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孫大師，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降龍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位於他左手邊的老者。
老者麵色紅潤，鶴發童顏，正是有‘京城第一煉丹師’美譽的煉丹大師孫青山！
此時，孫青山臉色冰冷，雙眼中更是滿滿的怒氣。
“孫大師，這小子你認識？”
陳降龍心中滿是疑慮，他不明白剛剛還和顏悅色跟他談笑的孫大師怎麼會突然變了臉色，難道這個狂妄的小子跟孫大師有什麼關係？
“爸，呂凡先生是孫大師的老師。”
孫青山還沒有說話，同樣陪在陳降龍身邊的陳青嵐就急忙開口提醒道。
“什麼？你說那小子是孫大師的老師？怎麼可能？這小子才多大，怎麼可能是孫大師的老師，你是不是說反了？”
陳降龍一聽陳青嵐的提醒，也不管這裏是什麼地方，立刻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大聲驚呼道。
周圍參加酒會的諸多貴賓聞言，也不由吃了一驚，任誰也沒有想到，呂凡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會是堂堂京城第一煉丹師的老師。
站在呂凡不遠處的林慕璃更是小嘴微張，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
她之前見到呂凡和孫青山在拍賣會上談笑風生，就立刻知道兩人的關係不一般。
考慮到兩人的年齡差距，她下意識地以為呂凡是孫青山的後輩或者弟子，卻萬萬沒有想到，呂凡竟然是堂堂京城第一煉丹師的老師！
虧她還想讓呂凡幫忙，引薦孫青山給她認識，卻沒想到不知不覺中，她幹了買櫝還珠的蠢事！
如果早知道，呂凡是孫青山的老師，那她直接討好呂凡就好了，哪裏還用得著拐著彎去接近孫青山！
哎呀，我好笨啊！
林慕璃心中懊惱十分地想道。
“為什麼不可能？達者為師，呂師在煉丹一道上的造詣遠勝於我，做我孫青山的老師又有何不可？”
然而孫青山卻不管別人怎麼想，他麵沉如水，語氣冰冷地對陳降龍說道。
“孫大師，你是認真的？這小子……不，這位呂先生看起來還沒小女青嵐的年齡大，他真的會煉丹？”
陳降龍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不是因為別的，實在是呂凡看起來太年輕了。
“哼，陳先生是什麼意思？實在懷疑我孫青山說假話嗎？”
孫青山神色漠然地抬起頭，口中發出了一聲冷哼。
“孫大師嚴重了，降龍敬重您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懷疑您呢？”
陳降龍心中一凜，連忙賠笑道。
“是嗎？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一見到呂師，就對他不敬？”
孫青山不鹹不淡地瞥了陳降龍一眼，毫不客氣地質問道。
呂凡可是他孫青山的老師，陳降龍竟然在他麵前對著呂凡大呼小叫，這比打他的臉還要過分，他怎麼可能對陳降龍客氣！
“這……孫某不知道他是孫大師您的老師，所以才會失言，還請孫大師多多原諒！”陳降龍遲疑了一下之後，立刻滿含歉意地對著孫青山躬身一禮。
“你需要道歉的不是我，而是呂師！如果呂師不原諒你，那麼孫某以後也就不得不和你陳家斷了聯係，從今往後，陳家休想從我這裏得到任何丹藥！”
孫青山搖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
“孫大師何至於此？孫大師和我陳家合作，是雙贏，互利互惠。怎麼能因為這麼一點小事，說斷就斷了呢？”
陳降龍一聽孫青山要和陳家斷了聯係，立刻急了。
要知道，正是有了孫青山的丹藥，山水莊園的地下交易會的名氣和影響力才會越來越大。
甚至幾次交易會下來，孫青山的丹藥已經成了他拍賣會上的壓軸產品，為陳家不知賺去了多少利潤。
如果孫青山這時候突然和陳家斷了聯係，從此不再為他退供丹藥，那麼山水莊園的收益必然會一落千丈！
甚至陳降龍這個山水莊園的掌管者，也會因此受到家族的斥責！
所以不管是為了他自己和他背後的陳家，陳降龍都不能讓孫青山這個煉丹大師和他們陳家分道揚鑣！
“為什麼不能斷？錢財乃身外之物，與呂師對我的再造之恩相比，不值一提！”
孫青山淡淡一笑，而後語氣肅然地說道。
他說的是心裏話，在遇到呂凡之前，他雖然已經被人尊稱為京城第一煉丹師，但是那個時候，他實際上並不算是真正的煉丹師，頂多算是一個煉丹學徒。
隻是大家的煉丹水平都這麼高，他才會厚著臉皮自稱煉丹師的。
那個時候，他煉丹隻是按照丹方，照貓畫虎，隻能勉強煉製幾種不入品的低級丹藥。
是呂凡傳了他一部丹道真解，讓他接觸到了真正的煉丹之道，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煉丹師！
此等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孫青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也不敢忘記！
“這……”
陳降龍有些瞠目結舌，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孫青山竟然會這麼說。
他抬頭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孫青山，又看了看一旁雲淡風輕的呂凡，眉頭緊皺，心中很是為難。
如果道歉的對象是孫青山，他二話不說，早就開口道歉了。
可是讓他堂堂陳家二爺眾目睽睽之下，向一個小屁孩道歉，他實在有些張不開嘴。
“陳降龍！你還在猶豫什麼？難道你以為在呂師麵前低頭，很丟人嗎？”
孫青山一看陳降龍猶豫不決的樣子，立刻怒聲喝道：“我告訴你，你想錯了！呂師天縱奇才，他的強大遠非你我所能想象的！”
“你以為我為什麼心甘情願地尊稱呂師為老師？就是因為呂師在煉丹上的造詣遠勝於我，甚至就算是我們華夏八大丹師加起來，在煉丹一道上也不會是呂師的對手！”
“而且呂師他不僅在煉丹一道上一騎絕塵，讓我等難以望其項背，就連武道上的成就也堪稱絕世！”
“呂師這等超凡脫俗的人物，你不但不多加親近和討好，竟然還敢對他不敬，你簡直有眼無珠，愚不可及！”
孫青山這一次徹底被陳降龍激怒了，他絲毫不顧及場合，指著陳降龍的鼻子就是一頓臭罵。
陳降龍依然沒有向呂凡道歉，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他已經被孫青山話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驚呆了！
事實上，不隻是他，陳青嵐，林慕璃，以及還跪在地上無法起身的陳子豐和胡靖遠，所有聽到孫青山這一席話的人，全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