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科舉的審查，皆是開卷審查。
“日後我們可以采取匿名製，蒙上試卷的姓名，審卷官也無法知道自己看的是誰的試卷。”
程處亮頓了一下，將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
“匿名製？”
李世民從未想過試卷可以這樣審閱。
他思索了一會兒。
這種方式的確很好，可以有效避免科舉考官的舞弊行為。
往年科舉多是世家大族得魁。
這與考官審眷時多有照拂是分不開的。
如今匿名審查，確實可以有效降低這種可能。
同時世家還說不出個“不”字。
畢竟這是防止舞弊，又不是專門針對他們世家。
他們當然無法反對。
“好！”
李世民長歎一口氣，大呼過癮。
一旁的房玄齡將一切看在眼裏，暗暗歎服。
這些年，他是看著陛下整日為世家把控朝政為難。
而這些天，他又看著陛下為世家的囂張氣焰所氣惱。
今日，得一神威王，定能為陛下掃清世家桎梏，還天下一個朗朗大唐。
……
鄭氏府邸。
“族兄，家主來信了，一切都已準備妥當。”
鄭元祿自堂外走進來。
鄭元福背負雙手轉過身來，看著近些天已蒼老了十歲的族弟。
是啊，嫡子慘遭毒手，一條腿被廢，已再無站起來的可能。
這種打擊，又有幾個人能承受。
他歎了口氣，問道：
“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
鄭元祿並未言語。
他將手中的信箋緊緊攥住，冷厲的眸光裏帶著堅忍果決。
“也罷，他不死，便是我們死。去放手幹吧！”
鄭元祿攥緊信箋的手鬆了下來，問道：“你能篤定陛下會選擇他嗎？”
鄭元福微微一笑，臉上的肥肉也跟著細微顫動。
“如此重要的事，非他莫屬。陛下不會放心其他人的。”
……
“陛下，急切召見，所為何事？”
程處亮走入甘露殿，他這些天一直在研究蒸汽機的開發製作，今日卻突然被召入宮。
李世民將手中的奏折丟在桌上，示意他自己看。
程處亮拾起一看，這是汴州刺史崔文亮發來的。
上麵的內容很簡單，汴州刺史收到信報，稱有人自稱前隋蕭皇後，被賊人所擄，崔文亮請示陛下當如何處理。
程處亮放下奏折，問道：
“此事當真？”
他印象裏蕭皇後好像是被送至突厥，後被李靖迎回。
可是他來到大唐，改變了曆史進程。
突厥王庭被他所破，至於蕭皇後，他壓根沒注意到。
怎麼會流落至汴州？
“當真。”
李世民在書案上一摸索，在最下麵掏出張白張來。
那張紙上蓋著一方大印。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此乃傳國玉璽大印，我已找人查驗，此印乃為真印。”
李世民將案邊的大印拿了起來，上麵卻刻著“受命寶”三字。
這時他聊以自慰的仿品。
前隋滅亡，傳國玉璽被蕭皇後攜帶。
一起遁入漠北。
所以，他隻能自己刻了一個大印。
因為沒有大印，他也多次被民間刁難。
稱其來位不正，大唐必難長治久安。
而此刻傳國玉璽再現，他怎能不拿回來？
而玉璽又是如此特殊的物件。
蕭皇後如今下落未知，想要拿回來必然存在凶險。
必須找個有能力且可靠的人去取回來。
眼下最可靠的人就是程處亮了。
雖說他已功高震主，但他畢竟將要娶自己的女兒。
況且李淵的事發生之後，他已經徹底相信程處亮不會威脅自己的皇權。
程處亮又細細研讀了一遍奏折，他覺得這奏報有些奇怪。
但卻又說不上來具體原因。
他歎了口氣，這樣的事看來也隻有他親自去一趟了。
“務必當心，人和印都要安全地帶回來。”
李世民吩咐道。
程處亮領命而去，卻被李世民喊住。
“去見見清河吧！此番多有凶險，你當注意自身安危。”
……
對於程處亮來說，汴州再凶險，也可昂首前往。
他自目空一切，踏破一切阻礙。
但即將麵見清河，卻覺得腳下踟躇難行。
來大唐已經很久了，和清河也早已是眾人眼裏的天生眷屬。
但他一直覺得內心很糾結，不知道如何去麵對她。
他現在已經能接受清河對自己表達愛意了。
也清楚自己確實是對她有好感的。
但直男本色的他，不知道如何去表達自己的愛意。
小黃門通報後，他深吸一口氣。
踏步進入清河的來鳳殿內。
還是那個巧笑嫣然的麵孔。
還是那個飛撲而來的倩影。
還是那個熟悉甜膩的芬芳。
“處亮哥哥！”
程處亮被撲了個滿懷，差點沒站住。
自己好歹是威震天下，安撫四方的猛士。
竟然連個小丫頭都差點沒接住。
他拍了拍清河的後背。
將她放下來。
“處亮哥哥好久都沒有來看我了！”
清河嘟起小嘴，粉嫩的小臉上漾起笑容。
程處亮沒忍住，伸手捏了一把。
小臉蛋上的笑容迅速收斂。
又化作少女的羞怯。
清河把臉埋在程處亮的胸口。
不再言語。
程處亮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地快。
他趕緊把清河的臉抬起來，以免她聽見自己的心跳。
“告訴你一件事，我要出趟遠門。”
“啊？”
清河的臉肉眼可見地由嬌羞變為失望。
果然！
女人是真滴善變啊！
程處亮又忍不住捏了一把她的臉。
“那要去多久？”
“不知道欸！”
清河低頭思索了一會兒。
而後抬起頭來：
“那你帶我一起走吧！”
她的大眼睛一閃一閃。
“我們這叫私奔，對不？”
程處亮被嚇了個激靈。
私奔？
這都哪跟哪啊！
“我這次有重要的事，帶著你會不方便。”
程處亮隻能好生規勸。
“那有什麼事情，比我還要重要嗎？”
清河的大眼睛透著真誠，叫程處亮不忍說個“不”字。
兩人就這麼愣了許久。
“嘻嘻！”
清河眯眼一笑。
而後轉身搖頭晃腦地說道：
“不帶我去也可以，那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程處亮好奇，這個小丫頭會提出什麼要求。
清河轉過身來，小臉繃得通紅，牙齒還惡狠狠地咯吱作響。
……
“那你也不許帶那幾個狐狸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