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藥膳方子交給龍讚之後,蕭陽就不再想這件事了,雖然裏麵寫得很詳細,但要想將味道弄好,估計也要實驗個幾十次才行,如果再用到不同的菜式上,耗費的時間會更長,他耐心地等著就行了。
這天,又到了周末,蕭玉跟以前一樣,周末是回家來住的。晚上吃完飯後,蕭陽正坐在客廳裏悠閑地看著電視,就見她臉上帶著傷心地走了過來。
“小妹怎麼了,誰欺負你了?”蕭陽的聲音有些冷,小妹可是他們一家人的心頭肉,也是他最疼愛的人,有他在身邊看著還有人敢欺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沒有!”蕭玉走到蕭陽身邊坐下,將一個靠枕抱在懷裏,一臉傷懷的樣子:“剛才蘇蓉打電話給我,說她家裏出了點事,讓我幫她請幾天假。”
“哦?需要我幫忙嗎?”聽說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蕭陽臉上也舒展開了,關切地問道。蘇蓉跟小妹的關係很好,上次小妹還找自己去給她看過病,而且這段時間小妹也沒少跟自己說起關於蘇蓉和她宿舍另外兩個女生的事情,他對那小妹的這幾個朋友也頗有好感,如果能幫得上忙他一定不會吝嗇。
“啊?對啊!我怎麼給忘了?哥哥,你一定要幫幫蘇蓉,她好可憐的!”被蕭陽這麼一說,蕭玉頓時眼前一亮,倏地坐起身來,一臉殷切地看著蕭陽,可憐巴巴的眼神讓蕭陽心裏直打顫,連忙舉手應了下來。
接下來,在蕭玉的訴說中,蕭陽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蘇蓉小時候一直生活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裏,但自幼成績優異,在十裏八鄉都頗有名氣。而隨著她漸漸長大,到讀高中的時候,她的父母不想耽誤了孩子的前途,也開始未雨綢繆,出來打工為她掙取讀大學的費用。
來到杭城後,夫妻倆沒什麼文化,隻能從事最底層的工作,蘇蓉的父親進入了一家建築工地,母親則給人做起了鍾點工。一開始的時候還好,雖然掙的錢不多,但夫妻倆生活非常節省,住的是最便宜的農民房,吃的也極為簡單,兩年下來也攢了幾萬塊錢,雖然不多,但負擔蘇蓉的學雜費暫時還是夠了。而隻要等到蘇蓉大學畢業能掙錢了,沒有最大的開支,他們的生活一定會越來越好,一家人都在這樣憧憬著。
但可惜,好景不長,就在今天上午,蘇蓉父親所在的工地發生了事故,一座腳手架沒搭牢倒塌了下來,當場砸死了兩人,還有數人身受重傷,蘇蓉父親就是其中一人,雙腿被砸成了粉碎性骨折!
這樣的傷勢無論去哪個醫院看都是無法治愈的,而且還要截肢,才能不讓肌肉和神經壞死從雙腿傳遞到身體的其他部位。而這對於蘇蓉一家來說卻太殘酷了,他們家隻有蘇蓉父親這一個固定收入來源,蘇蓉母親的鍾點工工作的收入並不穩定,如果他倒下,這個家的天也就塌了!
偏偏那個工地老板又是個黑心商人,雖然害怕事情鬧大對他不利,勉強出錢安葬了兩位死者,打發了他們的家屬,但對幾個傷者就沒這麼客氣了,第一時間就宣布他們隻是臨時工,沒有簽訂正式的勞動合同,將他們從工地除名了!
跟工地老板這樣的人比起來,蘇蓉父親和另外幾個傷者就是徹頭徹尾的弱勢群體,沒人會管他們的死活,他們除了默默地承受外沒有任何辦法可想!
而收到父親重傷的消息後,蘇蓉也無法再在學校裏待下去,立刻就趕回家去照顧她父親了。蕭玉也是在這種情況下接到了她的電話。
聽完小妹的講述,蕭陽微微有些沉默。粉碎性骨折這種傷勢在普通醫院是無法治愈的,以現代的醫療技術,還無法將碎裂成片的骨頭接續起來,但對蕭陽來說這卻不是太大的問題。隻是,這樣做會暴露很多東西,這對於想要低調地過安穩日子的蕭陽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要讓蕭陽開口拒絕,他還真的做不到。且不說他本身就是個很心軟的人,蘇蓉的遭遇勾起了他的同情,他很清楚,如果袖手不管,蘇蓉的唯一結局就是綴學,回到那個小山村照顧父親,幾年後,這朵純潔的小白花就將會凋零枯萎。而這,並不是蕭陽願意看到的。
況且,就算不考慮這些,單隻小妹的懇求就讓蕭陽無法拒絕,對於這個小妹,他已經寵溺得沒邊兒了。
所以,在蕭玉希冀的目光下,蕭陽臉上很快就露出了有些無奈的笑容:“小妹你都開口了,你說哥能不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