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烈?你咋找到這來了?”
在看到男人出現的一瞬間,蘇思水就將一腔的煩惱拋到了腦後。
郭烈笑出一口白牙,“我來告訴你,鴨子下蛋了。”
“真的!?”
蘇思水大喜,這可是她盼望已久的好事。
“那我們……”
她正想說現在就去撿鴨蛋,又想起不能留李氏一個人幹活。
“你先等等,我把地給澆了就來。”
話剛說完,手裏的木桶就被接過去了。
郭烈人高力氣大,滿滿一桶水輕輕鬆鬆就提了起來。
“我來吧。”
蘇思水也不謙讓,反而笑眯眯地接受男朋友的幫忙。
李氏在旁看著捂嘴透樂,對這個未來女婿是越看越滿意。
有了郭烈的幫忙一畝地很快就澆完了。
不等蘇思水開口,李氏就衝他們揮了揮手。
“趕緊去吧,木桶我自己拿回去就成。”
蘇思水嘻嘻一笑,“那我們就先走了。”
兩人來到黑樹林,遠遠就能瞧見正在水潭裏放風的鴨子。
烏雲端端正正坐在岸邊,如同沒有感情的鐵血保鏢。
“烏雲!”
蘇思水吹了聲口哨,狗子瞬間化身嚶嚶怪,衝過來一頓打滾賣萌。
等挼夠了狗頭,蘇思水這才跟著郭烈一起進了鴨圈。
在他的修建下,鴨圈結實又牢靠,等閑的野獸沒辦法闖進來。
再鋪上一層厚厚的樹葉和幹草,鴨子們有了安全感,每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膘。
“這裏有一個!”
蘇思水眼尖地看到一枚圓滾滾的鴨蛋,撿起來的時候還帶著淡淡餘溫。
郭烈也順手撿了幾個,“那邊還有好幾個。”
兩人仔細在鴨圈裏走了一圈,足足撿了十來隻蛋。
看著少女臉上燦爛的微笑,郭烈心裏也覺得無比滿足。
“你上次說的鹹鴨蛋,是啥東西?”
蘇思水:“你想吃?我給你做啊。”
兩人回到石屋,郭烈按照要求找來了一隻幹淨的小壇子。
蘇思水燒了一鍋靈泉水,加入足量的食鹽。
等待鹽水放涼之後把洗幹淨的鴨蛋一顆顆放進去,讓水量剛剛好沒過所有的鴨蛋。
“好了,找些泥巴過來封壇吧。”
郭烈有些疑惑,“不能現在吃嗎?”
蘇思水用沾了鹽水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對方的嘴唇,又湊上前如同小鳥一樣啄了一下。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得等上一個月呢。”
感受到少女柔軟的唇瓣,男人的眼眸驟然沉了下來。
蘇思水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就落入了對方的懷中。
男人把她禁錮在懷中,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間。
蘇思水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後知後覺地感知到危險。
“郭烈?”
耳邊是粗重的喘息聲,後背貼著炙熱有型的肌肉,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對方胸腔中砰砰跳動的心髒。
蘇思水咽了口唾沫,坐立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你幹啥呢?快放我起來。”
誰知她一動,身後的人反而更加用力了。
郭烈渾身的肌肉繃緊得像塊岩石,兩條胳膊小心翼翼地箍在蘇思水身側,小臂上青筋和血管凸起來,彰顯著男人蓬勃的力量感。
毛茸茸的大腦袋卻輕柔地靠在少女的後脖根處,嗓音沙啞卻溫柔。
“別動,讓我抱一下就好。”
這段時間他為了把獵來的虎皮賣出去,走遍了周遭的村莊,和鎮上的店鋪也商談了好幾次,總算敲定了一個合適的價格。
隻要一想到接下來把聘禮所需的物品置辦好就能去蘇家提親了,郭烈就忍不住興奮地戰栗。
再加上少女自帶的香甜氣味,讓他的身體和大腦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放鬆。
感受到男人顫抖的身體,蘇思水疑惑地仰頭。
“你咋了?不舒服嗎?”
郭烈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鬆開懷抱。
再摟下去,自己恐怕真要失控了。
“沒有,就是高興。”
蘇思水紅著臉抿唇微笑,“呆子。”
……
……
兩人黏黏糊糊待了一下午的,等蘇思水回家後,卻發現家裏的氣氛有些古怪。
“爹,娘,我回來了。”
蘇思水一邊打著招呼,一邊觀察著兩人的臉色。
“這是咋了,是不是蘇明祥那臭小子惹你們生氣了?”
蘇長貴疑惑地看過來,“明祥咋了?”
“你不曉得?”蘇思水望向一旁坐著的李氏,“娘沒告訴爹嗎?”
李氏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如實把蘇明祥在田地裏搞破壞的事情給說了。
蘇長貴唇瓣抿成一條直線,狠狠砸了一下炕沿。
“太過分了!”
“爹娘這麼對我們,還好意思找我們要錢。”
“要錢?”蘇思水一下子抓住關鍵信息,急切地追問,“爺奶來要錢了?啥時候的事情?”
蘇長貴也沒打算瞞著她,實話說道:“就是今天下午,你爺奶過來訴苦,說他們田地今年沒有收成,家裏日子過得艱難,希望咱們能拿些銀子給他們。”
“拿?”蘇思水簡直要氣笑了,“現在都不說借了,直接讓拿。爺奶還真是沒把咱們當外人哈!”
蘇長貴神情鬱悶,“我當時就說了,家裏別看著表麵風光,實際開銷也大,手裏也是緊巴巴的。”
“可惜我爺奶不信是吧?”
蘇思水太了解蘇家老兩口的德行了,隻要是涉及到銀子,那貪得無厭的嘴臉就會暴露無遺。
李氏歎了口氣,“我去打聽過了,你爺奶之所以要銀子,是因為你大伯娘。”
“張家那邊說你爺奶對你大伯娘不好,害得你大伯娘回娘家後大病了一場,差點把命給搭進去。”
“要想把人接回乾村,除非老蘇家支付一筆費用不少的醫藥錢,再讓你大伯親自上門賠禮道歉。”
蘇思水翻了個白眼,“合著他們想把大伯娘請回來,就從咱家身上薅羊毛。”
“我都還沒就蘇明祥的事情跟他們要賠償呢,居然還好意思打咱家的主意。”
剛說完,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等等,蘇明祥。”
……
……
過了幾日,蘇思水一家人圍著圓桌吃早飯,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隱隱的哭聲。
李氏放下手裏的竹筷,向外麵張望了一番。
“水兒,你聽到啥聲音沒?”
“啥?”
蘇思水剛走到院子裏,就眼尖地瞧見不遠處似乎來了一群人。
“我真是好苦的命啊!”
“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兒子,現在翅膀硬了,不願意贍養我這個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