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你做的?”聽著一件一件瑣碎的事情,皓月伊已經處理好了,沈寂澤有些疑問。
“怎麼了?是不是臣妾做錯了什麼?實在是因為那時候情況緊急,所以臣妾才自作主張的,還請皇上降罪。”也許是自己私自插手這些事,惹怒了皇上,所以皓月伊有些擔心的跪下請罪。
沈寂澤緩緩的拉起皓月伊,溫和的說道:“不是的,你快起來,朕沒怪你,隻是很驚訝,你居然把事情處理的這樣好,這一夜,你都沒怎麼睡吧,真是為難你了,曦兒。”
“不,臣妾不為難,隻要能為皇上分憂,臣妾就是開心的。”皓月伊有些動容。
“好,來,攙扶朕起來,我們去上朝。”沈寂澤緩緩說道。
皓月伊一愣,隨後有些憂鬱的開口道:“皇上,朝堂乃是商討國事的地方,臣妾一個女流之輩,就不去了吧,免得給皇上添亂,更讓朝臣抓住話柄。”
“無礙,朕說你行你就行,走吧。”沈寂澤似乎心意已決。
於是,早朝之上,沈寂澤心情沉重的在皓月伊的攙扶下,宣讀了太後駕崩的遺詔。
群臣頓時跪地齊聲喝到:“請皇上節哀。”
“你們都起來吧,一會,時辰一到,太後就要入殮皇陵了,在此之前,朕要跟你們說一件事。”沈寂澤的話似乎還有什麼弦外之音。
群臣不解,但是也不敢開口多問,隻等皇上的下文。
“太後病重這兩個月,朕一直在她身邊,深知她喜歡聽秦風流的琴聲,於是撒下皇榜,全國上下尋找秦風流,而且當時朕允諾,能找到秦風流的人一定重賞,而太後也確實完成這個心願了,找到秦風流的人就是——她,朕的皇貴妃娘娘。”沈寂澤突然對著皓月伊一指,其實確切的說應該是皓月伊找來了天音子,但是這些是太後的私事,皇上不可能公布給眾大臣,所以直接一嘴帶過,不在過多糾纏。
頓時全場嘩然……
群臣紛紛議論,有的說皇貴妃娘娘運氣好,有的說什麼這些都是上天注定的。
但是,皓月伊卻十分淡定,隻是盈盈一拜:“皇上過獎,能為太後娘娘圓了最後的心願,是臣妾這個兒媳該做的。”
“曦兒,君無戲言,今日朕就兌現當時的承諾,給你一個嘉賞,你想要什麼?”沈寂澤就這樣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問起了皓月伊。
皓月伊一愣,隨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臣妾什麼都不要,皇上無需太過客氣,真的沒有關係。”
“朕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昨夜就準備好了禮物。”沈寂澤認真的說道。
“恩?準備好了,是什麼?臣妾怎麼不知道?”皓月伊有些意外,群臣也是一頭霧水,絲毫不知道皇上這是要做什麼?
“朱公公,拿來,讀。”沈寂澤看著一旁的朱公公,吩咐道。
“是。”隨即朱公公打開手中的聖旨,環視了一眼四周,慢慢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貴妃陳曦因找到秦風流,為太後娘娘仙逝前圓了最後一個心願,功不可沒。國不可一日無後,所以朕今日就冊封皇貴妃為皇後,賜金絲鳳袍一件,九鳳金冠一頂,鳳印一枚,移居九華宮,賜封號為睿敏皇後,欽賜。”朱公公讀完聖旨後,整個朝堂出奇的安靜。
皓月伊愣在當場,也許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所以顯得有些不真實。
“曦兒,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謝恩?”沈寂澤提醒道。
“臣妾……謝主隆恩。”皓月伊直到跪下去到起來,腦子裏都是完全沒有意識的。
“皇上,封後這件事……?”寧丞相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大局已定,愛卿還不恭喜你們的皇後娘娘?”沈寂澤似乎聽不進去別的話,半威脅的看著寧丞相。
其實,在沈寂澤心裏很簡單,他早就想把皓月伊推到皇後的寶座,但是苦於缺少一個借口,如今皓月伊為太後找到了秦風流,所以自然是立了大功,做皇後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臣等恭喜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群臣雖然尚有不服之處,但是礙於太後剛仙逝,都不敢造次。
“眾卿家……平身。”皓月伊微微一笑說道。
