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萬花飛舞弟如扈

“受人欺壓?哪個混小子敢欺負我祝餘的弟子!”紅臉邋遢老者似乎很是生氣,張牙舞爪。

呂守道鬆了一口氣,這位前輩修為深不可測,那一掌的勁力到現在還在他體內衝蕩,讓他胸口不時發出陣痛。

呂守道恭敬的把《太平要術》遞過去,說道:“前輩,欺負龐忠的那群惡棍我已經驚退了,神書奉還,還請前輩收好。”

紅臉老者,一把搶過《太平要術》,左看右看沒有發現損壞,這才露出笑容,輕輕一掌向呂守道擊去,呂守道神色大變,“糟了!老妖怪要殺我!”這一掌毫無煙火之氣,看去平凡無奇,但呂守道卻覺得怎麼躲都躲不過去,索性一閉眼,暗道我命休矣!

柔和的掌力擊打在呂守道的胸口,龐忠大驚道:“前輩,不要殺我朋友!”

呂守道倒飛出去,躺在地上不斷咳嗽,每咳一聲,原先衝蕩在體內的掌勁就弱上一分,如此連咳了數聲,呂守道已經完全恢複,原來這一掌是為了擊出呂守道體內不斷衝撞的掌勁。這股掌勁若不發泄而出,就會鬱積成內傷,久治不可愈。呂守道站起身來拱手向紅臉老者道謝。

龐忠見呂守道並無大礙,鬆了一口氣。

紅臉老者捉住龐忠,低下頭說道:“我們植夫本來就難遇高徒,你的天賦不能埋沒。上次你以明月穀做借口,現在我讓水老弟也封我一個榮譽長老,你完全可以拜我為師了!”

龐忠驚訝的“啊!”了一聲。

“啊什麼啊,還不快拜我為師!”

龐忠沒想到老者的身份竟然可以讓水易寒封他做榮譽長老,隻感覺上天掉下來一個美味的餡餅,他流著口水跪在地上,大呼:“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龐忠“咚咚咚!”磕頭有聲,額頭鼓起大包都無視,心情顯然激動到了極點。

“哈哈,乖徒兒,好徒兒……”

呂守道在一旁為龐忠高興,同時隱隱有一種嫉妒。他搖搖頭,暗道自己的天運也不錯,先是得到空欲界,又得到時空石,天道也是眷顧自己的。

紅臉老者扶起龐忠,說道:“《太平要術》能否看懂?”

龐忠臉上一紅,赧顏說道:“弟子愚鈍,隻可以看懂圖譜。”

老者哈哈大笑,說道:“這是上古密宗文字,我這就教你如何認字。”

呂守道起步就要離開,老者大喊道:“喂,小子,我看你人還不錯,這袋靈藥種子不值什麼錢,但也不是凡物,就給你了。如果不會種,拿去賣錢也不錯。”

老者拋來一個布袋,呂守道接過,打開一看原是許多植物種子,當下心中一喜,他的時空石還呆在空欲界呢,得到這袋靈藥種子,定可以大展身手。

呂守道彎腰謝過老者,把靈藥種子小心放入儲物袋。

離內門弟子大比還有六天,呂守道準備購買一批符紙和丹藥,以備比鬥所用。再次進入坊市,呂守道取出小得子的維思符,施展傳音術。

“小得子,快來坊市門口,我要買一些東西。”說完取出一麵銅鏡,施展攝影術,把自己的影像攝入銅鏡中,然後通過維思符傳遞過去。

不一會兒傳來一片維思符另一端傳來雜亂聲。

“沒錢?快向你朋友借錢!不讓我就把你妹妹賣到妓院!”

呂守道聽見,眉頭一皺。

“喂!你是這小子的朋友吧。這小子欠我們藥店數百枚靈石,你快快拿來,不然我就打死他!然後再把他妹妹賣到妓院!”

呂守道神色漠然,冷然說道:“那你把坐標點顯示出來,我好去找你!”

“嘿嘿,果然是聰明人……”說完,維思符上出現一個坐標,呂守道向坐標走去。

“我……我隻是欠你們數十枚靈石啊,怎麼變成數百枚了?”

“還敢胡說,給我打!”

……

聽見維思符另一端的打罵聲,呂守道走步更急了,幸好坐標點距離坊市門口不遠,呂守道快走幾步看見一座棚子,一群人圍著一個少年不住打罵。

呂守道大喝道:“住手!”

那群人領頭的是一個滿臉黑毛的大漢,見有人前來,蠻橫說道:“不要多管閑事,快走快走!”

呂守道說道:“我是來送錢的!”

黑毛大漢和自己的同伴對視幾眼,一臉驚訝,說道:“喲,還真有人來。”說完狠狠踹了小得子一腳,小得子滾落在地,咬牙沒有痛呼出聲。

“快住手!不然我不給你們錢了!”

眾人罵罵咧咧,走出棚子,黑毛大漢伸出手說道:“一共四百枚靈石!”

