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想一次創造出巨大魔法,就會產生極大空隙。
那麼隻要利用小的魔法,使之徐徐變大就可以了。
當然沒有說的那麼簡單,魔法的構築也麻煩到腦袋冒煙。
但是,這是新的形式。
不止如此,這還是憧憬與適性的融合。
之後,隻剩下拿出結果。那是最難的部分。
“很出色。但還不夠,這個策略存在一個缺點。”
哥哥很冷靜。
他握著劍,回避著之前長出的“腕”。
可對此次揮擊,哥哥卻無法回避。
他用被“金剛”覆蓋的手臂,將其握住並捏碎。
就這樣對勒緊“腕”的雙臂,發力。
嘎吱作響的“腕”產生了裂痕,不久便支離破碎。
“我隻要避開就行了。不在你身邊,白銀就無法到達。”
“那我就過來了喲。”
從他接住劍的那一刻起,我就開始奔跑。
及至哥哥回頭之時,我們的距離已經縮短到了可以互毆的距離。
瞄準腹部的一擊,他並未作出防禦。
衝擊和衝擊。
一個是我的手臂,痛擊他的腹部所傳來的。
一個是他的手臂,毆打我的麵部所導致的。
我們為了互相抵抗而後退。不是出自本人意願。而是由兩者的攻擊所造成的衝擊。
接觸的瞬間,散落在他四周的白銀吸附在我的手臂上。
這是為了在一定距離內彙合而設定的魔法。
視野模糊。多麼沉重的一擊。
頭部已經不能再承受傷害了。
我本想瞬間作出反應,卻沒想到那個哥哥竟然把反擊置於防禦之上。
不像他,不,這才像哥哥。
我所憧憬的是魔劍的勇者。
那麼哥哥憧憬的是?
那個人被稱為鐵壁的勇者。
“鐵壁的勇者是最厲害的。因為,勇者不被打敗的話,就是不會輸對吧?絕對不會倒下的勇者,不就是絕對不會輸的勇者嗎。雖說是鐵壁,攻擊也並不弱。任何攻擊都無法貫穿的鎧甲,也可成為能摧毀任何鎧甲的武器。承受住敵人的一切,再取得勝利。很帥對吧?”
這是兒時的哥哥的話語。
即使滿身傷痕也能取勝,被帥氣的女勇者震撼心靈的我。
麵臨任何攻擊都保持無傷,被帥氣的勇者所吸引的菲爾。
“隻是這種程度的拳頭,我是不會倒下的。”
果然。
哥哥雖然變了,但又沒有變。
也就是說憧憬的心情並未消失嗎。僅是將之封印,扮演著妹妹的騎士而已。
“放心吧。下一擊會更強。”
打中,擊倒。
雖然聽上去輕而易舉,但一旦與魔法、武器、戰鬥技術相關聯,就相當不簡單了。
“沉重的鈍音響徹賽場!在將大型技能準備好之前一直保持中距離的貝利特選手,選擇放棄它開始進行接近戰!而以高防禦力著稱、堅實作戰的菲利浦選手,也未再鞏固防禦,他選擇了迎擊!”
“以個人而言,這是我喜歡的展開。但若是以解說角度來說的話,那麼兩者皆是放任感情從而采取的行動。”
“吼吼。願聞其詳。”
“對於貝利特選手而言,想必也有消除“小技巧”攻擊力不足的意圖吧。因為“離開術者也能自由活動”的技能十分消耗魔力。隻要在超近距離使用,便可以將那部分轉化為攻擊力。”
“原來如此!那麼菲利浦選手的意圖又是什麼呢?”
“盡管目前仍在纏鬥,可他的“金剛”足夠堅固。迄今為止的“右腕”和“小技巧”都無法給予其大的損傷。所以他轉守為攻沒有問題。一旦貝利特選手的“右臂”完成,不必加入“合流”便能更為強化“小技巧”——也許他正試圖在那樣的未來到來之前就決出勝負。”
“乍一看是展開原始打鬥的兩人,但他們的頭腦中已然描繪好了勝利的道路啊!”
在持續的解說聲中,我們的攻防仍在繼續。
不對嗎?
