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遠目瞪口呆,指著許凡,手指不停的哆嗦:“你你你……你怎麼出來了?”
許凡晃了晃手裏的墨冰鑰匙,懶洋洋道:“自然是開了鎖出來了。”
他大步跨上了中間的擂台。
一來到擂台上,他的玄氣立刻恢複了運轉,精神力和思維能力也恢複如常。
這擂台本就是為了讓囚犯們比武之用。所以,擂台之上並無禁製。
一圈翹楚看著擂台中央的許凡,全都傻眼了。
片刻的沉默之後,一個個反應過來,忙不迭取了身上的飾品、法器,掰成鑰匙模樣,想要開鎖。
然而,不管他們怎麼搗鼓,門鎖都紋絲不動。
許凡穿過擂台,四處檢查。
他在擂台下找到了一個儲物間,裏麵空蕩蕩的,隻放了五枚【乾坤戒】。
【素道衣】內有一條規則,囚犯的空間類法器,將被收繳至這個儲物間中。
許凡檢查了五枚戒指,裏麵有大量的寶物藥材,很多都是他急缺的藥材,這讓他大喜過望。
他直接將五枚戒指丟入【膝倉】,讓糖寶自取藥材熬藥。
穿過儲物間,許凡來到郭有根的牢籠前,把鑰匙塞入鎖眼之中,輕輕一擰。
“哢。”
鎖開了。
許凡的墨冰可以隨心所欲改變形狀,開個鎖輕而易舉。
當然,這也是仰仗了【金蟬氣運】的規則之力,讓這牢門的鎖眼,成為了“破綻”。
郭有根看著打開的牢門,整個人都傻了。
許凡擺擺手道:“出來啊,愣什麼呢?”
郭有根咽了口唾沫,卻是不敢出去,哆哆嗦嗦講道:“這樣不好吧,若是被仙人發現,就死定了。”
許凡瞪了他一眼,冷聲道:“待在裏麵遲早是死,出來一搏或許還能活。”
他指了指擂台,說道:“到上麵等著。”
郭有根不敢違背許凡,哭喪著臉上了擂台。
郭有根算是絕對的自己人,許凡信得過他,所以第一個放了他出來。
緊接著,他又打開了艾穆旗和蘇秋兒的牢籠,放了他倆出來。
艾穆旗還處於脫力狀態,許凡攙扶著他,低聲問道:“你那招【二龍戲珠】還能再施展麼?”
艾穆旗搖了搖頭,苦笑道:“之前對飛蹄使用時,透支了生命力。我體內經脈嚴重受損,至少要休息半年。”
許凡眉頭大皺,歎道:“可惜了。”
在經曆了和子神、靈嗅、土畜的戰鬥之後。他發現,這些地支肉身強度遠不如肥舒,隻要能將其眩暈,施展一些殺招,就有機會將其斬殺。
許凡的殺招隻有極寒氣息,而且必須破了敵人的【絕】才能施展。這大大增加了他擊殺敵人的難度。
所以,他希望能夠和艾穆旗合作禦敵。若能再施展一次【二龍戲珠】,便是那秋洛少主,也難活命。
艾穆旗似是猜到了許凡的想法,說道:“蘇護衛的【死煞術】威力也不小,隻要能打中,少有人能活下來。”
許凡看向蘇秋兒,蘇秋兒很自信地說道:“隻要能將那些地支困住五息(十秒),我就能將其殺死。”
【死煞術】施展之後,能讓一丈方圓的空間充滿黑煞死絕之氣,破開萬道空間裂縫,形成黑洞,將這一丈空間完全吞噬。
這一過程,需要五個呼吸的時間。
一旦啟動,這一丈空間隻能出,不能進。
所以,必須從啟動之前,就將人困在其中。
許凡有些發愁,想要將敵人控製五個呼吸的時間,可不容易。
他的所有控製技加起來,最多能將人控製兩秒(一息)。
他送艾穆旗和蘇秋兒上了擂台。
又折回雷遠的牢籠,問道:“怎麼樣雷遠?你要不要出來?”
雷遠很尷尬,他對許凡是有抵觸情緒的。當初許凡曾暴打過他,還寫過“力堪摧山填雷穀”這種輕蔑雷家的詩。對雷家極其不友好。
他問道:“你能好心放我出來?”
許凡很直白地說道:“大周和雷家現在是盟友,我覺得你值得信任。以前是有些不愉快,但現在身處險境,應該放下成見。”
雷遠聽他這麼說,神色緩和,想起了雷致告誡他的話:“羊生此人,隻可為友,不可為敵。”
他問道:“你有辦法脫困麼?”
許凡道:“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那擂台上沒有禁製,可以使用玄氣,你要不要到上麵去想辦法?”
雷遠一聽說擂台上沒有禁製,立刻點頭。
許凡便打開門把他放了出來。
雷遠指著身側的兩個牢籠,說道:“這一位是艾家的大小姐,艾子欣,精通陣法之術。這一位是方家三少爺,方傑,精通煉器之術。都是我信得過的朋友,能否把他們也放出來?”
一個懂陣法,一個懂煉器,想要從【素道衣】這件法寶中脫困,少不了他們的幫忙。
許凡便把他們都放了出來。
郭有根見許凡把一群外國人全都放了出來。指著還關在牢中的兩位厲虎衛,求道:“王爺,把咱們的人也放出來呀,黑牙銀翅客、織牙石榴紅,都是高手。”
“織牙石榴紅?”
