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廉怔怔。
他遲疑了許久,他知曉,若是跨進了這個門,他與白茵菱將會成為真正的夫妻。
可,若是不跨入,他就是在作踐自己。
他對白若潼是一心一意,可是這個女人從未用正眼瞧過他。他今日被白若潼刺激到了,白茵菱說得對,他這輩子都無法留住白若潼的心,他唯一能得到她的法子,就是殺了顧炎卿,從他手上奪過這個女人。
所以,為了得到這個目的。哪怕目前要與白茵菱做戲,他也必須要做。
顧沉廉如此想著,抱起白茵菱往那婚榻上走去。
……
三日之後。
白茵菱攜顧沉廉回府省親。
老太太與白樹堂坐在高堂,吃了一口白茵菱遞來的茶水。白若潼在一旁坐著,端詳著白茵菱,她此時的模樣就是一個初婚女子嬌羞的樣子。
顧沉廉牽著她的手入了坐,恩愛盡顯。
“茵菱,在太子府中一切可還好?”
白樹堂放下茶盅,問話道。
“父親還請安心,一切都好。”
白茵菱回話道。
“你既然嫁給了太子殿下,一切都要以夫君為準,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都要聽太子殿下的話。”
老太太沉聲開口道。
白茵菱一怔,點頭:“是。”
“紅姑,去將老身準備好的鐲子拿來。”
老太太倏然開口道。
紅姑含笑點頭,從裏屋捧著一精致的錦盒遞到老太太手中。老太太打開錦盒,喚白茵菱走到跟前,親手為她戴上鐲子。
“這鐲子,是老身當年出嫁時的嫁妝。今日就給你了。”老太太道。
白茵菱的手指僵在半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這老太太是在玩弄什麼把戲。
她出嫁前她根本就沒有給過好臉子,怎麼如今省親,她卻是一副親切可人的模樣。
白茵菱在心頭琢磨著,但隨即她便是想通了。太子殿下在這兒,她能不裝出對她親切的樣子麼。總部能當著太子甩她臉子瞧吧。
“老夫人對三小姐可真真疼愛,傳家寶都給了三小姐,老太太就不怕四小姐吃醋麼?四小姐明年也該嫁人了,您把您的嫁妝送出去了,那四小姐明年是不是什麼都沒了?”
愛咋呼的李氏掩唇打趣道。她此話並無半分歹意,無非隻是湊個喜慶勁兒罷了。
老太太笑笑:“此事兒用得你關心麼?若潼的明年老身自是會準備好的。”
“祖母,那若潼明年有什麼啊?”
白若潼跟著玩笑道。
顧沉廉聽著這期待的口氣,眸色頓時一暗。
“你就把心放在你那肚子裏,難道老太太我還會少了你的不成?”
老太太笑著道。
白若潼聽著此話嘻嘻一笑:“我就知曉祖母對若潼好。”
眾人隨之其樂融融的閑談著,到了正午,在永寧院吃罷午膳,白茵菱與顧沉廉二人也隨之離去。白若潼回了院子,剛入了房,猛地打了一個哆嗦。
從顧沉廉出現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從未從她身上轉移,如粘粘在她身上一般,害得自己抖落好幾個雞皮疙瘩。
“小姐,您該午睡了。”
琪兒在此時走入房中,輕聲喚道。
白若潼點點頭,梳洗一番後上了榻。這一覺,她睡得很是不安,如有一物重重的壓在身上一般,全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力氣。
她下意識的睜開眼,卻如何也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