這就隻是”攻攻”。
毆打。朝他的臉、胸、腹、肋、下頜,有時是向後背和膝蓋而去的拳頭。
用右腕,或者從地麵生長出的“腕”。
但是,“金剛”卻並未破碎。
就算是真正的哥雷姆,也不過如此吧。太硬了。
他從未采取任何防禦姿態,隻是一味向我發起衝擊。
隻要有阻礙的手臂就會被他切碎,隻要有立起的牆壁,就會被他反複擊打直至破裂。
“那隻手腕越大,你的動作就越顯沉重。”
“那也比全身哥雷姆裝甲的你好多了。”
“看來還有開玩笑的餘裕。”
在他狀如哥雷姆頭部般的頭盔深處,汎起微笑。
論起傷害的累積,無可避免是我方不利。
之前以蟲人自滿的外骨骼已經破爛不堪。既有凹陷處,也有剝落的地方。
雖然我們同樣與土精靈的分靈簽下契約,但是每個分靈的“格”和擅長與不擅長之處都是不同的。
即便都是類似分身的存在,但也是在很久以前就已分裂,性格也各不相同。
倘若追溯至人類祖先之初其尚未分隔時,它們或許會很接近。
雖然最初是一樣的,可現在大家均是獨立的個體。
我的搭檔擅長“形成”。僅限於白銀,被授予了大地的變化其中的一部分。
菲爾的搭檔則擅長“硬化”。被授予了人手所無法破壞的岩石般的堅硬。
“多少有些變重了!”
與他相對的我,朝著他在的反方向奔跑。
菲爾追了上來。
在我的正麵,出現了一道白銀的坡道。話雖如此,中途開始其樣子稍顯奇怪。它在翻轉。我毫不在意地跑過,然後在天地翻轉之前,踏向白銀。
在空中扭轉身軀,將回轉力傳遞至拳上。
眼下,是追趕我而來的金剛的勇者。
緊接跳躍之後,附加高度的我的一擊,還吸收了用在坡道上的白銀使之膨大化。
“無論嚐試幾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到結果改變為止,無論幾次我都會繼續。”
朝著他的頭盔揮拳。
果然,他不會防禦那裏。
已經超過獸人手臂粗細的右腕,連這也無法造成傷害嗎?
他的手臂伸向我的腰。
是打算把我的身體劈成兩半嗎?
不過,就在他將觸及我後背之時。
“你有細致地考慮過啊。”
從他所站的地方,湧出了液狀的白銀。
他的裝甲類似哥雷姆。是由大小不一的石頭組合而成。
如果可以從縫隙中悄悄注入液狀的白銀,就能從內側給予傷害。
雖然不是我想展示的姿態,但作為他也無法忽視。有眼力。
即便想借此將妹妹打倒,卻也不能無視的攻擊。
“不然你以為我是笨蛋嗎?”
菲爾沒有回答。
你還真這麼想啊。是真的把妹妹當成笨蛋了啊。算了,倒也無法否定。
“行吧。那就保持移動將你打倒吧。沒有影響。”
“所以說,勝者將會是我方。”
菲爾疾馳而出。
機會有兩次。縱然哪邊都未到來,但一定會來。我對此深信不疑。
我為擋住他的去路而構築墻壁。
“誒?”
目瞪口呆。
我一度以為阻止了他的行進。在此期間,我也靠近牆壁,一邊毆打著對麵的他,一邊試圖用右腕吸收牆壁上的白銀。
卻沒能做到。
牆壁連同其生長的地麵,被連根拔起。
當然,做出這個行為的是他。
“吸收吧。請隨意。”
說著,他把墻壁扔了過來。縱然會對扔一堵牆是怎樣產生疑問,但實際上確實是扔牆,沒辦法。
糟糕!
幸虧我已經掌握了在對麵有什麼,可假如被他用於攻擊就麻煩了。即使能吸收迎“麵”而來的牆壁,這也會阻塞我的視野。
可假設選擇回避,則會延緩右腕的完成。
猶豫之下。最終我選擇了吸收。
用自己的拳頭迎擊自己製作的白銀。
“選錯了啊。”
也對啊!
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解除了自身右拳以外的“金剛”。
看到我選擇吸收,他就脫掉了至高裝甲。
他舉起拳頭,以便從低位擊打我的下巴。
然而,它沒能抓住目標。
我試圖吸收的牆壁,其形狀已然變成了手臂。
原牆·現臂的白銀,握住來迎接自己的我的右腕,揮動著。
身體在空中飛舞。
“哈。”
甚至漏出了相當愉快的聲音哦,是不是忘記角色了?
