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你真是一個善良的女子,太後三番五次刁難你,那麼對你,你盡然還想著太後,聽說你這幾日為太後熬夜誦經祈福了,是麼?”雖然沈寂澤人一直在慈寧宮,但是後宮的一舉一動還瞞不了他。
“恩,臣妾隻希望太後娘娘能早點好起來,那樣……皇上就不用這樣的愁眉不展。”說罷,皓月伊執手為沈寂澤撫平那褶皺的眉心。
“曦兒,有你真好。”沈寂澤很是感動。
這幾日太後的病情確實讓他沒少的操勞,那些後妃都不理解他,來到這裏也是裝裝樣子,假哭幾聲而已,而隻有皓月伊才能句句說到他的心坎裏,這也是為什麼他能越發的深愛皓月伊的原因。
“那臣妾可以進去看看太後麼?”皓月伊楚楚可憐的問道。
“走吧,朕帶你進去看看。”隨後,沈寂澤牽著皓月伊的手走進了內殿。
看見皓月伊進來,太後似乎情緒激動的很:“你怎麼進來了,哀家不是說了讓你滾麼?滾?”
“太後娘娘,您別激動,臣妾沒有別的意思,真的隻是想來看看你而已。”皓月伊萬般委屈的說道。
“滾開,哀家不要你來看,你恨不得哀家死呢,禍水,妖妃。”也許是因為病得久了,太後心裏很是厭煩,所以連如此難聽的話都罵出來了,也全然不顧一個太後的形象。
“臣妾沒有,太後娘娘真的誤會了。”皓月伊著急解釋。
“太後,您別這麼看曦兒,她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是一個好姑娘。”沈寂澤偏袒皓月伊跟太後解釋道。
“好姑娘?哈哈,皇上啊,你怎麼不想想,一個讓皇上為她神魂顛倒的女人,真的是一個好姑娘麼?”太後苦笑。
“太後,您不該這樣說曦兒。”這件事上,沈寂澤總是極為袒護皓月伊。
“滾,你們兩出去,哀家要睡了。”太後沒好氣的把臉轉過去。
“好好,我們走,太後您千萬別激動,常嬤嬤快來,照顧太後一下。”見太後情緒很是激動,沈寂澤也不敢在久留,拉著皓月伊走了出來,將內殿的一切交給了常嬤嬤。
“曦兒,對不起,太後她……就是那樣的人,其實刀子嘴豆腐心。”沈寂澤有些無奈。
“皇上,說對不起的是臣妾才對,因為……若不是臣妾執意要進去,太後也不會那麼生氣,還把您也給連累了,一起被趕了出來,臣妾心裏挺過意不去的。”皓月伊無辜的說道。
“不,你沒錯,是太後她不理解你而已。”沈寂澤似乎很是疲憊。
“皇上,您累了吧,臣妾攙扶您去永和宮休息吧。”皓月伊貼心的說道。
“哦?為何是永和宮而不是你的嫣然宮?難道連你都不收留朕了麼?”皇上打趣的說道。
“當然不是,臣妾是為皇上考慮,如今太後病重,如果皇上在頻繁出入臣妾的嫣然宮,恐怕遭人閑話和指責,指責皇上貪戀女色,不孝順太後,如果皇上留在自己的永和宮休息,那麼她們就無話可說了。”皓月伊一番話說的頭頭是道,也極其的有說服力。
沈寂澤深深的看了皓月伊一眼,歎道:“你若是男子,朕一定要留下做軍師,什麼事情都能想的如此周全,真是難得啊,好,那你就陪著朕去永和宮吧。”
“是,臣妾遵命。”皓月伊微微一笑。
沈寂澤最近照顧太後,時不時的要休息一下,一些瑣碎的事情也都交給幾個親王處理。
慈寧宮“常嬤嬤,你先出去吧,哀家有話單獨跟良妃說。”床榻上,太後精神不佳,命令道。
“是,娘娘。”
說罷,常嬤嬤起身走了出去,關上了內殿的門,屋子裏頓時隻剩下良妃與太後兩個人。
“玉兒,你過來。”太後憔悴的擺了擺手。
“是,母後。”在太後麵前,良妃一直都偽裝的很乖巧。
“玉兒,哀家問你,這些年你覺得哀家待你如何?”太後輕咳了兩聲問道。
“母後對臣妾很好,就如同自己的親女兒一樣,臣妾的爹爹死的早,梁家一門早就後繼無人,若不是太後憐憫臣妾收留臣妾,臣妾早就流落街頭了,又怎麼會坐上良妃的位子,臣妾對太後娘娘是感激不盡。”良妃說了這番冠冕堂皇的話。
“恩,很好,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也是時候為哀家做件事了,也可以說是哀家的遺願……咳咳。”太後一字一句的說道。
“母後,您可千萬別那麼說,您可是長命百歲呢,什麼遺願,呸呸,多不吉利。”聽太後說如此晦氣的話,良妃自然要勸阻。
