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大年,蘇思水決定給大家做些不一樣的美食。
她提前好幾天就想好了,吃火鍋!
但這個時代沒有現成的火鍋料,也沒有煉製好的牛油。
再結合家裏人吃辣的水平,思來想去決定用鹵水做鍋底,再配上大量的幹辣椒。
“郭烈,還記得咱之前吃的過橋麵條的配菜不?把雞肉和兔肉還有豬肉都切成薄片。”
“還有這些豬下水,也都得改刀。”
“雞殺了把血放到這裏盆裏,加些煙凝結成血塊,待會兒我有用。”
她一口氣布置了不少任務,郭烈都一一記在心裏。
“好。”
應了一聲,男人便開始行動。
手起刀落,很快盤子裏就堆疊起了不少肉片。
與此同時,蘇思水拿出了從鎮上帶回來的鹵水,倒入鍋中煮至沸騰,然後往裏麵加入適量的花椒、幹辣椒等調料。
等到香辣味煮出來,整個院子都充斥著火鍋的香氣。
“阿嚏!”
蘇睿拿著寫好的春聯出來,接連打了個好幾個噴嚏。
“姐,姐夫,你倆煮啥呢,咋這麼嗆人?”
蘇思水頭也不回,“待會兒你就曉得了。”
李氏和蘇長貴也被這味道勾出來,好奇地在灶房門口探頭探腦。
“有啥要幫忙的不?”
蘇思水原本想拒絕,但又想到過年過節就該一大家子整整齊齊,就發了些蔬菜給他們。
“這些都洗出來再改刀。”
李氏笑眯眯接過,“成,交給我和你爹吧。”
熬鍋底,洗菜切菜,炸酥肉,做紅糖糍粑,煮肉圓子湯,一忙起來時間就過得飛快。
到了快掌燈的時辰,一切準備工作終於就緒。
看著蘇思水把一碗碗沒下鍋的菜端上桌,李氏和蘇長貴都是滿頭霧水。
“水兒,你這些還是生的呢,咋吃啊?”
蘇思水嘿嘿一笑,拍了拍手掌。
隨即郭烈就和蘇睿一起把一整鍋熬好的鍋底連帶著爐子一起搬進屋。
“呀!你們這是幹啥?”
“這是要在屋子裏煮菜?”
蘇思水解釋,“這是火鍋,象征著紅紅火火,團團圓圓,就是要一家人圍在一起吃的。”
她拿來一隻空碗,往裏麵加入準備好的蒜末、香油、香醋、蔥花等調味料,攪拌均勻。
隨後夾起一片郭烈親自切好的豬肉片,放入沸騰的鍋底中。
“肉片很薄,隻需要十幾秒就能吃了。”
等待肉變了顏色,蘇思水快速將其撈出,在碗裏的醬料裏使勁一裹。
“嗷嗚!”
一口放入嘴中,鹹鮮香辣的滋味一起迸發。
“太好吃了!”
蘇思水親自認證,看得其他人口水直流。
蘇睿忍不住拿過一隻空碗,“姐,給我嚐嚐!”
蘇思水夾了片豬肝放入鍋中,汆燙了短短幾秒鍾就撈起放入油碟。
“吹吹,別燙了嘴。”
蘇睿咽了口唾沫,敷衍地吹了兩下就塞進嘴裏。
豬肝鮮嫩爽滑入口即化,特殊的香辣很好地掩蓋住了下水的腥臊。
“好,好吃!”
“爹娘,姐夫,你們也快嚐嚐。”
看到兒子也吃得這麼歡快,李氏和蘇長貴終於坐不住了。
大家圍坐在火鍋邊,把雞血、豬腰子、肉片等食材依次下鍋。
一吃一個不吱聲。
看到大家都吃得歡,烏雲急得在旁邊轉圈圈。
“汪!”
聽到它抗議的聲音,蘇思水起身去灶房把狗碗端了出來。
“沒忘了你,給你煮了肉,晾涼了才能吃。”
狗碗放在地上,滿滿的豬肉和豬棒骨,還有一些野雞野兔的下水和骨架。
“吃吧。”
“汪!”
烏雲歡呼一聲,哼哧哼哧地開始胡吃海塞。
蘇思水坐回自己的凳子,繼續加入年夜飯大軍。
一頓飯吃到了快戌時,鍋底加了好幾次水,最後還是熬幹了,外麵的天早也就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蘇長貴摸了摸滾圓的肚皮,大手一揮。
“今天這些碗筷就不收拾了,留著明天再來處理,先給大家發紅封!”
與此同時,李氏從炕下摸出三個紅紙裁剪的紅封,依次遞給蘇思水、蘇睿和郭烈。
“錢不多,圖個吉利。”
郭烈一開始還在推辭,後來還是蘇思水點頭,他才咧嘴收下。
“謝謝伯父伯母。”
李氏慈眉善目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哎,這伯父伯母的稱呼,明年我可不想聽了,你們兩個抓緊些。”
麵對突如其來的催婚,郭烈隻顧著嘿嘿笑,蘇思水則是紅了臉。
“娘,你急啥嘛,搞得我好像嫁不出去了一樣。”
李氏噗嗤一樂,“好好好,我不催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蘇思水和郭烈視線對上,兩人心髒都噗噗直跳。
就在氣氛逐漸變得曖昧時,一隻狗頭突然鑽了進來。
“汪!”
蘇思水猛地收回視線,欲蓋彌彰地一把抱住狗子。
“小臭狗,你叫個啥?”
“汪汪!”
郭烈挑了下眉頭,在旁邊翻譯道:“它這是跟你要紅封呢。”
一聽這話,家裏其他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狗子還要紅封?”
“真是有意思。”
蘇思水卻抿唇笑了笑,當真從懷裏摸出一包鼓鼓囊囊的紅封。
“烏雲,坐!”
狗子咚地一聲坐下,吐著舌頭直喘氣。
“鐺鐺鐺鐺!!!”
伴隨著紅封打開,一大把小肉幹顯露出來。
烏雲一看眼睛都亮了,激動地汪汪大叫。
郭烈有些驚訝,“你還真給它準備了?”
蘇思水把紅封塞到狗子嘴裏,順帶揉了把狗頭。
“當然,烏雲也是咱家的一份子嘛。”
“汪汪!”
分完了壓歲的紅封,接下來就是守歲了。
蘇睿幫著李氏把碗筷收撿去灶房,蘇思水則是跟著郭烈帶狗子出去撒尿,順便曬曬月亮。
兩人行走在小路上,呼呼的山風吹得人耳朵冰涼。
蘇思水剛伸手揉了揉,下一秒身上就多了件外衫。
郭烈把厚實的棉服脫下來罩在她頭上,自己隻穿了件單衣。
“冷的話就披上。”
“那咋行!你趕緊拿回去,待會兒著涼了不是鬧得玩的。”
蘇思水急得趕忙把衣服塞還給對方,奈何郭烈力氣大,輕而易舉又把衣服罩了回來。
“你穿,我不冷。”
“咋可能!現在是冬天。”
蘇思水心裏焦急,伸手捉住男人的大掌。
原本是想測試一下對方的體溫,沒想到握住的卻是幹燥且暖烘烘的掌心。
“好吧,你的確不冷。”
“但也不能穿這麼少!”
她再次脫下衣服,衝男人招了招手。
“你坐下來。”
郭烈找了塊草地席地而坐,蘇思水把寬大的棉服罩在他肩上,然後自己則像是小袋鼠一樣鑽進對方的胸膛中。
“這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