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此刻是在跟她打馬虎眼,柳南音的心中也是一團的火氣,說道,“你能有什麼打算!若是你染上了瘟疫可怎麼辦!你說說,這瘟疫如此的厲害,外麵的也就罷了,偏偏這客棧之中還有三個!”這也是柳南音這幾日的心病。
柳南音最近夜裏一直都睡不好,一直都在想著樓上幾個病人的事情,若是一不小心秦禹和他們吃到同一副碗筷該如何是好,現在秦禹還不走,柳南音的心如何能安。
聽到柳南音這般說,秦禹也是麵色正經,說道,“娘,小魚說了,她一定能將這藥方子給擬出來,她的醫術你曾經也看見了,我們應該相信她。”
秦禹雖然一直不想提顧言溪,就是害怕顧言溪被柳南音所針對,所以才一直都沒說,但是現在柳南音擔心的事情,無非就是這個瘟疫罷了。
柳南音此刻麵上也是帶了一絲的嘲諷,說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說的話你也能相信?她不過就是一個涉世未深的丫頭,能懂得了什麼?以為自己懂一些皮毛之術就在這口出狂言了?”柳南音對顧言溪的懷疑根本就不是一星半點,顧言溪話說的如此的狂妄,能信的又有幾分。
聽到柳南音對顧言溪的成見如此大,秦禹也是皺起眉頭。
就在幾人說話之時,冰兒的聲音適時的在這裏響起,“主子,老夫人,顧小姐的藥起作用了!”冰兒的聲音之中帶了一絲隱隱的興奮,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方才顧言溪從樓上下來之後,就不停的在試著藥,不過半個時辰就配了另一幅藥,先給慶豐喝下了,誰知,一炷香之後,慶豐手上的紅疹就隻留下了當時因為瘙癢而抓爛的瘡疤了,發熱也是緩解了許多。
這不過僅僅是一副藥而已,若是再多喝幾次,這瘟疫就能好全了。
聽到冰兒的話,秦禹卻是一點都不驚訝,隻是轉頭看著柳南音說道,“娘,你聽到了嗎?顧言溪做到了,她能做到的。”
秦禹的聲音之中仍然是帶著隱隱的興奮,這瘟疫可是當年那麼多的太醫都沒有辦法抑製住的啊。
顧言溪從發現到現在為止,也不過僅僅用了四天的時間,就將藥方子給擬出來了。
柳南音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心中一驚,她轉過頭看著冰兒,說道,“此話當真?”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丫頭真的能做出來藥方子。
冰兒更是興奮,點點頭說道,“是啊是啊,小姐在藥鋪之中看到了那被傳染的老伯,回來就一直將自己關在藥房之中,擬了好幾副方子,這才得到了效果。”說到這裏,冰兒都覺得心疼顧言溪。
聽到冰兒的話,秦禹的心中也是動容,說道,“娘,我說過的,小魚真的有這個本事。”
不管是什麼時候,秦禹對顧言溪都是無條件的信任,所以顧言溪能擬出藥方子,他一點都不意外,隻是吃驚於顧言溪速度如此的快罷了。
柳南音此刻卻是沉默不語,看著秦禹,內心卻是波動。
“小姐讓我將這方子帶去給程大夫,我先過去了老夫人。”看到柳南音表情的變化,冰兒也是知曉柳南音對顧言溪稍稍改觀了一些,一笑就走了。
……
“罷了,我也管不了你們,若是這瘟疫真的能夠被控製住,倒也算是功德一件。”看著冰兒離去的背影,好一會柳南音才歎了口氣,說出這般話來。
秦禹也是知道柳南音這就是同意了,自然是順著台階就下了,點點頭說道,“娘,這件事我還需要調查一下,看看秦哲除了這瘟疫,還準備了什麼。”說
完,就要往外走去,頓了頓說道,“若是娘你有什麼需要,記得直接找西夏和南秋就可以了。”
柳南音此刻卻是沒回頭,隻是看著手上的書籍。
……
“你們可好些了?”此刻的顧言溪內心也是完全的平靜了,再一次給慶豐把脈,確認了慶豐的身子是完全沒有問題了之後才放鬆下來。
慶豐此刻精神比之從前那是好多了,他便對著顧言溪說道,“是好些了,似乎身上沒有那麼熱了。”
他拿起自己的手左看右看,倒是覺得奇怪。身上似乎是比之前要輕鬆了許多,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慶豐這般的神情,張俊也是笑道,“慶豐叔,厲王妃將藥方子給完全擬出來了!我們得救了!”當時顧言溪拿著那藥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麻木了,隻是奇怪於為何顧言溪會親自端藥上來罷了。
卻沒想到,喝了那藥之後,張俊卻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發熱減輕了許多,也是暗暗的興奮。
果不其然,不過一炷香,身上的紅疹竟然就褪的幹幹淨淨,直到顧言溪把脈完了之後,說病情已經控製住了,當時張俊就喜極而泣了。
聽到張俊的話,慶豐卻是愣在了床上,看著顧言溪,眼神之中充滿了震驚和驚喜,“什麼,這,這是真的嗎?”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顧言溪竟然真的能將這病情給控製住。
顧言溪也是點點頭,說道,“我原以為,這藥還稍稍溫和了一些,卻不想就已經如此的有用了。”
原本顧言溪是覺得這藥性十分的溫和,瘟疫卻又凶猛,怕對著瘟疫起不了作用,卻不想,不過是一頓藥的藥量喝下去,病情就有了如此大的改觀。
“這,厲王妃你是如何做到的啊!”唐逸此刻也是終於忍不住問道,當年,那麼多太醫在一起都沒有個結果來,卻不想竟然能被顧言溪給擬出來。
顧言溪卻是搖搖頭,並未多言。
實際上還是自己大學裏和臨床學到的知識派上了用場,若是她也是這個年代的大夫,不管是否有天賦,想來都是對這瘟疫沒有辦法的,一切的根源都在於,顧言溪她敢於打破陳規來擬定藥方子,而不僅僅局限於醫書上所寫。
就在顧言溪沉思的時候,卻聽到“噗通”的一聲。
顧言溪回過神來,卻是看見慶豐跪在了地上,而張俊和唐逸見慶豐跪下了,雖是吃了一驚,但仍然是跟著慶豐一起,跪在了顧言溪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