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歸林裏青光閃爍,金光暴增。
眼見兩件兵器一言不合就要再次開打,陽義三人驚駭不已。這兩件東西的威力他們可是領略過的,弄不好再來一陣超級風暴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宇文修嚇得是哇哇大叫:“陽義,修絕。快跑吧?他們又要發瘋了,看樣子它們這回是要拚命了,我們可得跑遠點。”
羅修絕一臉凝重的盯著那柄黃銅大刀,似在思索著什麼,對宇文修的嚎啕怪叫完全不予理睬。
陽義心下著急,眼下被困在這片林子裏不得而出。唯一指望就是麵前的這兩件兵器了,畢竟它們在這裏這麼久了,對於這裏還是很了解的。如果它們再出現什麼意外,那可就真的要困死在這裏一輩子了。
“兩位前輩息怒,請聽晚輩一言。如今我們同被困在這片林子裏,單靠個人能力,想來我們是誰也出不去的,所以我們更應該同心協力,一起想辦法出去才是,不是在這裏相互爭鬥,最終白白的損耗自己。”
“哼。無知小輩,說的好聽,要是能有辦法出去我們還用等到現在!”金光雖然對陽義的說法不抱希望,但是明顯抖動的刀身已經停了下來。
那青戟像是故意跟它過不去一般,雖然對陽義打算出去的想法也不抱任何的希望,但是隻要是那老鬼反對的它就堅決的支持,朗聲道:“小子說的不錯,本尊非常的欣賞你這種以大局為重的想法。不像某些人,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那副小肚雞腸,斤斤計較。居然連一個後輩小子都不如,如此的看不清時局形勢,真是妄為一部至尊。”
陽義聽著那青戟前麵的話還是陣陣心喜,以為可以說動它們。不想後麵的那些話實在讓他不敢恭維,這算什麼事嗎?那邊剛要停下,你這邊又來勁了。頓時一個頭兩個大,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果然,那邊本已收斂的金光,再次暴漲,大罵道:“你個老泥鰍,說誰不顧大局?說誰小肚雞腸?依我看,不顧大局的是你,你要是顧大局,如今能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嗎?你要是顧大局,當初又豈會被太虛那個牛鼻子給得逞。這一切,還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死老鬼你放屁,別有什麼事都往本尊身上推。當初要不是你自吹自擂、大放厥詞,揚言打敗慕容楓後就率鬼部先滅了道門,你又怎會招此滅頂大難。現在倒好,牛也吹了,人也挨了一頓揍,還招來了太虛那個臭雜毛,最最可氣的是害的本尊也跟著你在這裏一起倒黴,一起受罪。”
“放屁的應該是你,當年要不是慕容楓將本帝打傷,再加上你死纏著本帝不放。就憑太虛那雜毛,能困的住本帝?”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當我不知道,當年慕容楓並沒有將你打傷。是你自己心有不甘,導致氣血上湧,鮮血狂噴,傷了腑髒,還差點走火入魔。居然好意思對外揚言是被慕容楓打傷的,好不要臉啊!以慕容楓的本領隻怕你一招都接不下來。”
“放屁、放屁、純屬放屁。你沒跟慕容楓交手,又怎會知道其中凶險。還有,你被困在這裏也是你咎由自取。當年太虛找到本帝時,已經是大限將至,他不過是想在死前將本帝擊殺或是重創,好保他道門一時平安。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早將那牛鼻子給劈了,要不是你從中作梗,太虛那老東西又怎會有時間,在垂死之時被他明悟那千百年來從未有人修成的‘渾然天成訣’的最後一訣。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死老鬼,還不是你把牛皮吹的太大,才把太虛#183;#183;#183;#183;#183;#183;”
“夠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之所以會被困在這裏,並不是別人有多厲害,根本就是你們自己的原因。相互拆台、鬥嘴鬥力,卻從未想過彼此合作,隻會在這裏相互埋怨,相互辱罵。妄費你們空有通天的本領,卻也難以踏出這不歸林半步,真是可笑、可悲、可憐啊!”
陽義見在如此情形之下,它們居然還能爭吵個沒完。再想想這片幾百年來隻能進不能出,讓天下人聞之色變的不歸林,心下一陣煩悶。聽著耳邊你來我往的叫罵聲,不禁大怒。完全忘記了它們的身份與恐怖,斷然大喝。
靜,一切都是那麼的靜。剛才還是叫罵不斷的森林一下子靜的讓人有些難以適應。
後麵的宇文修與羅修絕一臉的吃驚,同時也暗自為陽義擔心。它們生前是何許人也啊,你這樣數落它們,要是那兩個怪物突然發起飆來可怎生是好啊!
“唉!”
“唉!”
