到底是什麼樣的背景,居然能夠無視旌靈域的權威。”
拓涯也是搖搖頭道:“這可沒有任何人能夠知道他們的背景,隻不過能淩駕於這並靈域之上,怕是要和內域諸神有著密切的關係吧,也隻有他們,才能夠有這樣的力量。”
陸離雖然是點點頭,但其實心中卻有著另外一種想法,或許,這主持之人,也和那個外域之上的神秘組織有著密切的關係,起初隻以為那個單淩是神秘組織之中的骨幹,可是在接連遇到氣尊和這主持之人,陸離已經逐步感受到那個神秘組織的深不可測。
或許,自己以為謀劃外域的計劃神鬼莫知,其實自己的一切行為早就已經在那個神秘組織的注視之中了,想到這裏,陸離不禁看了看葉青,畢竟他此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葉青。
當初與葉青同赴雲中雲頂之背時,兩個人的修為境界旗鼓相當,能夠互相依靠,可是自己目前已經步入了太古境之中,而葉青的太虛境修為卻還不夠穩固,這讓陸離不得不為葉青感到擔心。
曾幾何時,通天境的修為在陸離的眼中是那般的難以接近,畢竟那就是縱橫東陸的存在,陸承和顏真在帝都天啟城之中的那一戰,讓當時的陸離感受到了太多的震撼,可是以如今陸離的實力來看,當時那兩個人的對決可謂是漏洞百出。
可是如今,就算自己到達了太古境,當真可以稱得上是東陸人族千年以來軒轅黃帝之後的第一人,可是僅僅在這南疆外域,都是時刻處於凶險之中,就別說和那些南疆內域的諸神相比了。
“七千!”突然之間,又有一個響亮的聲音響起。
眾人更是無比驚詫,當然驚詫的並不是這個出價,而是,居然有人敢於和並靈王後爭奪相中之人。
而陸離循聲望去,險些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因為他正看到羽蝶舉起了自己的手。
羽蝶的身後,自然是滿臉錯愕的符淵,可是此刻的符淵再怎麼想阻攔住羽蝶,也都已經來不及了。
陸離不知道羽蝶這到底是想要做什麼,若是她再這般胡鬧,怕是真的要給她送回到羽靈域之中了。
“居然是羽靈域的人。”
“什麼,羽靈域也敢在我並靈域撒野了。”
“羽靈域之人,難道也會擁有那麼多的財富麼?”
羽蝶自然不會理睬這些人的嘲諷,淡淡道:“若是沒有人再出價了,那這對雙生少女,便是我的人了,台上的小哥哥,你說是也不是?”
台上的主持之人雖然見多識廣,但是對於羽蝶這樣美麗的女子也是不多見,所以一下子在羽蝶的逼問之下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道:“對,對,這位姑娘說得沒錯。”
羽蝶一下子展翼而起,落到了那高台之上,昂首而立,質問台下道:“還有人要競價麼?”
羽蝶這風華絕代的身姿,倒是看呆了不少人,要不是葉青在一旁狠狠揪了一下陸離的胳膊,怕是陸離也會一時之間難以自已。
並靈王後哪裏受過這樣的不敬,當下勃然而怒道:“這對雙生女子,我要定了,便是舉整個並靈域之力,本後也是在所不惜。”
葉青和陸離暗笑道:“真沒想到,這個並靈王後也不是一個省心的人,和你那羽蝶妹子倒是不相上下,這一回倒是有的爭鬥。”
陸離心道隻要與羽蝶爭吵的不是葉青,自己便不是太過於擔心,隻是葉青並不知道陸離的心思,隻見陸離愣在那裏,還以為陸離的心中還在想著那個羽蝶。
羽蝶見並靈王後怒氣盎然,心中倒也是快意,她就是見不得旁人仰仗著自己的地位胡作非為。
隻是,羽蝶也不知道舉並靈域之財力到底是怎樣一種力量,不過自己自付是無法舉羽靈域之財力的,所以也不好再說旁的話。
當然了,羽蝶也不相信並靈王後所說的話,畢竟這競價不能空口無憑不是,於是羽蝶開口道:“並靈王後,出價吧。”
並靈王後本來以為自己隨便糊弄一下就足以嚇倒這個看著沒有什麼閱曆的小丫頭,可是哪裏想到會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道理,這從小驕橫慣了的羽蝶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怕。
其實並靈王後所能支配的財力也並不是很多,畢竟這並靈域雖然繁華,但也需要很大的財力用於日常的支出,此刻可供並靈王後調配的,也絕對超不過一萬並靈幣。
於是並靈王後直接喊道:“一萬。”
羽蝶更是毫不客氣地道:“一萬五。”
眾人這下子可是淡定不了了,因為這個數目實在是過於龐大了,這一個區區的羽靈域女子,怎麼可能有如此之大的財力,除非這個女子乃是羽靈域貴族,是羽靈域主最為親近之人,可是相傳羽靈域主羽千離一向對於金錢管理很是謹慎,怎麼可能出這個價錢來購置這麼一對沒有任何意義的雙生女子。
因此有人對著羽蝶高聲喊道:“空口無憑,還希望你拿出實實在在的並靈金票,亦或是等同價值的黃金,否則的話,我們可不會相信你能夠拿得出一萬五千的並靈幣。”
這人說完話還不忘衝著並靈王後使了使眼色,顯然他是為了討好並靈王後,所以才給羽蝶施了這樣一個難題。
羽蝶看了看符淵道:“你能夠拿出來多少?”
