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迎頭撞上這些小型的月牙氣斬,頓時發出慘嚎,躍上半空的身體無力的落下來。
劍士放鬆下來,這妖獸極為狡詐,若不是先前故意給其造成思維上的慣性,讓它以為自己這一招沒有其餘變化,還真的算計不了這個妖獸。
劍士抬頭看著呂守道三人,臉上露出羨慕的神色,隨後緊緊握住自己的寶劍,一臉堅毅。
呂守道三人落在劍士身邊,他仔細打量著劍士,剛才那道氣斬沒有半分法力波動,想來應該就是鬥氣了。他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鬥師。
呂守道走上前,微笑的說道:“這妖獸還在裝死呢。”
劍士大吃一驚,緊張的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野狼。
野狼猛然睜開眼,眼睛裏露出殘忍和孤注一擲的瘋狂。
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猛然立起身子,尖利的爪子閃爍著微弱的黃芒。
劍士握住寶劍,劍尖微抖,在身前畫著小圈子。這個舉動可以讓敵人看不清自己的劍招。
野狼凶惡的看了一眼呂守道,若不是這個人多管閑事,野狼妖獸恐怕早就騙過劍士了。
野狼舔了一下腹部的一個大傷口,鮮血的刺激讓它鼓起最後一份力氣,飛躍而起,向劍士的喉嚨咬去。
呂守道向後麵飄去,給劍士充分的發揮空間。他心中對鬥師的攻擊方式很感興趣,若是可以觀摩一二自然是極好。
他已經看出,這野狼妖獸極為狡詐,頗有智慧,是不會輕易敗北的。
劍士大吼一聲,不退反進,寶劍渲染上一層金色的光芒,猛然向前麵一刺!
野狼眼睛裏露出奸計得逞的目光,嘴角咧開,尖利的獠牙看上去極為可怕。
野狼的身形突然一分為三,在空中向劍士撲去。
這等變化是劍士沒有想到的。
劍士身手不弱,把寶劍在身前一橫,護住身體上下。
不過野狼的目標卻不是他,而且他身後的那個柔弱女子!
野狼妖獸知道自己鐵定難逃一死,如果死前可以殺死對方一直保護的女子,那麼死也值得。
三隻野狼身影有兩隻向劍士的喉嚨咬去,另外一隻卻從旁邊掠過,向一臉驚容的女子撲去。
“啊!”女子的驚呼讓劍士的眼睛瞬間紅了。
劍士大吼一聲,長劍猛然一揮,把兩隻撲來的妖狼籠罩在劍光中。
劍光厚重,看來劍士在這一招上的造詣不淺。
撲來的兩隻妖狼,有一隻替另外一隻擋住劍光。
劍光劃過,它慘呼一聲,在半空化為一蓬黑煙。
而另外一隻妖狼幻影,卻趁著劍士發出強力攻擊產生的短暫回氣時間,猛然向劍士的喉嚨咬去。
劍士眼睛也露出凶狠之色,右手手臂橫著身前,護住喉嚨。左手舉劍向妖狼猛然刺去。
妖狼到底是貪功了,眼見無法殺死劍士,心中戾氣激發,主動向長劍撞去,同時妖爪猛然向劍士的胸前劃去。
尖利的爪子掠過一道黑光,帶起破空聲,眼見就要在劍士的胸前帶起一片血肉,突然一片綠葉擋住尖利的爪子。
“砰!”綠葉受到重擊,化為點點綠光。
劍士身經百戰,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戰機。長劍猛然從妖狼的胸前刺去!
突然“嗷!”一聲絕望的狼嚎從劍士的身後響起。
劍士鬆了一口氣,手中又加了一份力氣,長劍掠過一道白光,狠狠的刺中身前的妖狼。
“砰!”這隻妖狼同樣化為一團黑煙。
劍士有些脫力,半跪在地上,長劍拄著地,大口喘著氣。他回首一望,無頭的狼屍躺在不遠處,女孩被嚇得暈過去,一個漂亮的女子半抱著她。
劍士大口呼吸幾次,勉力站起來,對著呂守道深深鞠躬,說道:“多謝仙長相救!”
呂守道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是鬥師?”
