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狀態,腦子清淨了,可嬰兒無思無想,無法防身啊,所以他吸了那男子的魂,然後再整體魂化進入那男子體內,這樣一來,他等於是雀巢鳩占,吸收那男子記憶,寄居那男子身體,把自己徹底變成了那男子。
這方法本來是很妙的,可是,吳不賒忘了一件事,他腦子還中了蛇毒。
於是,等他魂化往那男子體內一鑽,蛇毒不去,他居然無法吸收那男子魂魄,也就等於吸收不到那男子記憶。
這下麻煩了,他真的成了一個嬰兒,或者說,白癡。
不過吳不賒這會兒想不了那麼多,這些日子,腦子裏翻江倒海,好不容易安靜了,睡一覺再說。
迷迷糊糊中,有人扶他上車,馬車馳出鎮外,後麵有追兵,但吳不賒管不了這些,他茫然的睜著眼晴,就如白癡一般,看著這世界。
馬車裏除了他,還有一對母女,是的,應該是一對母女,小女孩七八歲年紀,大眼睛,瓜子臉,很漂亮,母親二十二三歲,或者二十五六歲,無法確定,能確定的是,這是個美女,即便是在處在極度的驚嚇中,那張瓜子臉仍有著讓人著迷的魁力,更有著豔熟的身材。
不過這會兒的吳不賒,不會欣賞。
“哥哥,你不要怕,小雪都不怕。”話聲中,小女孩抓住了他的一個手指頭,大眼睛擔心的看著他。
吳不賒衝她做了個笑臉,類似於小朋友最天真的笑,笑容未收,一聲慘叫驀然揚起,馬車後麵數十步外,一名護衛被追兵一刀劈中,那一刀重,護衛的左肩竟是整個兒給劈了下來,鮮血飛濺中,左肩往左飛,右邊身子卻往右跌,整個人一分為二。
吳不賒醒過來的這半個多小時裏,一共有五六名護衛被追兵殺死,這時已隻剩下最後一名護衛,而追兵卻至少有二三十人。
剩下的這名護衛箭術不錯,反身搭箭,一箭射出,那名砍死護衛的追兵臉上中箭,同樣的長聲慘叫,翻身落馬,後麵的奔馬如雷而來,將他的屍身踩得稀爛,同樣被踩爛的,還有先前那名護衛的屍身。
那護衛箭術極佳,箭一離弦,反手撥箭,又一箭在手,先一名護衛的死騰出了空間,他一連三箭,連射三人,都是正中麵門,反手再撥箭時,卻摸了個空。
那護衛一下摸空,也知不妙,反身打馬,他連射三人,到讓追騎一滯,拉開十餘步距離,忽見追兵中一騎越出,竟也是個箭手,張弓搭箭,對著那護衛一箭射來。
那護衛邊打馬邊往後看,聽得弦響,身子往下一側,整個人翻到了馬身右側,那追騎一箭落空,複一箭射來,那護衛雖翻到了馬身右側,後半邊身子仍暴露在外,弦一響,他忽地一翻,竟又翻到了馬身左側,他個子高大,在馬身上這麼翻來翻去,卻是輕捷若猿,身手之輕靈利落,讓人歎服。
追騎兩箭不中,第三箭再射,這次手上卻是搭了三枝箭,一弓三矢,一射左,一射右,一射中,那護衛避無可避,身子忽地一墮,竟是翻到了馬肚子底下。
他看到了追騎的眼睛,或者說,他看到了追騎眼中的一抹笑意。
這追騎這麼笑,必然有鬼,這次又是一箭三矢,一左一右,射的本是空處,自然落空,但第三枝箭並不是射馬背上的空處,而是直接射馬,正中馬的右後腿,他箭術絕倫,其勢如電,那護衛還躲在馬肚子下麵,即便翻上來了,對這一箭估計也毫無辦法。
馬腿一軟,撲通栽翻,那護衛猝不及防,也跌翻在地,到是好身手,就勢一翻,竄了出去,沒給馬壓著,但那追騎早算到了這一著,早已搭箭在手,瞄著他背影複一箭射出,正中後肩,一跤跌翻。
“啊。”車中那少婦驚叫起來。
驚惶間,異變突生,那名護衛撲倒在地,本以為死了,追騎奔到近前,他忽地騰身而起,這一躍,竟遠遠高過馬身,他手中一把腰刀,一刀淩空劈下,那名射箭的追騎衝在最前麵,估計對自己的箭術極具自信,也以為那護衛死了,沒想到竟然沒死,還跳了起來,猝不及防,刀在腰間,急切間順手舉弓一擋,哪裏擋得住,刀到弓斷,連著腦袋一起給劈了下來,竟是來不及叫上一聲。
那護衛一刀劈死追騎,不是搶馬逃跑,竟在路中間橫刀而立,後麵的追騎狂湧上來,他慕地裏仰天狂嘯,身上湧出一圈白光,這白光在他身上形成一圈光暈,就仿佛突然之間披了一套嚴密的白甲,不但身上有白光,刀上也有白光,刀尖處更凝成長達丈餘的白色刀芒,迎著追騎,他不退反進,一刀劈去,刀芒疾長,竟將最前麵的追騎連人帶馬劈為兩段。
“想不到常五在這瀕死之際竟然激發出了白光極甲。”
這個念頭在吳不賒腦中突然閃出,念頭一過,他自己卻一愣:“這人叫常五?白光極甲?那是什麼?就是身上那一圈白光嗎?”
嬰兒狀態的他,為什麼突然又會想了呢,是因為,他寄居男子的記憶並沒有損壞,隻是蛇毒的原因,讓記憶無法集中而已。
這一段時間,殘酷的戰鬥,馬車的晃動,加上這會兒一些特殊的印象,突然出現,就會誘發他的一部份記憶。
急去腦中搜索,那念頭卻再不可覓,不過總算出現了一點基本的思維和一些零散的記憶。
這種情形,其實跟一些喝醉了酒的人,很類似,好象能想起,又好象想不起,不過隨著醉意消散,記憶終會恢複,吳不賒現在就是這樣,每一刻,思維能力都在增加。
抓不住殘存的意識也無所謂,吳不賒這會兒最大的興趣卻給他那什麼白光極甲吸引了過去,激發出白光極甲的常五神勇絕倫,一刀橫路,連斬數騎,都是連人帶馬一刀兩段,看得吳不賒大感有趣。
這時追兵隊中一騎越出,霍地淩空躍起,這人是個四十來歲的黑衣胖子,人矮胖如球,但這一躍,卻起碼有五六米高,黑衣胖子手中沒有武器,身在半空,淩空一爪抓下,一爪即出,本來白胖的臉刹那間變成青色,爪尖更射出一團青光,凝成一隻巨大的青色鷹爪,抓向常五。
“這是什麼功夫,青光極甲?”吳不賒腦子極力轉動,想搜到原主人潛藏的意識,卻如大海撈針,不過也多少搜到了一點,弄明白了一些東西。
常五身上是一圈白光,遠看好象是一套白色的盔甲罩在身上,黑胖子爪尖青光雖然駭人,卻隻是一張臉成了青綠色,並沒有在全身形成青色的光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