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家人和朋友,蕭陽從不食言,哪怕隻是隨口一句話也會做到。所以,雖然剛才“請吃大餐”的話完全是借口,蕭陽也沒打算輕描淡寫地拋到腦後,而是真的開車把蕭玉帶到了一家大酒樓。
“金龍大酒樓?哥你真的打算請我吃大餐啊?!”雖然來杭城的時間不長,平時出去逛街的時間也不多,更沒去過高檔酒店,但金龍大酒樓離江浙大學並不遠,蕭玉也聽過它的名字,不禁有些驚訝地看著蕭陽問道。
“那當然了,哥還能騙你不成?走吧,我們進去!”斜睨了蕭玉一眼,似乎對她的懷疑很不滿,蕭陽撇了撇嘴,當先往酒樓內走去。
選擇金龍大酒樓,除了這裏有一部分屬於他,算是照顧自家生意外,蕭陽主要還是想看看自己給出的那幾張藥膳方子給酒樓的生意帶來了多大的變化。
幾天前,龍讚一開始從蕭陽手裏拿到方子時還有些不以為然,但當交給酒樓的大廚琢磨著燒出來後,隻是品嚐了一遍他就激動了起來,在飲食業這一行混了這麼久,他太清楚這樣的幾道菜會給酒樓帶來多大的好處了,因此,跟蕭陽打了個招呼,並得到他的肯定後,龍讚就將用那幾張方子燒出來的菜式當成了酒樓的招牌菜。如今幾天過去,蕭陽也想親眼看看金龍大酒樓的變化,畢竟方子是他給的,如果效果不夠好他麵子上也不好看不是?
進入酒樓,喧嘩的人聲撲麵而來,放眼看去,酒樓一層的大廳已經被坐滿了,甚至還能明顯看出,不少桌子上的人不是一塊來的,而是臨時拚的桌子,在他們麵前,幾乎都有一種或兩種藥膳菜式。
這些菜式還是蕭陽選定的,雖然三張藥膳方子可以配合很多菜式,但它們發揮出的效果是不盡相同的,隻有其中一兩種才能完全發揮出來,所以蕭陽索性把菜式也定了下來。而龍讚已是對他言聽計從,毫不考慮就采納了。所以蕭陽看到那些菜時才會一眼認出來。
看到這一幕,蕭陽的唇角不禁微微翹了起來,看來效果還是很不錯的嘛!也不枉費他的一番心思了。
正在這時,一名酒樓的服務員看到蕭陽和正好奇地四處張望的蕭玉兩人,微笑著走了上來,微微躬了躬身後問道:“先生小姐你們好,請問幾位?”
“兩位。我看一樓好像沒有位置了,其他地方還有嗎?”這服務員也算是自己手下的員工了,所以蕭陽的態度很好,笑眯眯地問道。金龍大酒樓總共有四層,除了一樓外,二樓也是大廳,三樓是各種規格的包廂,四樓則不對外開放,是龍讚等人平時待的地方。
“二樓還有一些空位,如果兩位不嫌棄的話還請到樓上就坐。”服務員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手機一樣的終端機,往上瞄了一眼,笑著說道。
這讓蕭陽看得暗暗好笑:龍讚他們還挺與時俱進的嘛,其他飯店這種終端機一般都是點菜用的,他們連哪些位置有人,哪些位置是空的都弄出來了,看來龍讚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當下,蕭陽點了點頭,和蕭玉一起跟在服務員身後往二樓去了。
這頓飯蕭玉吃得很開心,每一道菜都讓她讚不絕口,大呼過癮,更重要的是,哥哥一直陪在一邊笑看著,不時給她夾菜,這讓她覺得非常幸福。以至於連撮合哥哥和蘇蓉的事情一時間都給忘了。
正吃飯間,蕭陽突然注意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循著目光看去,一個曾經去過濟世堂的金龍幫中層正站在樓梯口,愣愣地看著自己,似乎很意外他出現在這裏,直到蕭陽看過去時他才反應過來,急忙就要過來打招呼。
見此,蕭陽立刻揮手阻止了他,他隻是陪小妹來吃飯的,可不想被龍讚等人打擾了,而且他也不想讓小妹知道這些事情。雖然在看到那名金龍幫中層時,蕭陽敏銳地注意到他眉宇間藏著一抹隱憂,似乎有什麼難以處理的事情,不過這個念頭隻在他腦海中轉了一瞬就被拋了出去,現在陪小妹吃飯才是最重要的。
下午,回到濟世堂,蕭陽沒有立刻開門,而是思索了一下後,讓小妹給蘇蓉打了個電話。蘇大勇的傷勢那麼嚴重,想來跟他一起受傷的那幾個工友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們都是貧苦人家,讓他們掏幾十萬塊錢去醫院治病著實太難為他們了,家底掏幹不說還要背一屁股債,甚至連是否能治好都難說。這件事蕭陽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現在知道了就斷沒有袖手不管的道理。
接到蕭玉的電話後,蘇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她知道這是蕭陽的意思,不過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暗暗記在了心裏,掛掉電話後就跟蘇大勇的工友們聯係去了。
蘇大勇的工友有幾個跟蘇家一樣住在農民房,也有幾個家室不在杭城的直接住在工地,他們平時關係不錯,聯係電話都是有的,因此很快就找到了他們。跟蕭陽猜想的一樣,這些人中除了一個還在昏迷,沒辦法才待在醫院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放棄治療,回到了住處。
接到蘇蓉的電話,聽到有人願意幫他們,這些人一開始還有些懷疑,擔心是有人貪圖錢財,在騙他們,甚至還有人苦口婆心地勸告蘇蓉,讓她不要上當。直到蘇蓉信誓旦旦地再三保證,並說蘇大勇已經動過手術,效果非常好,隻要再靜養一段時間就能痊愈,這些人才將信將疑地答應了下來。
這些事情蕭陽並不知道,在蕭玉打過電話後,他就起身到樓下去了,之前他已經了解過,除了蘇大勇外,其他幾個人的傷勢雖然輕重不一,但挪動一下還是沒問題的,所以他也不用一一上門,等著對方前來就行了。
沒讓蕭陽等太久,下午兩點多時,第一個傷者就上門了。他也是被砸斷了腿,不過跟蘇大勇比起來,他的傷勢就輕多了,斷掉的隻有一條小腿。這樣的傷勢對蕭陽來說完全不算什麼,不過半個小時就處理好了。
這名傷者千恩萬謝地離開後,那些原本還猶豫不決的人收到消息後也瞬間拿定了主意,很快,除了那個還在醫院昏迷的人外,其他人都湧進了濟世堂,讓濟世堂迎來了開業以來最熱鬧的時刻,同時也讓蕭陽一直忙到晚上八點多,中間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呼!”目送最後一名傷者被他的家人接走,有些疲憊的蕭陽長出了一口氣,拿過蕭玉回學校前給他泡好的茶一飲而盡,這件事總算是告一段落了。至於那個還在醫院昏迷的人,蕭陽就無能為力了,他總不能跑到醫院告訴別人他能治吧?那簡直就是赤裸裸地打臉加砸人飯碗,不被趕出來才怪呢!
