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納瓦二話不說,快步來到那名薩爾人的背後,一腳踹在他的後腰上,將其踢翻在地,而後掄起草藤,啪啪啪,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抽打。
薩爾人的雙手被反捆在身後,想護住腦袋都護不住,人躺在地上,身子縮成一團,被抽得左右翻滾,瑟瑟發抖。
即便幸存者對薩爾人痛恨到了極點,但看到霍納瓦痛毆薩爾人的場麵,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秦沐恩走上前去,拍了拍霍納瓦的胳膊,說道:“好了,省點力氣吧!”
霍納瓦將纏在手掌上的草藤解開,扔在地上,先是看眼被他抽得遍體鱗傷的薩爾人,而後轉身向爬犁走去,嗓音沙啞地說道:“我大哥,曾經是部落裏最優秀的精英戰士之一,他死在薩爾人的手裏,連屍體都沒找回來,隻找回一顆殘破的頭骨。”
秦沐恩默然。
雅克人和薩爾人的仇怨太深,上百年的鬥爭,讓兩個族群都是傷痕累累,仇恨深入骨髓。
隨便挑出一個雅克人或者薩爾人,他們要麼有親人死在對方手裏,要麼有朋友死在對方手裏。
雙方的血債一代傳一代,越積越深,越積越大,到現在,已然無法化解。
他拍下霍納瓦的肩膀,轉頭對冷嚴說道:“冷哥,你找幾個兄弟,把他倆帶到醫務所。”
冷嚴應了一聲,叫來四名守衛,抬著兩名薩爾人,準備進營地。
秦沐恩又叫住他們,說道:“到了醫務所,你們就說,如果看著能救,就救一下,如果看著不行,就別救了,沒必要把太多的藥品浪費在他們身上。”
四名守衛齊齊應道:“明白,營地長!”
“去吧!”
守衛們把兩名薩爾人抬走,接下來,冷嚴組織人手,搬運豬肉。
看著用樹葉包裹的一包包豬肉,冷嚴喜笑顏開,問道:“沐恩,這是打了幾頭野豬?”
秦沐恩說道:“五頭。”
“你們三個人,打了五頭野豬?還俘虜了兩名薩爾人?”
秦沐恩向皮蓬努努嘴,笑道:“這次是皮蓬幫了大忙,如果沒有皮蓬,我和霍納瓦想獵殺五頭野豬,肯定沒這麼容易。”
冷嚴看眼皮蓬,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感歎道:“現在皮蓬越來越能獨當一麵了!”
其實以皮蓬的身體素質,在幸存者當中早就可以獨當一麵。
可惜他以前一直在北方營地,而西方人在北方營地一直處於被壓製的地位。
直至他來到南方營地,才得到施展拳腳的空間。
進入營地,秦沐恩見霍納瓦神情黯然,又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
後者對他一笑,說道:“秦沐恩,我沒事。”
稍頓,他整理一下情緒,話鋒一轉,說道:“等我下次過來,再帶幾隻雞,你們自己慢慢養著,以後就可以吃到雞蛋了!”
秦沐恩笑道:“多謝了。”
霍納瓦擺擺手,說道:“我們是朋友,不用說謝不謝的,而且,我在這裏住得也很開心。”
秦沐恩說道:“下次可以帶著妮妮雅一塊過來玩。”
霍納瓦眼睛一亮,樂道:“嗯!這是個好主意!”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霍納瓦去查看培植的木薯幼苗,皮蓬則美滋滋的去找李英才領工分,這次他參與狩獵,而且成功獵到五頭野豬,賺到的工分可不少。
秦沐恩去往醫務所。
到了醫務所後,秦沐恩看到燕於飛正在救治那名受重傷的薩爾人。
他走上前去,問道:“燕小姐,他還有救嗎?”
燕於飛轉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希望他有救,還是沒救?”
秦沐恩說道:“如果我不想救他,就不會帶他回營地了。”
燕於飛正色說道:“薩爾人的生命力很頑強,如果換成是幸存者,受了這麼重的傷,又挨了這麼多的鞭打,估計早死了,可他,竟然活下來了。”
秦沐恩揚了揚眉頭,嘟囔道:“這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個好消息吧。”
薩爾人的生命力越頑強,對於幸存者的威脅就越大。
燕於飛不管那些,她隻對醫學上的事情感興趣。
她幽幽說道:“薩爾人和雅克人經常發生戰爭,雙方也經常出現傷亡,受傷成了家常便飯,這讓他們的身體素質、抵抗能力都變得極強,一個小傷口,或許能要了幸存者的命,但薩爾人和雅克人,都會沒事。”
秦沐恩認真思索她的話,說道:“燕小姐的意思是,科技越發達,人類就會變得越脆弱。”
“不,科技越發達,人類就會越強大,隻不過是借用科技的力量而變得強大。”
“可一旦失去了科技,便脆弱得不堪一擊,甚至連茹毛飲血的野人都不如。”
燕於飛聳聳肩,說道:“也有例外。”
“哦?”
“比如你。”
“……”
“你的身體素質、恢複能力,不僅遠勝文明社會的人,也遠勝那些野人。”燕於飛揉著下巴,一邊說著話,一邊上下打量秦沐恩,說道:“你還真是個怪胎。”
“……”
“當然,你會變成怪胎也不能全怪你,是那株血靈芝的功勞,可惜它都被你吃掉了。”一想到這件事,燕於飛就禁不住扼腕歎息。
秦沐恩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他看向另一名薩爾人,問道:“他沒什麼事吧?”
燕於飛說道:“你問楊敏,他的傷口是楊敏處理的。”
秦沐恩轉頭看向楊敏,問道:“小敏,他怎麼樣?”
楊敏走到秦沐恩近前,說道:“沒什麼大礙,就是受點皮外傷。”
秦沐恩道:“那我把他帶走了。”
對於薩爾族的情況,他需要通過薩爾人來了解。
楊敏好奇地問道:“沐恩,你要拷問他嗎?”
秦沐恩一笑,說道:“我盡量不給他造成外傷,不增加你們的工作量。”
楊敏說道:“我聽說,這兩個薩爾人,都是躲藏在島上的漏網之魚。”
“嗯。”
“那麼,島上還會有其他躲起來的薩爾人?”
“應該會有。”
見楊敏露出擔憂之色,秦沐恩寬慰道:“放心吧,躲起來的薩爾人,都已被嚇破了膽,他們不敢露頭。”
楊敏麵露難色,欲言又止。
秦沐恩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我想去洗澡……”楊敏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道。
秦沐恩想了想,說道:“等傍晚,我陪你去。”
“好!”楊敏聽後,小臉立刻露出喜色。
就在不遠處,一直支棱著耳朵的燕於飛,擰了擰眉毛,又暗搓搓地瞪了秦沐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