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珠子差不多有吳不賒的拳頭大小,擺在沙灘上,把沙子照得纖塵可見,吳不賒雙手捧起來,觸手微涼,那股涼意更隨著掌心透入人體,刹時間,整個人好象給清清的山泉水洗過,全身十萬八千毛孔,無一處不舒服。
“這是你們夫妻倆送給我的禮物?那可真是謝謝你們了,這禮物可貴重得很呢。”
金蓮妹也不知聽懂沒聽懂,衝他點了點頭,回到水裏,卻又回頭看著他,吳不賒一想就明白了:“你是要送我出去是吧,太好了,雖然你們夫妻很好客,貴宅也富麗堂皇,不過我還真的有事呢,下次來拜訪你們。”
縱身跳到龜背上,衝大郎兄揮揮手:“大郎兄,好好養傷,養好了傷,再和金蓮妹生一窩龜寶寶,子孫傳萬代,龜齡恒久遠。”
大郎兄也衝他點了點頭,居然還爬了幾步,一直送到水邊。
吳不賒一直捧著夜明珠,快到洞口了,這才收到腰間香囊裏,這香囊是銀花姐妹給他縫的,銀珠還在裏麵放了一瓶金風玉露,不過吳不賒從來沒用過,銀珠把金風玉露當個稀罕物兒,吳不賒可不在乎,到是這夜明珠可是個寶,要貼身收藏。
夜明珠貼著身子,雖然隔了一層紗囊還隔了兩層衣服,可觸體處立即一片清涼,更放散到全身,便如春風拂體,說不出的舒爽。
“有這寶貝,這熱天是好過了,卻不知冬天如何。”吳不賒樂著嘴傻笑。
正自樂著,乍抬眼,突覺不對,原來金蓮妹在把他來路上送,這時離著來的那島已經不很遠了呢,遠遠的山頭上,好象有個白影,還遠著點兒,看不太清,不知是一隻大白鳥呢還是祝憶蝶這白衣美人。
不管是不是祝憶蝶,再跑上島去就是送死,吳不賒忙踩踩龜背,叫道:“金蓮妹金蓮妹,換個方向啊。”
金蓮妹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回過頭來,吳不賒做手勢,往左側遠處一指:“去那一邊,去那一邊。”
那邊遠處也有島子呢,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且不管,先躲開祝憶蝶這殺星再說。
金蓮妹極為靈性,看了他手勢,立刻便明白了,即刻轉向,吳不賒鬆了口氣,不經意往先那島子上瞟了一眼,一顆心立即懸了起來,先前山頭上的白影飛速下飄,看那模樣,哪是什麼鳥,分明就是祝憶蝶,在山頭發現了他,飛速趕下山來了。
不過還隔得遠,而且水邊沒有船,就有船,一般的船也趕不上金蓮妹這樣的洪荒異物。
“個臭婆娘,長得神仙姐姐樣,下手卻堪比女羅刹,碰麵就下死手,若非本公子還有兩把怪刷子,這會兒屍體都冷了。”
想到先前的險惡處,吳不賒著實有些咬牙:“莫落到本公子手裏,落到本公子手裏時,嘿嘿,先奸後殺,不,你這樣的大美人,本公子舍不得下手,殺奸後虐,再奸再虐,非把你調教成奴不可。”
想著能抓住祝憶蝶,那姿色那身材,若是剝光了,扔到床上,慢慢調教,那滋味,能把人美死。
正想到美處,忽覺不對,祝憶蝶到了水邊,並沒有停下,竟一直追了過來。
“什---什麼?這是什麼話說的?妖法嗎?”吳不賒幾乎要給嚇成結巴了,不要船,竟就這麼光著腳能浮水追過來,這也太強悍了吧。
“輕功水上漂?一葦渡江。”想到一葦渡江,他猛然就明白了,是的,祝憶蝶必定是借蘆葦浮水而來,先前她不就是借一塊船板就能發起攻擊嗎,可這一葦渡江的速度也太快了啊,幾乎就象一條白魚一樣直射過來。
吳不賒急了,跺跺龜背:“金蓮妹,加油,加油。”
金蓮妹回過頭來,看他一眼,到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四肢加力劃動,陡然加速,這速度已經相當了得了,吳不賒可以肯定,祝憶蝶若是坐船來追,絕對追不上,可往後看,祝憶蝶身影卻是越來越近,隻見她雙袖甩動,甩一下,身子就急速往前一竄,雙袖互甩,人如射箭,這速度,趕得上快艇了。
“這女人怎麼這麼變態啊。”吳不賒又驚又怒。
金蓮妹雖然加速,卻是及不上祝憶蝶這一葦如箭,眼見白影越來越近,不多會,麵目已清晰可見,祝憶蝶長劍背在背上,雙袖鼓風而行,白裙飄飄,姿容如畫,當真有若淩波仙子,吳不賒雖然罵,也看得一呆,想想不對,張開嗓子叫道:“祝仙子,慢點動手,我問你,到底是什麼原因,你要殺我,就算要我死,也讓我做個明白鬼啊。”
“狗王,你自己明白。”祝憶蝶嗓音極為清洌,便如山穀清泉。
所謂美人無所不美,隻聽這聲音,便可讓人沉醉,可吳不賒聽了卻隻能苦笑:“這女人若是無理取鬧起來,還真是不可理喻啊。”
吳不賒也有些火了,想:“你即然三不管就下死手,老子也不跟你客氣了,管你美人不美人,你就是天上的仙女了,說不得今日也隻有辣手摧花。”
發下狠心,雙手做勢,成球狀抱在胸前。
祝憶蝶袖風連鼓,霍地追近,到近前,吳不賒看得清楚,她腳下果是踏著一根拇指粗的蘆葦,白袖因風擺動,居然裙邊都沒濕一點,裙下一雙淡青色的繡花鞋,鞋麵上繡著梅花,不過給水打濕了,露出腳形,纖足巧巧,動人心魄。
祝憶蝶反手撥劍,竟不打話,霍地躍起,一劍刺來,吳不賒心下還是緊張,瞄著她劍勢,雙腿屈蹲,全身肌肉都抽緊了,全神貫注,卻不想腳下突地一旋,一跤摔倒,更差點兒滾進水裏。
怎麼回事呢,卻原來是金蓮妹突地轉身,這巨龜陸上狼亢,水裏卻是靈活之極,四肢隻是一劃,霍地就轉過了半個身子,而它的脖子比身體更靈活,反轉來,正迎上祝憶蝶飛來的身影,脖子一縮再猛地一伸,血盆大口張開,迎著祝憶蝶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