就在大家忐忑不安時,想象的暴風狂怒並沒有到來。傳來的卻是兩聲歎息,是那麼的無奈;那麼的沮喪;那麼的遲暮。
沉默了一會,青戟聲音落寞的道:“小子,不是我們不想出去,是這‘渾然天成訣’太過霸道。太虛那老小子,以生命為代價明悟此訣,並將其施展出來,完全不是我等所能夠抗衡的。”
“此訣將這片林子完全的與外麵的空間分割開來,自成天地,衍變天地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這就是修習意念的厲害之處,此訣發動之時,我與老泥鰍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肉身就直接爆開了,最後隻剩下這點元神藏匿與兵器之中,才沒有落得個形神具滅的下場。”
宇文修見兩個怪物並沒有像自己想的那樣怒不可竭,看樣自還被陽義那小子給鎮住了,膽子立時也大了不少,從後麵跑到了前麵道:“既然已經被隔開了,為什麼外麵的人還能進來呢?還有以前進來的那些人都到哪去了?”
金光道:“這片林子是與外界隔開了,至於為什麼外麵的人能進來,我們也不得而知。恐怕隻有那死去的老雜毛,太虛能給你們解釋了。那些曾經進來過的人不是被這片林子吸進功力而死,就是自行老死了。”
“為什麼會有人老死,而有人會被吸進功力而亡呢?”羅修絕不解的問道。
“此林被隔開,自成天地,演化天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這是太虛意念所化的天道,自然無法比及真正的天道,那些曾經進來的人,凡是武功高絕的,他們的力量完全打破了這片林子的平衡。所以就會受到天道的製約,損其功力,使他們失去對林子的威脅能力,將他們的一身功力盡數化掉,來保持林子的平衡。”
陽義被它們這麼一說,更是不解,問道:“照你們這麼說,那所謂的天道又是什麼呢?”
“所謂的天道,隻不過是一種無形的說法,並不能給它下真正的定義。比如月盈則虧,日中則落;天地萬物盛極而衰,否極泰來;四季輪回交替,人們就把這些稱之為天道之力,是天道為了維持萬物眾生之間的平衡,才有的一種超然不可抗拒的力量。這就是所謂的天道。”
青戟的解釋,讓陽義三人心裏微微的明了少許,雖然還不是太懂,但大致的問題都已經明白了。
“那如果不會武功的人,進來是不是就不會受到天道的製約,最終老死在這片林子?”宇文修繼續追問道。
“不錯,這就是那群人的第二種死法。”
聽完青戟的回答,宇文修是連連叫苦:“完了完了,以後隻能呆在這片林子裏了,什麼大俠、高手、英雄以後都做不成了,陽義你快想想辦法啊!”
宇文修再次習慣性的用求助的眼光看向了陽義,好像是在他意識裏隻要陽義肯想辦法,沒有解決不了的難題。
陽義一直都很認真聽著青戟與銅刀的解釋,見宇文修向自己望了,遂道:“兩位前輩,照你們剛才所說,晚輩有自己不同的看法和想法,不知兩位前輩可曾注意?”
“什麼看法?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刀戟同時問道,顯然它們也很想從陽義口中知到一些被它們所忽略的細節。
“兩位前輩,你們曾說天道可演化蒼生萬物,四季輪回交替。但是,依晚輩看來,這片林子並不是真正獨立的空間。首先,它不能運轉四季的交替,還有就是時間的同步,這裏的時間和外界是一樣的,也就是說這裏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天道,有的隻是太虛的意念而已。太虛他隻是用意念覆蓋了這片林子,並將兩位前輩困於其中,又讓外人進來卻又不得出去,這說明太虛是怕有人將兩位前輩元神給救出去之後,會給道門帶來滅門之災。”
停頓了一下,見並沒有反對的聲音,陽義繼續道:“太虛所顧忌的無非是兩位前輩而已。從而以可看出,太虛也隻有困住兩位前輩的能力,卻沒有阻止外人進入的能力。至於他為什麼能讓進來的人出不去,晚輩不敢妄下定論,但是有一點晚輩可以肯定,太虛並沒有死,亦或者他也和兩位前輩一樣以特殊的方式存在著。”
“什麼?”
“太虛沒有死?”
驚呼迭起,金光驟然凝聚,來到陽義跟前道:“你憑什麼斷定太虛那牛鼻子還沒死?我們可是親眼見他借助天地自然之力,將我們的肉身毀了的,他自身也因為承載不了那毀滅一切的天地之力,被反噬的形神具滅,最後隻剩下一絲殘念覆蓋了這片林子。”
陽義淡然道:“既然前輩可借助一把刀戟存活到現在,那太虛和兩位前輩是同一時期的蓋世人物,又怎會如此輕易消亡呢?再說,前輩也說了,一絲殘念。人死一切結滅,又哪來的殘念呢?”
“哈哈哈,好啊!好,太虛你個老雜毛,騙的我們好苦啊!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在搗鬼,妄本帝一世英明,今天算是徹底認栽了。”
“沒想到我們居然被騙了七百年,居然還不如一個後輩小子!”
聽了陽義的一番見解,這兩位曾經叱吒天下的蓋世帝尊,才算幡然醒悟。
“兩位前輩也不必太過懊惱自貶,這一切隻因兩位前輩當局者迷,再加上親眼看到太虛毀滅在天地之力下,所以才形成了先入為主的觀念。”
其實還有一點陽義沒有想到,那就是,此訣古往今來從未有人練成過,以至於他們二人不明所以,以為這是此訣施展之後留下的餘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