“你不用安慰哀家了,哀家什麼都明白,哀家的病是好不了了,連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哀家也許都是報應,時日無多了,在哀家走之前,有兩件事必須要做了,哀家也需要你的幫忙。”太後緩緩說道。
“母後請說,隻要臣妾能做到的,一定竭盡全力去辦。”良妃緊握著太後的手假惺惺的說道。
“玉兒,你聽好,第一件一定找到絕弦琴的下落,那把琴是天下至寶,威力無敵。”
“好,臣妾一定努力去尋找絕弦琴的下落。”良妃點頭應是。
“第二件……咳咳,哀家一定要除掉陳曦。”太後目光堅定,狠狠的說道。
“母後您……為何一定要除掉陳曦啊?”良妃有些不明白。
“玉兒,你有所不知,有些話,哀家都沒有跟皇上說,在皇上還小的時候,哀家曾經帶他去皇家寺廟祈福,那個時候,主持方丈還沒去世,他一向看人很準,就為皇上批了八字,算了天命,卻發現……?”太後說道這裏頓了一下。
“發現什麼?”良妃急切的追問。
“卻發現皇上隻有七年的皇帝命,據說皇上的命中會出現一個女人,一個紅顏禍水,她則會讓皇上斷送了大好江山,而且……還會賠上性命。”太後憂心忡忡的說道。
“啊?這麼嚴重?可是……母後,方丈的話也不一定完全可信啊,鬼神之說,還是不可太過迷戀才是。”良妃則假惺惺的開導太後。
“哀家知道,可是哀家不想冒這個險,無論陳曦她是不是那個禍水,哀家都的除掉她,哀家寧可錯殺一萬,也不能放過一個,哀家百年之後,隻想讓皇上穩坐江山,就別無他求了,玉兒,你是皇上的表妹,皇上若是有事情,唇亡齒寒的道理你該懂得,所以……這件事你要盡全力去辦,越快越好,哀家怕……撐不了多久了。”太後費力的說道。
“母後,既然您把這件事交給了臣妾,說明是信任臣妾,臣妾一定不會辜負您的希望。”良妃微微一笑。
當然,她心裏得意的很呢,太後這番話無疑就是默許她可以公然的對皓月伊下手了,到時候即使是失敗了,也可以推到太後身上,皇上也不會把她怎麼樣,這種好事哪裏去找?
“好,哀家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你答應哀家,哀家就放心了,去吧,哀家也累了。”交代完之後,太後擺擺手,打發走了良妃。
也許太後是在做最後的掙紮,可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良妃其實在心裏早就為自己謀劃了新的出路,早知道這樣,太後也許死都不會把這些話說給她聽。
良妃走後……常嬤嬤臉色大變。
剛才的對話,她一字不漏的聽到了,太後要對皓月伊下手,而且是借助良妃的手,看來這件事她的去通知皓月伊,畢竟她現在是懷王殿下的盟友。
嫣然宮常嬤嬤從浣衣居取回太後洗好的衣服後,路過嫣然宮的時候,故意停頓了一下。
向裏麵張望了一下,見沒有皓月伊的影子,常嬤嬤心裏著急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常嬤嬤從手上摘下一串佛珠,丟在地上,然後彎腰撿起來喊道:“誰的佛珠掉了,是不是皇貴妃娘娘的東西啊?”
“怎麼了,喊什麼?”守門的小太監聽見動靜急匆匆的走進來問道。
“告訴你們主子,我撿到了她的東西。”常嬤嬤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撿到了什麼?”小太監似乎不太想去通傳,因為常嬤嬤為人很古板,而且人緣又很差,很多宮女太監都被她欺負過,卻敢怒不敢言,隻因她是太後麵前的紅人。
“撿到什麼還要告訴你麼?還不去告訴你們主子?這裏有你說話的份麼?”常嬤嬤橫眉怒目,嚇得小太監連連後退。
皓月伊在外殿太妃椅上喝茶,聽見常嬤嬤有東西要歸還,於是微微一笑,因為之前沈鴻翼已經全部都說了,所以她早就知道常嬤嬤可能是來找自己的,點了點頭:“讓她進來吧。“不一會,常嬤嬤緩緩走進來,微微俯身行禮:“老身給貴妃娘娘請安。”
“常嬤嬤不必客氣,平身吧。”皓月伊笑道。
“娘娘,您看……這佛珠是不是您丟的?”常嬤嬤見耳目眾多,自然不肯直接說明來意,而是故弄玄虛。
皓月伊聰明至極,自然能猜到是怎麼回事,所以作勢去看自己的手腕,然後驚呼道:“哎呀,可不是麼,瞧瞧本宮多糊塗,佛珠怎麼還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