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個鹿銀弦,遠遠的站在五百步開外,說他是閑人嘛,他是來參戰的,說他來參戰?他又閑得腳底板起黴,也是一腔鬱悶,無處訴說。
以鹿銀弦箭技,到是可以在五百步外參戰,一箭射一人,說射左眼不會射右眼,但五百步射距,弓要全滿才能中的,這麼鼓足全身力氣開弓,最多二十箭,他的手就會發抖,上萬人的戰陣,射死一二十個人,起不了半點作用,不如不射。
其實說起來,真正鬱悶的是管季,昨日一戰後,他回城苦思對策,今日接戰,實踐證明,他的對策是有效的,外圍占到了上風,兩名趙將纏住了象斧,內圈也把巨斧兵成功的分割開了,可長刀手實力不如巨斧兵,人類戰士砍不過妖獸,那有什麼辦法?
眼見長刀手要給巨斧兵全體殲滅,管季隻得無奈的下令鳴金收兵。
他無奈,象斧還惱火,憋了半天,一口氣沒地方出,追著撤退的梅花陣砍,巨斧如輪,一斧過去,便是七八名五六名趙軍給腰斬,殺得趙軍魂飛魄散,哭爹叫娘。
趙軍給追急了,調集上百名弓手弩手,強駑火箭一通亂射,這才把象斧壓住。
吳不賒也怕象斧有失,象斧皮雖粗,但萬一眼睛耳朵什麼的挨上一強弩,那也夠嗆,也命鳴金,象斧這才罵罵咧咧撤回來,但後來這一通殺,也給他砍了好幾十人,厚厚的血漿,油一樣沾在斧麵上,血腥氣中人欲嘔。
趙軍依舊是老規矩,無論勝敗,打一仗就退回城中,吳不賒隻能感歎:不愧是大國,果然實力雄厚,硬敢拿一百萬人來耗糧草玩兒。
次日,趙軍複又出城邀戰,仍是一個萬人隊出戰,擺的仍是萬點梅花陣,吳不賒笑道:“不知那管季老兒今天又有什麼花樣出來。”
牛八角笑道:“我也很好奇。”仍是一萬狼兵出戰,象斧率五百巨斧兵鹿銀弦率五百強弩兵助戰。
鹿銀弦知道自己是配相的,趙軍弩手根本就不敢到陣外來,他的強弩兵有什麼用?無非就是站著看戲,所以便有些懶洋洋的,到是象斧興致勃勃,摩拳擦掌的準備大殺。
金毛獅領軍,衝過去,趙軍這一回卻不客氣,強弓硬駑一陣亂射,看來不打算留著射巨斧兵了,到也射死射傷了好幾百狼兵,趙軍萬點梅花陣隨即破開,放出長刀手進入內圈,梅花陣往外圈擴展,老一套,沒什麼新花樣。
惟一的變化,是長刀手的數量又變回去了,估計有三千人,但梅花陣中仍有刀手,槍手數量則明顯減少,陣中刀手估計是槍手和一部份弩手轉換來的,陣中刀手對撲陣的獸兵占有優勢,這一點管季看到了,自然不會放棄。
狼兵一纏住梅花陣,象斧立即率巨斧兵衝鋒,象斧選為巨斧兵的妖獸,多是獅虎牛熊象之類,本就身高體壯,再加上重甲重斧,若過秤,最輕的一個估計也有六七百斤以上,站在那裏,就是一座座小山,跑起來時,巨大的腳板踩得地皮轟隆做響,一個妖獸還好,五百妖獸齊奔,聲勢猶如萬馬奔騰。
象斧的老規矩,掃開攔路的梅花陣,然後衝向內圈刀陣。
這一次卻是三名趙將迎上來,兩名使刀的是昨天的老朋友,另一個新朋友使槍。
象斧很鬱悶,他知道絕對甩不開這幾名趙將,多一個兩個到是不愁,他手長腳長斧長,大斧掄開,十餘丈方圓內,無人搶得進去,多一個敵人和多十個敵人,沒有區別,惱恨的,隻是撈不到人殺。
象斧戰住三名趙將,五百巨斧兵衝向三千趙軍長刀手,趙軍仍是五芒星陣,依舊將巨斧兵成功割裂,然後小群混戰,卻依舊打不贏巨斧兵。
外圍,梅花陣中,趙軍先占上風,慢慢體力下降,不說處於下風,也陷入了苦戰,內圈,趙軍刀陣人多打人少,多了一千人的長刀手卻一直是在下風中苦撐,五百妖獸巨斧兵在三千趙軍長刀手中縱橫來去,那叫一個猖狂,邊上,象斧對三名趙將,仿佛戲台子上唱戲,怎麼說?打得熱鬧,就是不見血,至於場外,鹿銀弦幾乎要打瞌睡了。
打了一個時辰,趙軍三千長刀手倒下了一半有多,妖獸巨斧兵也死傷了上百。
論數量趙軍仍在巨斧兵三倍以上,但膽氣已泄,而且體力也跟不上了,丈八的長刀,一個時辰舞下來,再強壯的戰士也是搖搖欲墜,妖獸則要強得多,雖然負重遠在趙軍長刀手之上,但妖獸強悍的體力也遠遠超過趙軍。
管季明白,再打下去,最終一定是趙軍長刀手崩潰,刀陣一完,巨斧兵回頭掃蕩梅花陣,那就是慘敗,管季一代名將,當然不會坐視這種情況發生,一看撐不下去了,幹脆利落的下令鳴金收兵。
趙軍一鳴金,牛八角也下令鳴金,纏戰下去沒太大意思,追殺中,強弩火箭會給獸兵不小的殺傷,獸兵總數不如趙軍,拚傷損,劃不來。
三名趙將落在最後,始終死死纏著象斧,一仗下來,象斧沒撈著一個人來殺,氣得一斧頭砍在山石上,小山一樣的大青石,竟給他一劈兩半,這變態,熊虎見了他也繞著走。
管季又收兵回城了,吳不賒道:“三千刀手也鬥不過五百巨斧兵,管季看來計窮了,若想不到新法子,你說明天他還會不會出戰?”
“肯定會出戰。”牛八角毫不猶豫的點頭:“管季為人堅韌,即便想不到新法子,他也一定會出戰。”
果然,次日趙軍又揮軍出城,依舊列一個萬人陣,牛八角照前部署,仍是一萬狼兵加一千妖獸出戰,趙軍變陣,再無花樣,一百個梅花小陣,三千長刀手,看來是要死撐到底。
牛八角看清趙軍變化,冷哼一聲,一揮手,陣後衝出一百象兵,狂衝向趙軍戰陣。
兩軍大陣,相隔約五千步,吳不賒本陣距鬥場,約有兩千步,大象平日移動緩慢,但狂奔起來卻是疾若奔馬,兩千步的距離,說到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