劍士點點頭,說道:“正是!在下叫服右京,是一名鬥師,隻不過等級剛剛達到鬥者三階。”
呂守道取出一枚中品靈石,遞給服右京,說道:“你剛才消耗不少力氣,這枚中品靈石可以讓你快速恢複,你就收下吧。”
服右京大喜,隨後臉色有黯然,說道:“我還沒有報答救命之恩,又怎麼會收取恩人的靈石呢。”
呂守道眼神微微一變,似乎想起什麼,把靈石收起來,問道:“難道你們鬥師也可以直接吸取靈石裏麵的靈力嗎?”
服右京說道:“自然不能,但是靈石可以換取一些鬥師所用的東西,比如鬥氣結晶,換算率是五十度比三十度,不過需要到大城市才可以換取。”
呂守道點點頭,手中光華一閃,一枚極品靈石出現手中,對著服右京說道:“我叫呂守道,是明月穀的弟子,這一次出師門是去完成師門除妖任務。既然和你相遇,那我們就是有緣,這枚極品靈石你就拿去吧。”
服右京自然不會收下,呂守道再三勸說,以俠義之心和守護弱者的大義,非要服右京收下不可。
服右京隻好收下。
呂守道看了一眼風嵐,風嵐會意,把懷裏的女孩兒交給服右京。
服右京對著呂守道再次鞠躬,呂守道點點頭,作揖離去。
一路上呂守道和風嵐討論良久,倒是一旁的狐仙兒不時插話,讓呂守道明白不少東西。
原來這鬥師修煉體係是鬥師聯盟和法士協會以及數個大勢力聯合提出來的。
他們把鬥師修煉分為:鬥者、鬥士、鬥尊、鬥魂。
這個修煉體係明顯不全麵,但也是他們集合了所有人的智慧製定出來的。一些前輩知道鬥師興起意味著什麼,那可是全新的一種修煉體係,如果可以幹預其中的一些修煉步驟,按照自己的經驗提出不一樣的新想法,極有可能可以名留青史,永久被人們記載在書籍中。
這種名利性甚重的機會可是不多,對鬥師快速完善自己的修煉體係起到不小的正麵幫助。
目前鬥師等級最高的就是葉重,已經達到鬥者九階,實力大概相當於辟穀期的修士。
呂守道聽到這些消息,心中還是很寬慰的。如果可以吸取鬥氣然後修煉成為鬥師,對於那些沒有靈根的凡人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三人徑直向聊城縣飛去,一路上倒是沒有再發生意外。
隻是路邊的白骨更多了。
一連趕路三天,三人終於來到了聊城縣。
縣城不小,高聳的城牆上還有不少的甲士來回巡邏。這個世道越來越混亂,秩序的重要性此時才體現出來。如果有一隅之地可以安身,也許就不會發生生死離別。
呂守道看著下麵的這個城池,心中對縣長不禁心生好感。亂世之中有如此安全地,實在是一件幸事。
城牆上的士兵看到飄浮半空中的仙人,指指點點。
呂守道三人緩緩降落在地上,向城門走去。
一個都頭看到呂守道三人的行為,不禁點點頭,暗道這幾個仙人不擺弄架子,不時時刻刻彰顯自己的不凡,一下子贏得了城頭上不少人的好感。
“希望不是來收刮民脂民膏的仙人大老爺。”副官對著都頭說道。
“哼!仙人又如何?如果他們把我們當做螻蟻,大不了再次……”都頭在脖子上一劃,眼神凜冽。
副官渾身打了個冷顫。
呂守道三人走進聊城縣城,道路兩旁都是一些叫賣的小販。不由得三人心中都是微微驚訝,呂守道對這個縣長更感興趣了。
原來呂守道三人這一路飛來,所見都是民生凋零,算不上哀鴻遍野也是差不多了。路過的城池大部分都是冷冷清清,家家戶戶都是緊閉屋門,沒有人出來營業。
沒有想到這個聊城縣竟然如此繁榮,由此可見縣長的手段。
風嵐說道:“走,我們先去吃飯,這幾天可是委屈死了,連熱乎的飯都沒有吃過。”
呂守道點點頭,說道:“也好,我們吃完飯再去法士協會報備一下。”
隨便走進一家看上去不錯的飯店。
“小二,上好花雕一斤,再上一桌你們這裏的特色菜肴!”呂守道大喊道。
飯店裏的人不多,但是也有數十人,這些人人聽到呂守道的聲音,均是望過來,一臉的厭惡和嫌棄。
呂守道看看這些人,微笑的點頭示意。
沒有人回應,甚至有人發出不屑的哼聲。
呂守道喊完後卻沒有一個人前來招待他們。
“小二!來生意了!”呂守道再次大喊。
良久,還是沒有人來……
呂守道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看了看櫃台,兩個肩膀上搭著白色毛巾,一副店小二打扮的青年正談笑風生。
呂守道再次大喊了一遍。
那二人瞥了一眼呂守道三人,除了看到風嵐那魅惑眾生的麵容有些一呆後,就再也沒有反應。
呂守道心中有些生氣,霍然站起身,向那二人走去。
那二人臉上有些緊張。
“怕什麼!他就一個人!”一個小二對著同伴低聲說道。
“對!怕他什麼!”二人依然若無其事的聊著天,渾然不在意靠近的呂守道。
呂守道走到二人麵前,把手伸入懷裏,遮掩住從儲物袋取東西的光芒。
兩枚銀子出現手中,呂守道托著兩枚銀子,笑了笑,說道:“兩位小兄弟,我是來吃飯的!”