小得子咳出幾滴血沫,說道:“不要給他們!我隻欠數十枚靈石!”

有一人皺著眉,快步走到小得子麵前就要一腳踹下,不料一股巨力從後麵拉拽住他,讓他倒飛在地,原來是呂守道施法阻止。

那人不服還想站起來,黑毛大漢上前就是兩巴掌,喝道:“有沒有禮貌,在仙長麵前豈能放肆!”

那人嘴裏咒罵這站起來,不再放肆。

呂守道從儲物袋拿出四枚中品靈石,遞給黑毛大漢。

黑毛大漢呼吸沉重起來,鼻孔裏噴出熱氣,直盯盯這看著這四枚中品靈石,一臉貪婪。眼神不經意掃過呂守道儲物袋,貪婪之火燒的他渾身發熱,眼睛瞬間變紅了。

“好,很好,果然是兄弟情深,我們走!”黑毛大漢領著七八人走出棚子。

呂守道取出一枚回血丹遞給小得子,小得子死活不收,但呂守道的堅持下還是放入口中,很快小得子的氣血就恢複了,隻剩下些皮外傷,丹藥的效果還是很強大的。

小得子隻覺得實在愧對呂守道,二人僅僅幾麵之緣,而對方卻肯為自己花費四百枚靈石,又浪費一枚丹藥,別管是什麼丹藥,總是珍貴的。這種情義對小得子來說是感天動地的。

“哦,仙長,快進屋喝杯水。”小得子把呂守道讓進屋,“琳兒,快快出來沏茶,惡棍已經走了。”小得子從外麵打開門,對著裏屋喊道。

原來小得子被打前,生怕自己的妹妹跑出來維護自己,所以把門窗都事先關好了。

一名紮著馬尾辮的柔弱女孩慢慢走出來,看到呂守道這個陌生人咬住下唇,對著呂守道行了一個女子禮,脆生生說道:“多謝仙長救我哥哥。”

呂守道定睛看去,暗道好一個柔女子,“戀紅起舞心止息,卿雲花信女兒香。”說的怕就是眼前這位惹人憐愛的女孩。

“修道之人就應仗義執言,拔刀相助,姑娘不必如此客氣。”

這話說的正氣凜然,琳兒忍不住抬頭看了呂守道一眼,見後者眼光灼灼的望著自己,當下臉上一紅,拿起水杯倒上兩杯熱菜。

呂守道卻無喝茶興致,對一旁的小得子說道:“我要買一些東西,你帶著我去吧。”

“哎!”小得子似乎很開心能幫助呂守道,扭頭對著琳兒說道:“琳兒,你不要出門。外麵見色起意的怕是很多。”琳兒臉色不開心,但還是輕輕點頭。

小得子小心施放了一個防禦罩和一個隱形罩,把棚子保護起來。隨後,二人向街道走去。

“老大!他們出來了!”一個猥瑣的身影對著黑毛大漢說道。

“老鼠,這裏屬你跟蹤方法最奇妙,趕緊跟上去,看看他什麼時候離開坊市,又從哪個出口離開!嘿嘿,這可是一隻肥羊啊,若是宰了……嘿嘿……”

“明白老大!你就放心吧!”

坊市人多,以呂守道的神念並未發現有人跟隨。在小得子的帶領下,呂守道買了一大批適合開光期使用的符紙,又買了一些丹藥,比如強效回血丹,回氣丹,回精丹等等。

回去的路上呂守道發現有一間首飾店不錯,於是買了一個手鐲,手鐲附帶了一個防禦罩,交給小得子讓他轉交給琳兒,小得子對妹妹還是不錯的,也就沒有推脫,收了下來。

離開坊市,呂守道向明月穀飛去。

“老大,肥羊來了!”

“大家準備火球符!”

“明白!”

呂守道自從受到兩次突然襲擊,所以對偷襲的防範措施極多,這幾個惡棍主意明顯打錯了。

七個頭顱大小的火球向半空中的呂守道激射而來,幾乎瞬間臨身。呂守道臨危不亂,右手連搓,數個防禦盾出現,以開光期放出的防禦盾,這些鑄基期的火球明顯威力不足,所以縱然半空中的爆炸聲看上去威勢不小,實則對呂守道的傷害有限。

一柄小劍從半空激射而出,向下方射去。不僅如此,呂守道手一翻,一枚青色的掌心雷出現手中,暗運法力把掌心雷向下方拋出,隻見青光一閃,接著“轟!”一聲震天動地的爆炸響起,小火球的爆炸威力和這掌心雷相比,可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呂守道不禁有些可惜這掌心雷了,龍緒隻給他三枚,現在被他用掉一枚,若不是不了解敵人的實力,恐怕他也不會如此浪費。

