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思水帶著郭烈來看小雞崽,順帶把晚上的飼料加進去。
小雞們一看到她就熱情地湊上來,嘰嘰喳喳熱鬧極了。
蘇思水得意地衝郭烈揚了揚下巴,“咋樣?我養的雞崽肥不?”
郭烈也是沒想到她能把雞崽養得這麼好,笑著誇讚道。
“肥!”
蘇思水得意地叉腰,“我算過了,肉雞大概六十天出欄。”
“還有一個月,咱們就能有進項了。”
郭烈抿笑看著她,眼睛裏滿是遮掩不住的愛意。
蘇思水被他盯得臉紅心跳,趁著四下無人,抓住男人的衣襟把人拽到跟前,在他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
!!!
郭烈神情一震,隨即單手捂著被親過的地方,臉色漲紅如同天邊的晚霞。
“呆子。”蘇思水看到他這副傻愣愣的樣子就忍不住發笑,“走了,娘還等著咱吃晚飯呢。”
“明天是趕集日,咱們去鎮上送貨得走早些。”
兩人說說笑笑離開了雞圈。
等他們身影徹底消失,蘇老大才陰沉著臉色走了出來。
“好你個蘇思水,這都親上了還敢說自己沒勾搭郭家小子!”
想到張氏回娘家,蘇明吉離家出走,這一係列的事情都是源於蘇思水,他就恨得直磨牙。
蘇老大看了眼雞圈裏的小雞崽,恨不得撒把毒藥把它們都給毒死。
但如果隻是這樣還不能解他的心頭恨,得讓蘇思水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
……
第二天清早,蘇思水就跟郭烈駕著牛車去了鎮上。
等他們踏著傍晚的夕陽回到村子裏時,才發現一眾村民守在自家門口,人人都擺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這是咋了?出啥事了?”
蘇思水踱步上前,主動跟村民們打招呼。
這些人看到她和郭烈一起出現,露出微妙的神色。
“水丫頭,今天這個事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解釋。”
“要不是村長攔著,我真是要不客氣的。”
“人贓並獲,有啥好解釋的?依我看,直接賠錢!”
蘇思水挑了挑眉頭,“我這一大早就出門了,根本不曉得你們在說啥。”
“要不你們把事情跟我仔細講講?”
“水兒,你回來了!”李氏聽到蘇思水的聲音,心急火燎地從院子裏衝了出來,“你可算回來了,大家夥都在咱們門口守了一天了。”
說話間,村長錢田也走了出來。
他手裏拿著煙杆子,先是瞥了人高馬大的郭烈一眼,才跟仔細解釋道。
“水丫頭,你們家是不是在養雞?”
蘇思水如實點頭,“是。”
“那你們家養雞是不是自己喂的飼料?”
“是。”
“你那些飼料是哪兒來的?是不是悄悄割了村子裏的秧苗?”
此話一出,蘇思水就猜到了七八分。
“咋了?村子裏的秧苗被人割了?”
“你就別裝了?”有性子急的村民扯著嗓門嚷嚷起來,“我們都看到了,地裏被偷走的秧苗都堆在你家的雞圈裏,別說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天幹物燥,秧苗能長起來格外不容易,每戶人家都當成寶貝守護著。
驟然發現自家地裏的秧苗被割了,是個人都會火冒三丈。
不過想到之前張氏和李二狗冤枉蘇思水,結果被郭烈揍得半死的事情,眾人又不敢貿然強闖。
再加上村長錢田第一時間出麵處置公道,大家這才耐著性子等蘇思水回來再要說法。
蘇思水挑眉,“這事還真是跟我沒關係。”
她說著在人群中掃視一圈,沒有發現錢種苗的身影,於是直接詢問錢田。
“村長,咋沒看到種苗哥?”
錢田對上蘇思水那狡黠的眼眸,心中無端咯噔跳了幾下。
“種苗他今天去鎮上趕集了,還沒回來。”
“你問他幹啥?”
蘇思水勾唇一笑,“因為種苗哥是我的人證,可以證明糟蹋秧苗的事情與我無關。”
見她這麼信誓旦旦,圍在家門口討說法的村民們都交頭接耳起來。
“這事種苗曉得?”
“難道他們在鎮上遇見了?”
“就算遇見了也不能證明秧苗就不是蘇老二家割走的吧。咱們是早上發現的,指不定他們半夜就去偷秧苗了。”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錢種苗一路小跑來到蘇思水家。
“水丫頭,你,你沒事吧?”
看到自家兒子連背簍都沒放回家就心急火燎地趕到這來,錢田趕忙迎上去。
“種苗,你不是趕集去了嗎?咋跑這來了?”
錢種苗雙手撐住膝蓋,劇烈地喘息著。
“我,我聽說地裏的秧苗被人偷割了,大家懷疑是水丫頭幹的。”
蘇思水拍了拍手掌,“種苗哥來得正好,要不還是請你跟大家夥兒解釋一下吧。”
“我家養的雞,到底吃不吃秧苗?”
錢種苗咽了口唾沫正要開口,錢田卻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種苗,這件事跟你沒關係,別多管閑事。”
誰知錢種苗卻神情篤定地說道:“爹,水丫頭家雞崽吃的飼料都是我來準備的。”
“啥!?”
此話一出,不僅村民們目瞪口呆,就連錢田自己也驚得結巴了。
“你,你準備的?”
“你糊塗啊!秧苗可是莊稼戶的寶貝,你咋能幹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你給我跪下!”
錢田說著抬手就要扇在錢種苗的臉上,卻被蘇思水及時攔下。
“村長,種苗哥的話還沒說完呢,您別著急下定論。”
錢種苗慘白著臉色後退了兩步,“爹,雖然飼料是我準備的,但我真的沒偷割秧苗。”
“水丫頭說了,雞崽每天最主要吃的還是麥麩和野草。”
“我每天上午都會帶一小筐麥麩和野草過來。”
錢田吸氣,“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錢種苗說著豎起手指賭咒發誓,“我要是撒謊,天打雷劈!”
“各位叔嬸,我真的沒有偷你們的秧苗。”
錢種苗身為村長的兒子,平日裏在村子裏頗有些臉麵。
再加上他性格老實本分且樂於助人,口碑向來也不錯,不少村民都默認他會是下一任的村長。
就在眾人麵麵相覷之時,蘇思水站了出來。
“這種齷齪事當然不可能是種苗哥做的。”
“我剛才聽你們的意思,咱村裏各家各戶的秧苗都遭了殃,就連村長家也不例外,是吧?”
“如果這件事真是種苗哥幹的,他是腦殼壞掉了嗎,才會去糟蹋自家地裏的寶貝。”
錢田眼睛一亮,連忙順坡下驢。
“沒錯!我家的地也遭殃了,這事不可能是我們家種苗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