“他們的傷都治好了,不過傷筋動骨之下,這些人最少也要一兩個月才能恢複過來。對這些人來說,一兩人沒有收入,坐吃山空,顯然是件很痛苦的事。唔,看來該去找找他們的那位老板,讓他出點血了。”坐在竹椅上,蕭陽微眯著眼睛,思忖道。
這一下午,隨著對這些傷者的治療,蕭陽心中的怒火也越積越盛,那位工地老板對手下這些人受的傷完全無視不提,聽幾個傷者說,他居然還有將這些人開除的打算!不把他收拾一番,蕭陽心裏的火氣是怎麼都下不去的。
不過現在時間還早,蕭陽也沒打算立刻就行動,而是休息了一會就上樓了。這大半天以來,他的真元消耗了大半,得先修煉一下補足了再說,自從開始修煉以來,他已經習慣了渾身充滿力量的感覺,突然的空虛讓他很難受,所幸有乾坤戒在,浮空山上充沛的天地靈氣會讓他以最快的速度恢複到最佳狀態。
淩晨兩點,蕭陽從後院離開了濟世堂,穿過大街小巷,急速而去。一邊走,他一邊將神識釋放出來,籠罩方圓百米之地,以避開那些深夜出沒的夜貓子。
在為那些傷者治療的時候,蕭陽已經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了關於他們老板的一些信息,包括姓名、住址、車牌號等等。說起來也是李傑倒黴,以前有過拖欠工資的前科,他手下的建築工人生怕他什麼時候跑了,把這些資料都暗暗記了下來,否則蕭陽自己去查的話還要花費不少功夫。
深夜無人,蕭陽的速度也放開了,不到半個小時,他就來到了目的地——城西山腳下的一處別墅區。遠遠地朝別墅瞄了一眼,確認自己沒有來錯地方後,蕭陽心中冷冷一笑:活該這家夥倒黴,住在這種獨門獨院的別墅裏,給自己提供了很大的方便,若是在住宅樓可就沒有這麼輕鬆了。
悄無聲息地繞著別墅轉了一圈,整個別墅的情況就被蕭陽徹底掌握了。看來李傑也知道壞事做多了遲早要遭報應,別墅裏除了他們一家人外,還有四個保鏢分別住在一樓和他的臥室旁邊,一旦有什麼事能夠以最快速度做出反應。
不過這對於蕭陽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他又沒打算直接把李傑宰了,要收拾他有的是辦法。這不,在別墅樓頂站定之後,蕭陽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雙手快速地掐動了起來,一道道莫名的軌跡在他指尖成形,並漸漸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玄奧的符號。
“去!”符號完成後,蕭陽心裏沉喝一聲,手一抖,就將它往下丟了出去,穿過牆壁的阻隔,落在李傑身上。頓時,一陣陰風刮了起來,一縷縷肉眼看不見的陰煞之氣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讓房間內的溫度陡然下降了好幾度。
以蕭陽現在的實力,虛空刻畫攻擊或防禦性的複雜符篆還力有未逮,但簡單的引煞符還是沒有問題的,尤其對方還是個普通人,更是隻能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地任由他揉捏。
神識注視著下方一切的發生,看到陰煞之氣在引煞符的指引下鑽入李傑體內,讓他的臉色猛地一白,身軀不可自抑地抖了幾下,蕭陽臉上帶著冷笑,躍下房頂,沿著來路悄悄地離開了。
李傑的結局已經可以預見,陰煞之氣會影響他的神智,並讓他的身體慢慢地虛弱下去,如果不出意外,他也就隻有一兩個月的壽命了。而在這期間,被蕭陽暗中施加在李傑身上的控魂術也會發揮作用,引導他的某些行為。
按照蕭陽的打算,如果李傑表現得好,他不介意暗中出手解了引煞符,給他一個懲戒也就算了。而如果李傑還是死不悔改,那也就不能怪他冷眼旁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