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自己一直尋覓的絕代佳人原來就在眼前,沈寂澤的心情如被春風吹過一般無比明朗。
立在沈寂澤身旁侯著的原畫,見主子心情不錯,膽子大起來,笑嘻嘻道:“皇上,您既然那麼喜歡那個秀女,幹脆讓她直接晉級然後納入宮得了,幹嘛大費周章的選秀呢?”
沈寂澤聽到原畫的話,嘴角上揚起好看的弧度:“不必了,順其自然吧。”想起那張絕世容顏,沈寂澤的臉上露出笑意,漆黑的眼眸透出濃濃興趣。
“能在那麼多人中脫穎而出就足以證明她的不尋常,後麵嘛……。”沈寂澤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清俊的臉上帶著比三月春花還燦爛的笑容。既然她已經入宮了,那麼他很期待五日後皓月伊的表現!
五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才藝比試當天,大臣們攜帶家眷入宮,大琉國皇宮處,馬車擁堵不堪。
好在士兵們訓練有素,將那些不按照先後順序到來的馬車快速清理好,才得以緩解這百年來難得一見的擁堵現象。
皇上宴請群臣的地點在永和宮,少女們打扮的花枝招展,美人翩翩而來,讓人應接不暇。
沈寂澤坐在高坐上,麵前的桌上擺著瓜果糕點和酒盞。沈寂澤手裏端著酒盞,看著下麵舞姬的舞蹈,一杯接一杯的慢慢喝著。
主座的兩旁分別是麗妃和良妃,性格孤僻的雪妃則因上次劃傷了麗妃的臉被禁足,所以未曾出席。中間是太後,太後旁邊是沈寂澤的生母,和太妃。
原畫立在一旁,有內侍時不時的給沈寂澤斟酒。這時宴席早已開始,麗妃和良妃偷偷地觀察皇上的神色。
太後雖然一直未曾開口,盡管她從秀女們踏進永和宮開始就一直在淡笑,卻還是掩蓋不住她眼底的那份沉穩老練。
一側的沈錦修豐神俊朗,一雙眼睛漆黑如墨,唇角帶著似有若無的笑容。
喜德全公公手裏捧著一本箋金小冊念著每個人的名字,凡是被念到名字的都會上前一步走到正前方在太後與皇上麵前展現自己的才藝。
喜德全公公這次很穩重的吆喝著每一個人的名字,一襲白衣,頭鑲八寶綠細簪的蘇姚站出來。
比起之前那幾個女子並不遜色,那身姿曼妙,舞姿優雅,長袖揮舞,宛如翩然離去的飛仙。明亮的雙眸時不時的向高坐上的人望去,分明含笑含俏,情意綿綿。
那眼神溫柔似湖水,暗暗含著無限秋波。那舞姿,宛如夢裏看花,似煙似霧,模糊不清。
一支舞罷,全場一片掌聲。原本喝酒的沈寂澤忽然放下了手中的酒盞,笑著問:“叫什麼名字?”
“秀女漠北大將軍之女蘇姚,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蘇姚鞠躬行禮,聲音輕柔婉轉。
沈寂澤神色淡淡:“嗯,下去吧!”。
蘇姚心頭黯然,眼底滑過一絲失望之色。於是緩緩退下,在秀女座位上坐好。
“秀女薛若,願為吾皇獻上一曲。”薛若從席間走出,蓮步輕移到了殿中。
剛才的樂師停了下來,有人已經擺上了古箏。薛若穿著淺綠色的錦袍,上麵是同色的宛如山水畫一般的領子,整個人像是從水墨間走出來的一般。
琴音餘音繞梁,入心三分。薛若臉色的神色隨著琴音的快速變化,唇角微微勾起,燦爛而又明媚的笑容,讓人仿佛進入了一個水墨鄉間的濃濃綠意中。
聽著此曲,眾人眉眼處不自覺露出舒心的微笑,望著殿中的女子,不住的點頭讚歎。一曲罷,大臣們紛紛鼓掌。
沈寂澤微微勾了勾唇角:“自從三皇兄離京後,朕好久沒有聽到這麼好聽的聲音了。”
“最後一位,兩江鹽運使陳子揚之女陳曦!”。
接過侍女手中的古琴,皓月伊不禁讚歎:不愧是宮中之物,上好檀木質地,琴身雕龍紋鳳,琴弦緊若遊絲。微微福身,婉婉落座。玉指輕揚,凝氣深思,指尖落在琴弦上,琴聲徒然在殿上響起。
如流星劃過天際,驚鴻照影。就像是什麼在輕輕撩撥著心弦,不想聽,卻又舍不得放手。將剛才情緒高漲的眾人猛然帶進了一個銀河萬裏,蒼穹無盡的世界。
靜時如春花秋月,古潭倒影,深不可測;動時如高山流水,盈盈悅耳,動人心弦。炎熱的夏日因為這一曲琴音,似乎到了三月草長鶯飛的世界!
風輕吟劃過耳際,蝶舞鶯啼,輕快活潑。突然指尖一轉,峰回路轉,陣陣雷鳴之聲,猶如黃河之水,天際而來。又像策馬揚鞭的疆場,風沙萬裏,陣陣廝殺,不絕於耳。
聞著心驚,聽著怔然。
指尖最後一個音符劃落,風花雪月,高山流水,琴聲戛然而止。
“啪啪啪……。”
“啪……啪啪”。
…………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一曲罷,皓月伊緩緩起身,回眸一笑:“陳曦獻醜了。”
肌膚白須如玉,如凝脂,腰肢宛如無骨。即使帶著麵紗,露出的一雙眼睛燦若星辰,如一汪清泉一樣清澈,好像有一種魔力,讓人情不自禁的淪陷。
望著眼前讓人恍若失魂的女子,眾人都在猜想,這藏在麵紗之下的臉,該會是怎樣的驚世容顏?
沈寂澤放下手中的酒盞,叫住了轉身準備回到座位上的皓月伊,聲音溫和:“等會。”
皓月伊停住了步子,轉過身來有些不解的望著離開座位走向自己的沈寂澤。
“摘下你的麵紗。”走到皓月伊麵前的沈寂澤盯著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睛,聲音溫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