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胡說!也別多想!你的父皇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意思,你二哥根本就沒有資格……”
“他怎麼就沒有資格了?母親難道忘了,二哥的生母也曾是皇後,若不是你……”
“你一定要用此事來懟母後麼?”
皇後怒道。
她是真的動了氣,沒有想到,自己養的孩子,有一天會幫著別人說話。她做的這些努力,難道不都是因為他麼?為何他總是瞧不見呢。
“母後,兒臣隻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不要再像這般執迷不悟!”
魏崇炎道。
他以前,怎敢用這樣的口氣與皇後說話,對他而言,皇後的話就是他的天地,可是現在,魏崇炎是真的累了,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祈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若是不祈求,紫鵑就不會死了……
“皇兒,你說這些話,真真是讓母後心寒啊……”
皇後悲戚道,“你走吧,既然你已經這麼想了,母後還能說什麼?你既然要放棄,那便是放棄吧。母後隻期望,你做了這個決定,日後不要因這個決定而後悔。”
“不會。”
魏崇炎拱手,在皇後答應後,不知為何,他的心突然落了下來。感覺一切都徒然變得明朗了起來。重重歎出一口氣,魏崇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垂下眼眸,走出了宮中。
皇後瞧著他離去的背影,眼淚直流。
她這一生,花的心血都在魏崇炎的身上,如今魏崇炎說不要就不要,他做這些事情,可想過會令自己心寒麼?
或許在魏崇炎的心頭,隻有情愛吧。
他太像他的父親了,什麼事兒,都是情愛為主。關於這一點,皇後知曉自己強求不得的。
魏崇炎回了王府後,管事的來報,說是有貴人上了門。魏崇炎沒有詫異,他早已猜測到會有貴人來此,白若潼曾在府中待了這麼多日,當初的他,不敢來,如今白若潼離去後,他反而是大搖大擺來了。
走入正堂,裏頭坐著的是一位白發倉然的老人。他抬起渾濁的眼,望著魏崇炎,眼神中波瀾不驚,魏崇炎走到他跟前,拱手:“姑父。”
“那孩子,真的是小水兒的孩子麼?”
來人問話道。
小水兒,是白若潼娘親的乳名。魏崇炎望著眼前的男人,他曾是華朝的開門將軍,為華朝曾立下汗馬功勞,後因牽扯皇族之事,而被逐出境外。
他是陳羌。
“是姑母的孩子,但卻不是姑父你的孩子,”魏崇炎道,“姑父一直在京城之中,怎麼不去見見她呢?當初,她可一直在本王府中待著,若你要見,定是見得著的。”
“我去見她能有什麼用呢?”
陳羌苦笑道。
“那你現在來本王這裏,又是為了什麼?”魏崇炎問。
“你該將白楚生帶回來。”陳羌暗下眼眸,道。魏崇炎笑了:“原來姑父心頭想的還是自己的孩子啊。可是他已經是南淵的人了,姑父就算心頭想著,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倒不如不去想了。
他這輩子,與姑父你,是沒有緣分的。”
“你都沒有做,豈能知曉我與那孩子沒有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