皓月伊做夢也不會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自己竟然真的是皇後了,封後大典從簡舉行,隻因趕上了太後的葬禮,不便高調宣揚,但是整個大琉國的百姓都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皇上,謝謝你對臣妾如此的好。”那一日皓月伊站在沈寂澤的身邊,與沈寂澤手挽著手,一起為太後入殮,然後一起祭天。
因長居住在嫣然宮有了感情,所以幹脆就把嫣然宮改成了“九華宮”,直接居住。
“主子,真的要恭喜您了。”婉兒坐在一邊,和皓月伊靜靜的閑話家常。
皓月伊歎了口氣道:“婉兒,你跟了我這麼久,也許隻有你最懂我了,其實……我從來都沒貪婪的想要什麼皇後之位,我隻想為我的父王母後報仇而已,皇上對我……真的是太好了,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走到今天的地位,總之……以後的路還是個未知數,不管怎樣,我還是要硬著頭皮走下去。”
看的出來,皓月伊的神色很疲憊……
“主子,如果您累了,那麼就慢下腳步來,讓自己休息一下也好,您這個樣子,真的讓奴婢有些心疼。”婉兒凝眉看著眼前的主子,似乎很不忍心。
“不要,我一刻也不想停下來,隻要想到可以親自手刃那些傷害過父王母後的人,我就覺得心頭大塊,算了,先不說這些了。走吧,去禦書房。”
禦書房沈寂澤在太後仙逝以後,身體就一直不好,再加上近日染了風寒,似乎已經有些力不從心,連批閱奏折的速度也是慢了好多。
皓月伊端著一碗大補湯走進來,輕輕一拜:“臣妾給皇上請安。”
“咳咳……曦兒,你來了。”沈寂澤的語氣似乎有氣無力,臉色也十分的不好。
“皇上,您身子不好,就不要操勞國事了,這樣,臣妾怎麼能放心的下呢?”皓月伊走過去,放下補湯,勸慰道。
“沒辦法啊,有些加急的奏折還是要先看的,朕沒事,你別擔心。”沈寂澤勉強的笑了笑。
“來,把這個喝了,暖暖身子,如果皇上您不嫌棄的話,臣妾願意為您閱讀奏折,您躺在龍榻上聽著就好了,這樣可以節省很多時間和力氣,是不是?”皓月伊突發奇想道。
沈寂澤微微一怔,隨後默不作聲……
“皇上您不要誤會臣妾,臣妾知道後宮不的幹政,所以不是要參政的意思,隻是希望盡一點微薄之力,為皇上分憂,如果皇上覺得不行,那臣妾不打擾了,回宮就是。”見皇上不吭聲,以為皇上生氣了,皓月伊連忙道歉。
“曦兒,起來吧,朕又沒說你什麼,你是朕的皇後,看奏折也不算過分,來吧,就按照你的方法來做,朕也可以清閑清閑了呢。”沈寂澤隨後端著補湯,靠在了龍榻上。
皓月伊果真就這樣,一張一張的為皇上閱讀奏折,等皇上說出解決方法的時候,皓月伊都拿起毛筆一筆一筆的記上,可謂是心細至極。
“皇上,南方洪災不小,急需要一筆銀子賑災,可是各地駐守的軍隊也沒軍餉了,這麼兩大筆開銷,國庫還有麼?”皓月伊看完奏折後,發現,最難解決的就是這一份。
“當然沒有那麼多,目前國庫的銀子隻夠一筆開銷的,要麼就留給軍餉,那麼就拿去賑災,所以這件事,朕也很是頭疼。”沈寂澤認真的回道。
皓月伊想了想,提議道:“皇上,不然先這樣,您看如何,我們把國庫的銀子分成兩份,一份拿去南部賑災,解決百姓的燃眉之急,一部分拿去充軍餉,暫時的可以緩解一下。”
“這個辦法,朕也不是沒想過,可是這個辦法存在一個可怕的弊端。”
“什麼?”皓月伊疑惑的問道。
“銀子分成兩份,自然是不夠用,一旦南部的賑災款用完,軍餉也不夠,那麼接下來我們還怎麼辦,不是兩邊都給耽誤了,所以還不如直接用在一個上好一點。”沈寂澤冷靜的分析道。
“皇上所言極是,是臣妾欠缺考慮了。”皓月伊心裏暗暗的佩服,不愧是一國之君,必要的時候就要心思細膩,為百姓,為家國考慮周全,而自己的想法,真的隻是小女子的想法,有些幼稚罷了。
“你也不用自責,國事煩心的很,朕都解決不了,更何況你這個女子。”見皓月伊低著頭不說話,沈寂澤以為她難過了,於是出言安慰道。
“是,皇上說的很有道理,隻是……現在要怎麼辦才好呢?這件事似乎迫在眉睫。”皓月伊也開始憂心起來。
“這件事先放一下,等明日朝堂,朕和眾大臣商議一下,看看能不能給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再說,朕也累了,走吧,我們去休息。”沈寂澤說罷搖搖晃晃的起身。
卻發現,身子很是空虛,似乎沒有一點力氣……
剛邁一步,卻站不穩,險些跌倒,皓月伊立刻跑過去,攙扶住皇上:“皇上,您怎麼了?”
“朕沒事,就是有些頭暈。”沈寂澤緩緩的說道。
“快來人啊,傳太醫。”皓月伊驚呼道。
連夜,太醫趕到宮中,在永和宮為沈寂澤診了脈象,隨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