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是撿來的,吳不賒忽有所悟:“我新得的極力,一半來自那青眼狼,一半來自小美人,青眼狼的是青馬,這仙鶴,難道是小美人的功夫?”
沒錯,這就是牡丹師門的獨門心法:仙鶴神針。
吳不賒吸收了她的極力,若吳不賒有自己的運功法門,仙鶴神針也顯不出來,可吳不賒沒有,心中又煩,極力亂跑,老馬識途,便又走的原來老路,仙鶴就是這麼來的。
吳不賒猜到了一點,還不確定,又試了兩次,又找到一些新的竅門,先前放出去就那麼一撲,這會兒卻是伸頸振翅,嘴啄爪抓,姿勢優美,真如一隻仙鶴在舞蹈。
但若用於對敵,可也犀利得緊,身子盤旋,雙翅彈抖,上啄下抓,數路齊攻,左擋右擊,上擋下擊,著實了得。
吳不賒這下徹底清醒了,這明顯是人家練熟了的套路,若能自己生成,除非神仙相助,否則就是白日見鬼。
“一定是那隻小美人的功夫,是了,她白天在我頭頂一啄,那不是什麼小鳥,是隻仙鶴,用的力小,所以看上去象隻小鳥,哇,不識仙鶴真麵目,差點誤做小雞殺啊。”
吳不賒興奮之下,差點就要跳起來到牡丹麵前去賣弄一番。
隨即想到牡丹那張冷臉,又坐下了,任何門派,對本門功夫都是嚴格保密的,絕不會隨便送人,萬一給人偷學了去,還要江湖追殺,趕盡殺絕,怎麼說給吳不賒撿了就給撿了,豈有此理嘛。
即便吳不賒有個襄王的帽子罩著,牡丹也絕對不會高興,何況小美人本來就不待見吳不賒呢,熱臉還是別去貼冷屁股了,雖然小美人的屁股真要給貼,那還是相當有吸引力的。
“小美人的功夫能自己跑出來,那青眼狼的呢?”
吳不賒又想到了另一點,反正無聊,試試。
仙鶴一直走的左手,收回來,換右手試試,似乎又要走老路,看來左手右手都可以把仙鶴放出去,但吳不賒這會兒不想玩鶴了,怎麼辦呢,就在腦子裏想著白天那匹青馬的樣子,同時右手做勢。
果然,體內熱流一變,以不同的線路從右手發了出來,卻不是整個手掌,而就是走的食指,一道白光,凝成一匹白馬,奔騰而出,有一丈遠近,其勢淩厲促急,從指尖射出時,發出猛烈的異響,若萬馬奔騰,又如山洪暴發。
這名狼騎的功夫,是從萬馬奔騰中悟出的,取的就是烈馬奔騰,一往無前的氣勢,吳不賒又是撿過來用,也不知道試著點力,這一發,全力衝出,自然就是這種勢頭了。
吳不賒嚇一大跳,急忙收力,奔馬收回,猛覺得指頭劇痛,原來那一下極力全部凝於指尖,食指經脈強勢擴張,指頭脹大,吳不賒是沒練過的,一下子哪裏吃得消,指尖居然滲出血來,那種痛,從裏到外,好似有幾十口針在紮。
“啊唷喂,啊唷喂。”吳不賒痛得跳起來,左手抓著右手,在榻下亂跳,以前看貓和老鼠,老貓給踩了尾巴,就是他這個樣子。
牡丹就睡在外屋,她雖然不待見吳不賒,卻怕老爹罵,一直留著神兒。
更何況吳不賒那一下怒馬奔騰,聲若炸雷,牡丹怎麼可能聽不見,騰一下跳起來,一個箭步就到了吳不賒門前。
但隨即就聽到了吳不賒啊唷啊唷的叫聲,她耳朵豎著,門內除了吳不賒的叫聲,再無其它聲息,她本待叫門,卻又賭氣,誰叫吳不賒把門拴上的來著,而且沒聽到另外有人的聲息響動,應該不是有刺客什麼的,所以就不吱聲。
木門有縫,她俯下身,選一條大點的縫,一個眼湊近,門縫裏看進去,恰看見吳不賒在地下跳腳,叫了幾聲,想是怕她聽見,往門邊看了一眼,不叫了,隻是跳,又把手湊到嘴巴前麵不住的吹氣。
牡丹往他手上一看,差點笑起來,但見吳不賒一個手指頭腫得老大,尖端好象還出了血,想是痛得厲害,在那兒不住的吹呢。
“是夾了,還是凳子砸了?”牡丹想了一想,沒想明白,懶得想了,啐了一口:“該,痛死你最好。”
不想再看,拿定主意,隻要吳不賒不開口喚人,她絕不出聲,在門邊站了一會兒,吳不賒到真是忍住了,沒開口叫她,慢慢的好象也沒跳了,隻是還在呼呼的吹氣。
“想來狗王是害怕,不敢開門叫人,哼哼,痛死活該。”
她再啐一口,索性就回自己床上來,走到床邊,卻想起件事:“不對啊,剛才那一下響,勁力極強,我便是全力出手,響聲也還沒這麼剛猛,可我白天製住他,明明他的功力非常微弱,難道這狗王竟是扮豬吃老虎,那名狼騎的偷襲其實也是他擋回去的,可是---可是怎麼可能?啊呀對了,我用仙鶴神針給他加的禁製,並沒給他解,好象他自己就能動了,難道---竟然----可是----?”
她越想越迷糊,忍不住起身,想去問她爹,走到門邊又停住,這一去,迷底末必能揭開,一場訓卻是少不了。
往回走,一頓足,咬牙要直接問吳不賒,卻也是走到門邊停住,她就看不得吳不賒的樣子,折騰半天,還是回床上躺下。
給心事折磨,一夜無眠,第二天起來頂著雙熊貓眼,花鐵舟見了,以為她一夜未睡替吳不賒警戒,到是誇了她兩句,她本來心中有問題想問,這一誇,也不問了,氣回去了。
吳不賒也是半宿沒睡,不是撿了便宜興奮的,實在是手指頭痛啊,後來想了個辦法,坐起來練功,順著青眼狼的路子,緩緩運使極力,運到食指上,舒緩了指上經脈,這才痛得好了點兒,勉強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狼騎再次展開大規模攻勢,襄軍軍心如鐵,花鐵舟張斧守第一道關牆,吳承業在第二道關牆下協調指揮,死戰不退。
吳不賒的任務,還是站在老地方當標杆,偏生陰了兩天後,太陽出來了,烈日如火,這標杆不好當啊,吳不賒還不能叫苦,人家在下麵舍死拚命的廝殺呢,你曬曬太陽就要叫苦了,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