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今日白姑娘要下廚,所以殿下讓憐安一同來享享口福,白姑娘不介懷吧?”
慕容憐安笑得規矩,低頭瞧著案板上香菜碎末,輕笑道:“這個不是宮外的野菜麼?隨處可挖,白姑娘怎麼在宮中做這樣的飯菜?”
白若潼隻笑不語,低頭用帕子蓋住手,挑開圓木鍋蓋。裏頭的土豆早已悶熟。
慕容憐安掩嘴輕笑,雖是聽顧毅修說起過百若潼的廚藝,但今日瞧來,白若潼懂的這些無非隻是一些粗俗的菜肴罷了,不值一提。
顧炎風的舌頭挑剔得很,吃慣了山珍海味,怎會對民間粗鄙的菜肴入舌,待會兒她就好好的瞧著白若潼出糗吧。
慕容憐安如此想著,故意走到她跟前,抬手撫摸著自個的發簪。白若潼正調和著醬汁,輕嚐一口,揚起一抹滿意的笑。
見自己沒有引起白若潼的注意,慕容憐安心頭不禁有些著急,跺了跺腳,幹脆故作濕滑的模樣,踉蹌一步,驚呼:“啊!”
白若潼眨眨眼,從調汁中抬起頭來:“你咋了?”
慕容憐安擰著眉,心疼的從地上撿起金簪子,白若潼這才注意到她手中的精巧之物,又想著剛才遠遠瞧見在拱橋上殿下為她戴簪的動作,強笑道:“這簪子瞧上去真別致啊。”
“還好沒有摔壞,這可是殿下送與我的,要是摔壞了這可怎麼好。”慕容憐安說著,將簪子小心翼翼的插入發髻。
白若潼故作平靜,低頭繼續做著手頭的事物。慕容憐安扁了扁嘴,有些得意,卻又感到幾分無趣。白若潼的神情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盛怒,她平靜得仿若並未聽到她所道出口的話一般。這讓慕容憐安的心極為不舒爽。
她不相信,白若潼心頭真如她表現出的這般平靜。
“我先出去陪著小殿下玩耍,殿下現在正考問小殿下的功課呢,我過去瞧瞧,白姑娘你慢慢做,不要被煙熏著了,我可聽說了,這油煙熏多了皮膚可是要變黃的,我府頭的廚子各個都頂著一張黃蠟的臉。”
慕容憐安故意道。
“……”
待她一走,白若潼氣得險些嘔出一口血來,手中的刀子重重的嵌入案板之中。
這個女人,明顯是來與她炫耀的!
……
等料理結束,已然快是黃昏。朧貴妃從慈寧宮歸來,瞧見顧炎卿幾人,心頭一喜,在廳內好茶好果的招待著。
白若潼走出膳房,活動了一下肩膀。待她走入廳內時,則瞧見寧桑郡主正與顧炎卿說道著什麼,顧炎卿雖是不苟言笑,但眸子中卻帶著一抹暖意。
那一抹淡淡的暖,刺痛了白若潼的眼。
“朧貴妃娘娘,可以傳膳了。”調整了心頭的酸楚,白若潼含笑走入廳內。顧炎卿的視線順著她的聲兒爬到她的臉上,白若潼撇開臉去,現在的她懶得去瞧這個臭男人。
“傳膳吧。”
朧貴妃笑道。
幾人隨之來到偏廳用膳,待幾人坐定,白若潼端著一盤時蔬擱在八仙桌前。朧貴妃瞧著桌上的時蔬,微微一怔:“隻有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