黑毛極為狡猾,早早發現不對,運轉遁符,遁出百米外,躲開了爆炸威力,可是那六個兄弟自然屍骨無存了。就在黑毛慶幸時,一柄小劍無視防禦盾從後腦一貫而過,帶起一道血箭。

呂守道自然知道是誰偷襲他,走到爆炸中心,就連一絲血肉也沒有發現,隻有一個個儲物袋,呂守道紛紛打開,都是一些低級之物,就連靈石都沒有幾塊。

又走到黑毛麵前,這回可謂大豐收,雖然沒有高級符紙和材料,但光下品靈石就有七百枚,當然他先前給黑毛的四枚中品靈石也在其中,呂守道不禁感歎自己的終究是自己的,再怎麼巧取豪奪都無法得到。

呂守道在激戰之處並未離開,這裏距離明月穀極近,剛才的爆炸聲這麼大,不一會兒就會有明月穀弟子前來查看。

果然,不一會兒前方飛來三道遁光,遁光遠遠看見呂守道,立刻在他麵前止住,顯出二男一女。

凡是修仙之人,男的俊美,女的漂亮,一般沒有醜陋之人。眼前這二男一女便如同金童玉女一般。

呂守道對著三人作揖施禮,其中一名男子,麵色倨傲,也不還禮,質問道:“道友可知剛才那聲爆炸?”

呂守道對於男子的傲慢並不在意,說道:“剛才那聲爆炸正是在下導致的。”

男子麵色有些慍色,問道:“道友如何在我明月穀地界鬥法,而且還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當下呂守道把黑毛如何覬覦自己的錢財,自己又如何反殺的事一說。

聽後,男子神色稍緩:“道友是何人門下?”

“明月穀碧霄宮墨雲上神門下!”

“哦?竟然是同門子弟!師弟這麼不早說呢。”男子連忙作揖施禮,呂守道趕緊還禮,先前對男子的無禮也就釋然了。

四人一起向明月穀飛去,途中呂守道和領頭男子相談甚歡,男子雖然驕傲,但不失大禮,倒也是個值得結交之輩。

回到明月穀呂守道修煉一會兒,外麵天色逐漸暗下來,已經近一個月沒有沾床的呂守道躺在床上隻感覺無比舒服,不一會兒就進入沉沉夢鄉。

翌日,呂守道早早醒來,正要進行每日的早修,突然門外來了一人,呂守道驚奇,並不是熟悉的遊鴻飛,呂守道打開房門,有初起的日光照在少年臉上,逆著光,呂守道看見一個高大的少年衝自己微笑著,呂守道眼眶濕潤了,張開臂膀,和少年擁抱在一起。

“大牛!”

“杆子!”

兩個相同命運的孩子自從叩開仙門,第一次坐在一起相談。

坐在峰頂的岩石上,才發現碧霄宮的日出原來這麼美,以前一直埋頭修煉的呂守道從未發現如此美景。

“杆子,既然我們進入仙門,那麼報仇之事該如何進行?”

呂守道握緊雙拳憤然說道:“血海深仇,不得不報!”

“可是我資質愚鈍,到現在才是鑄基中期,要報仇隻能靠你了……”呂劍豪低頭不敢看呂守道。

呂守道一巴掌打在呂劍豪的頭頂,喝罵道:“怎麼如此不爭氣!我認識的呂劍豪可不是這樣!敵人強大,但明月穀也不弱,既然是血煞宗的大長老害得我們呂莊村,那麼就我們就把整個血煞宗除名!”

呂劍豪皺眉問道:“你是想引起門派紛爭?”

呂守道悠然一歎,說道:“我也不想連累師叔祖們,可是據我了解明月穀和血煞宗積怨已久,二者遲早發生大戰,我隻不過是想提前數百年罷了。但若是想在動亂中保存性命至少築基期修為才可以。”

呂劍豪握住一顆石子,尖銳的棱角劃破手掌都不在意,咬牙說道:“我再努力!再努力!練一遍不成我就練上幾百遍!努力!努力!”“啪!”堅硬的石子被他捏碎,鮮血順著手指滴在地上,呂守道看著血滴,再次一歎,拍拍呂劍豪的背,呂劍豪抬起頭羞澀一笑。

報仇的話題太過嚴肅,二人不想多談,接下來二人談些閑話,呂劍豪說自己有多笨,師兄師姐如何挑逗自己,自己什麼時候又出了糗事,不過提到水易寒,呂劍豪一臉尊崇。

就這樣二人不覺間一直說了一上午的話,直到二人的腹中傳來咕叫,才相視一笑,走下峰頂。

“劍豪,你還未吃過靈米吧?”

“靈米?僅僅聽過其名,並未嚐過。我都是吃些粗茶淡飯,想節省下來一些錢去買丹藥輔助修煉。”

呂守道暗歎一聲,從儲物袋取出一百枚中品靈石遞給呂劍豪,呂劍豪僅僅驚訝片刻,接著便收下了,二人之間的感情可不是僅僅一百枚中品靈石就能概括的,幾乎不分彼此。呂劍豪暗想:“唉,是了,守道既有天賦也有天道守護,我又怎麼趕得上他呢?”隨後臉色又顯堅毅,“不過天道酬勤總歸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