符淵顯然沒有料到羽蝶會突然將這個大鍋甩在自己的頭上,當下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眾人一見這種情勢,知道這羽蝶是不具備那樣財力的,於是紛紛起哄,讓羽蝶很是難堪。
陸離雖然很想為羽蝶解圍,可是自己也並不是一個腰纏萬貫的大財主,自然沒有任何能夠幫到羽蝶的地方。
並靈王後更是譏諷道:“真沒有想到,這羽靈域之人,居然是如此妄徒。”
羽蝶隻不過是從小驕縱慣了,根本對於金錢沒有什麼概念,在她的認知中,符淵是能夠為她解決一切困難的,卻沒有想到今日之禍,便是符淵也不能夠解決,這可真的很是麻煩。
羽蝶萬般無奈之下,忽而聽到一個聲音道:“無妨,今日這姑娘的任何競價,都由我們尊主包了。”
說話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雖然看似瘦弱,但是剛才那一句話說得可是氣勢雄渾。
眾人望去,這高高瘦瘦男子身後,乃是一台八抬大轎,想必轎中之人,便是這高瘦男子口中的尊主了。
有眼尖之人看到了轎上的標誌,不由得驚呼道:“是財尊!竟然是他老人家!”
陸離心中也不由得一陣,因為他立即聯想到了氣尊!
莫不是這兩位名號相似之人間有著什麼密切的關係,這財尊也是那個神秘組織的人?
不過若是那台上的主持之人和這財尊都是神秘組織的人,那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場鬧劇,畢竟無論財尊拿出多少金錢競價,最後也還是會落入到他們自己的口袋之中,隻不過是平白無故損失了這兩位雙生女子。
並靈王後聽到財尊的名字也是麵色慘白,自己就算是再有財力,也斷然不敢和號稱外域之上最富有的財尊相提並論了,當下也是笑著道:“我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這羽靈域女子,竟然是財尊罩著的人,罷了罷了,我們走吧。”
羽蝶見有人為自己撐腰,倒是絲毫不客氣起來,當下對著並靈王後道:“怎麼?害怕了?不是剛才那個頤氣指使、目中無人的王後了?”
本來眾人就不是很看好羽蝶這位來自羽靈域的外人,此刻見並靈王後都已經示弱而去了,這個羽蝶卻還是不依不饒,更是讓眾人感到反感,但大多數畏懼於財尊身份之人,也隻能是暗中憋著這口氣。
但林子大了定然是什麼鳥都有,人多了更是什麼人都不會少,當下就由不怕事大之人喊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姑娘如此咄咄逼人,怕是違背了財尊為你解圍的本意吧?”
羽蝶聞言歪著個頭道:“是麼?”
那之前說話的高瘦之人回應道:“不是,我家尊主說了,他對姑娘的表現,很是滿意。”
眾人見那高瘦之人距離財尊所處的轎子也是有著一段距離,但是卻並沒有人聽到那個轎子之中傳來任何的聲響。
羽蝶也沒有料到這個財尊竟然是會如此回答,也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台上的主持之人還想繼續自己的競價,當然是要盡快結束這場爭鬥,當下喊道:“如果再無旁人競價,這對雙生女子,便歸於這位羽靈域姑娘所有,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有任何異議?”
有財尊作為後盾,自然不可能有任何人有異議。
所以,這對雙生女子歸於羽蝶所有。
羽蝶走上前去,看著這兩個麵容稚嫩卻是十足美人坯子的雙生女子道:“你們可有什麼願望?”
兩個女孩子顯然沒有料到羽蝶會問出這樣的話來,在她們的心中,羽蝶肯出那樣的大價錢來購置自己,自然是要讓自己做很多的苦力,隻是她們哪裏知道,若隻是做苦力,就算是她們做個成百上千年,怕是也抵不回羽蝶所花萬分之一的金錢。
至於願望,對於她們兩個來說,實在是太過於陌生的話題了,她們連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是誰,從記事開始,她們就由陌生人撫養著,而撫養她們之人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如果你們不聽話,將來就給你們賣給別人做苦力。
顯然,她們覺得今日身處於此,便是因為自己沒有聽話。
雖然她們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原因沒有聽話。
沉默了一會兒,其中一個低聲道:“我的願望,就是能夠自由!”
因為她曾聽說,這個世界上,最為可貴的就是自由,如果一個人連自由都無法擁有,那麼,就不會有生存的意義。
旁人聽來,這實在是一個笑話,這羽靈域女子居然出了大價錢買下了這對雙生女孩子,又怎麼可能給予她們任何自由呢?
卻不料羽蝶隻是抿嘴一笑道:“那好吧,從此刻起,你們便自由了。”、
便是那財尊的轎子之中,聽到這話也是不由得“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