第一次機會,以最佳時機到來。
“馬爾科?”
從哥哥的性格來看,我想他會選擇外觀上佳的魔法使琉璃作為搭檔。
但這次他選擇了平時和自己並排守護妹妹的清白騎士馬爾科。
也許是考慮到觀眾的需求,認為劍術比色彩鮮明的魔法更好。
勇者秀和迷宮攻略也有勝負,卻都強化了對客人來說作為作品的一麵。
若是攻略迷宮,連展示方法都由他們自己決定。
從拍攝角度到如何采用拍到的東西。
但在雙人淘汰賽中,暫且不提之後會播放的顯像板TV版本,就已有於現場觀戰的客人。
這麼一想,妖精琉璃小到看不清楚,誠然會場充滿了魔力,但濃度卻不比迷宮,量也不多。
無法活用琉璃從周圍聚集魔力使用魔法的長處。
可能也存在這種想法。
然而,想來那些並非是真正的理由。至少不是決定性的因素。
難道是為了打倒阿薩可嗎?
他承認他是優秀的黑魔法師,並保持警戒不是嗎?
因此和清白騎士組成了搭檔。
如果他的夥伴輸了,即使在戰鬥中也不會無動於衷。
“過來!”
我把配置在周圍的“腕”全部縮小一尺寸,使之變為球體投出。
所有這些均在空中與右腕合流。
巨大的右腕像錘子一樣向他揮下。
令整座會場震動的衝擊。
我的大錘直擊向他露出的頭部——失敗了。
他象是欲用右拳將之擡起般,阻擋住了。
他腳邊的地麵被砸碎,身體微微埋入地麵,雖然不包括其他裝甲,但似乎對他造成了相當的傷害。
盡管如此。
“正是最佳時機。”
那你為什麼要對應呢?
轟,他的身體下沉。
瞬間的浮遊感。
失去了他手臂的支撐,我的身體墜落而下。
與此息息相關的菲爾。
我把左手放至右腕上,抓住,抽出。
是從右腕形成的劍。
“真靈巧。這不正適合你嗎?”
“吵死了。”
雖然揮舞的劍被擊碎,卻也成功使其拳頭偏離軌道。
本該打中頭部的拳頭撞到胸部,我的身體被擊飛而出。
我將右腕伸向地麵,咯吱咯吱地削減著氣勢。
視線一轉,他的身體再次展開了“金剛”。
“不會吧,剛才的就是你的全力嗎?給過你機會,如果那便是極限的話——連讓我的身體破碎都做不到吧。”
“當然,還沒有哦。”
“那就好。”
你以為我看漏了嗎?
盡管隻是一瞬間發生的事,卻還是目不轉睛地看著。
在剛才的一擊中,他的右拳出現了裂痕。
縱然已被修補好,但確實產生了裂痕。
攻擊力,還差少許。
就用接下來的一擊,來決定勝負。
“假設按照最優展開,在我打倒馬爾科先生之後,就會以黑魔法支援。如果能將菲利浦的注意力轉向我這邊那就太好了。”
那是在正式作戰前,和阿薩可先生在作戰會議上的對話。
最糟糕的展開則是,阿薩可先生輸給馬爾科,或者在此之前我先輸給哥哥。
“嗯。”
“事到如今,你不會覺得討厭嗎?”
阿薩可先生擔心的視線。
“誒?怎麼會。當然,即使是一對一也要為取勝而挑戰,但這是雙人協戰。借助搭檔的力量獲勝,我並未感到不滿。”
“是嗎,那就太好了。”
阿薩可先生露出了放心的笑容,繼續說道:
“因此,關於對菲利浦先生施加的魔法,我想使用“混亂”。這樣即使他使用“金剛”,這也能夠擾亂其維持該技能的思考。鎧甲會有一瞬甚至數秒程度的鬆懈,在那時你就用完成的右腕敲擊,想必足以將之打倒了吧。”
“嗯。”
“妮可拉小姐?”
略微躊躇,我終於開口。
“那個。阿薩可先生,換成防禦力下降不行嗎?”
阿薩可沒有否定我的意見,而是像在思考般用手托住下巴。
“確實,比起我毀壞鎧甲,我覺得還是看到你將“金剛”打碎,更能讓人情緒高漲。這也符合以你期望的風格吸引觀眾的目的。隻是……”
他露出了為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