二人看到呂守道手中的銀兩,眼中閃過貪婪之色。
“吃什麼啊!在哪裏不能吃飯?趕緊出去,不要妨礙我們做生意!”一名小二強行按捺下貪念,大聲說道。
“對!哪裏不能吃飯,為什麼非得在我們這裏?”另一個小二也這樣說道。
呂守道張張嘴,心中著實不明白,但是這種區別對待,而且又無禮至極,饒是呂守道修養不錯,也是氣的不輕。
“怎麼?想砸自己的招牌?”呂守道冷冷的說道。
小二臉上青筋暴起,“你什麼意思?”說完猛然向呂守道推去。
“咦?”小二用出六分力氣,卻死活推不動呂守道,心中發狠,用出全力猛然一推。
巋然不動!
呂守道眼角帶著淡淡笑意,說道:“嗬嗬,現在該輪到我推你了吧?”
小二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騰空而起,撞到後麵的酒壇。
“啪!”酒壇被打破,伴隨著一聲哀嚎,店內酒香四溢。
另一名小二看到,心中頓時大怒,順手抓起身下一個椅子,猛然向呂守道打去。
呂守道不躲不避,嘴角帶著淡淡笑意,任由椅子狠狠打在頭上。
“啪!”木製椅子頓時四分五裂,碎木四濺。
那小二嚇了一跳,以為這一下恐怕就會要了眼前這個柔弱書生的性命。
卻見呂守道依然掛著淡淡的笑意。小二像見了鬼一般死死盯住呂守道的臉。
呂守道說道:“你剛才打我一下,我……我不會打過來的,隻不過……隻不過讓我給你烤烤火吧。”
呂守道打了一個響指。
小二不明白呂守道什麼意思,突然他覺得身上有些熱,低頭一看,“媽呀!”跳起來,向後廚跑去。隻見他身上冒起火焰,不跑還好,隻要在地上打一個滾,就可以把火滅了,可是這麼一跑,受到風的影響,火焰頓時大了起來。
小二覺得這火焰甚是奇怪,燒在身上隻是有些熱,根本沒有半分灼傷感。
呂守道不想傷人,隻是嚇一嚇他們倆。
“仙人……你……你是仙人……”第一個受到呂守道懲罰的那個小二一臉驚容,指著呂守道說道。
“嗬嗬,我是明月穀的弟子,受師門之命,前來降妖除魔。”
小二咽口唾沫,飛快的向老板的房間跑去。
呂守道在後麵大喊:“喂!不要忘了我們的飯菜!”
足足小半個時辰,就在三人等的不耐煩想要離開時,一個老者終於姍姍來遲。
“老朽見過明月穀大仙人老爺!”老頭抱拳說道。
呂守道擺擺手,說道:“不要說廢話,趕緊燒一桌菜,然後一斤花雕!”
“是,是!仙人大老爺您稍等片刻。”
老者走入後廚,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咽口唾沫,對一個不怒而威的中年人說道:“縣長,那人想必真的是明月穀的弟子,不像是那邪魔的朋友。”
中年人摸了摸胡子,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等放心了。張武,你速去法士協會駐點,就說明月穀的弟子在我們聊城縣,就讓法士協會來鑒定這個不速之客究竟是不是明月穀的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