聽到這個名字,許凡心裏一驚,扭頭問道,“哪個是織牙石榴紅?”
郭有根指向一個牢籠,說道:“這位,這位。”
許凡嘴角掛起玩味的笑容。
當初他斬殺宋程,被織牙石榴紅所阻。對方高高在上,出言不遜的話,他還記憶猶新。
他朝著牢籠走了過去。
牢籠內站著一位戴厲虎麵具的少女,見許凡靠近,似是有些害怕,連連後退,貼著牆根站立。
她十分緊張地說道:“你……你想幹什麼?”
許凡站在牢門口,問道:“宋員外他死了麼?”
少女渾身哆嗦,說道:“是你殺了他對吧?你在他體內下了毒。”
許凡毫不遮掩,回道:“不錯,就是我殺了他,不服氣,可以讓你師父孔新虎來找我報仇。”
織牙石榴紅怒道,“你好生無禮,我師傅乃是經略大學士,他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
許凡冷哼一聲,不屑道:“區區一個大學士而已。我乃瀟灑王,本王喊他名字怎麼了?”
織牙石榴紅這才想起許凡如今已經貴為王爺,竟是啞口無言。
隔壁牢房內的黑牙銀翅客,似是有意服軟,說道:“王爺,宋鱗已被我師傅收為養子,未來身份顯赫。有關宋程的事,我們雙方各退一步,不再計較可好?畢竟,他最終還是被你毒殺了,你也並沒有什麼損失。”
此話一出,許凡心中火起,什麼叫沒什麼損失?俏兒當初可是被打斷了一條腿的。
他怒極反笑,朗聲道:“好,那我們就各退一步。”
他袖子一甩,一記手刀淩空砍在了織牙石榴紅的腿上。
“哢”的一聲。
織牙石榴紅的小腿彎曲成一個詭異的弧度,竟被打斷了。
她發出一聲慘叫,撲倒在地。
黑牙銀翅客見狀大怒,吼道:“羊生,你這小人,言而無信。你對一個女人下手,算什麼英雄?”
許凡丟了一顆療傷丹藥進牢籠,淡淡道:“不過是斷了一條腿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扭頭離開撂下一句話:“等你們冷靜下來,真誠的向我道歉,我再放你們出來。”
黑牙銀翅客怒不可遏:“你欺人太甚。”
他還想再罵,被織牙石榴紅攔住了,她跪在地上,搖了搖頭道:“師兄,算了。”
她深知許凡為何要這麼做,當初俏兒被宋程打斷了一條腿,她也說過“隻是斷了一條腿而已”類似的話。
郭有根沒想到許凡和厲虎衛竟然有仇,一張臉鐵青一片,跳下擂台,從懷裏摸出幾顆療傷丹藥給織牙石榴紅遞了過去。
其餘人看的咋舌,沒想到羊生竟如此睚眥必報。對一個玄法被禁的女人下手,也毫無顧忌。
他們不免想到了《青訓榜》上記載的羊生的豪言:
“我平生隻有三大愛好。殺人,殺人,殺人。醒著殺人,夢中也殺人。殺盡這天下辱我、謗我之人。殺盡這天下阻我、逆我之人。總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許鞍、霍雨光、霍雨晴,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個個麵色淒然。
他們和許凡可是仇深似海的。
此刻,他們被關牢中,手無縛雞之力,隻能任人宰割。
卻見許凡邁步走到了霍雨晴的牢門前,一雙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她看,咧嘴猙獰地笑著,說道:“你知道麼?我早就想殺了你了。”
霍雨晴嚇得花容失色,蜷縮在角落裏,像隻小貓瑟瑟發抖。
霍雨光從隔壁伸過來一隻手,護著她,擠出一個笑臉,說道:“羊生公子,我們之間好像沒什麼仇怨吧?”
“沒有仇怨?”
許凡冷笑道,“霍尋夫婦可是去梅家買了我的人頭的。你霍家人視我為眼中釘,以為我不知道嗎?”
霍雨光尷尬笑道:“誤會,這都是誤會。全怪那艾家棄子挑撥離間。我們後來已經查清事實了。陽霧鎮裏那起案子和公子您毫無關聯的,我們早想尋公子道歉了。”
坐在擂台上的艾穆旗聽他這麼說,翻了個白眼,並未反駁,他早就把這口鍋背在身上了。
“道歉?”
許凡哈哈大笑,“你們的道歉我不感興趣。我隻對你們的人頭感興趣。”
他打開了牢門,準備對霍雨晴下毒手。
艾穆旗出言製止道:“公子,此時乃危急關頭,正是用人之際。霍家兄妹聯手可召喚出大量凶獸,對混亂戰場有奇效,可助我們脫困。能否留他們一命?”
許凡黑著一張臉道:“霍家與我有深仇大恨,你是知道的。我若留他們一命,以後必定要反受其害。”
艾穆旗笑道:“公子你可是萬毒窟出身,最擅長用毒的。”
這話提醒了許凡,他射出兩枚墨冰針,紮入霍家兄妹體內。
二人頓時覺得有一股寒流,遊遍全身,如刀一般在他們血管中穿梭。
兩人當即慘叫倒地,痛苦地打起滾來。
許凡冷聲道:“這是奇毒【冰棺】,當初我就是用此毒殺了梅家外事長老梅鹿雲。你們應該聽說過。”
他無視二人的哀嚎,走到許鞍的牢門前,笑道:“你這個修歡喜禪的,廢物一個,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