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思水這次是真動了怒,接連甩了張氏七八個巴掌,打得對方口眼歪斜,嘴角滲出血絲。
每次張氏想要反抗,都被郭烈給壓製得死死的。
鬧事的村民們也沒想到她這麼彪悍,一時間都被嚇得躲遠了幾步。
蘇思水扇完了巴掌還不解氣,轉身去院子裏撿來一截又粗又長的柴火,朝著張氏的屁股往死裏揍。
“敢打我爹!”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仗著有老宅的人撐腰就敢來我家欺負人,我今天就讓你曉得犯賤的下場!”
蘇思水每一棍的落點都極為巧妙,全照著肉多且有穴位的地方打。
打不死,卻痛得要命。
張氏發出殺豬般的叫聲,沒抗幾下就癱倒在地。
蘇思水不解氣,讓郭烈把人給拖到了院子裏,當著村民們的麵繼續揍。
她就是要打給這些人看,讓他們都清楚自己不是好惹的。
就在張氏快要暈過去的時候,村長錢田帶著兒子錢種苗心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同行的還有不少得到消息趕來看熱鬧的村民。
“住手!”
“水丫頭,快住手!”
錢田撥開人群衝進小院,手忙腳亂地想要去搶蘇思水手裏的木棍,誰知還沒靠近就被一股大力推開。
郭烈不認識錢田,還以為他是來拉偏架的,第一時間擋在了他和蘇思水之間。
錢田腦袋撞在郭烈的胸口處,被阻力彈得踉蹌著退了好幾步。
“爹!你當心啊。”
錢種苗眼疾手快把人扶住,這才注意到郭烈的存在。
“郭,郭烈,你咋在這?”
他說著看了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張氏,和小院門口滿臉是血的李二狗,心中暗呼一聲糟糕。
“郭烈,我是錢種苗,咱們之前見過的,你還記得不?”
“這是我爹,他是乾村的村長,是來主持公道的。”
“你別動手,別動手啊。”
見錢田帶著人趕過來了,蘇思水這才收了手。
她抬起衣袖擦了把臉上的汗珠,一腳踩在張氏的後背上,舉起手裏的木棍指著剛才鬧事的村民告狀。
“村長來得正好,這些人無緣無故衝到我家來搶錢,還把我爹給打傷了。”
“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一個個剝了他們的皮!”
隨著她話音落下,郭烈十分配合地往前走了兩步,脫下外衫露出遒勁的肌肉。
錢田深吸一口氣,畏懼地看了郭烈一眼。
“別衝動,大家有話好好說。”
“那啥,水丫頭,你先把你大伯母給放了。”
張氏本來就被打得半死不活了,再被蘇思水當墊腳石踩在腳下,更是一副翻著白眼隨時都要嗝屁的模樣。
蘇思水聞言非但不放人,反而踩得更用力的了些。
聽到張氏痛苦的哼唧,她再次追問道。
“村長還是先把事情調查清楚吧。”
“你放心,張秋蘭和李二狗都隻是皮外傷,死不了。”
“我要他們的命,也得把事情說清楚之後再動手。”
錢田額頭處青筋直跳,明顯能夠察覺到這和前麵幾次老宅鬧事的性質不同,蘇思水是動了真格。
這要是處理不下來,不僅要鬧出人命,自己村長的威嚴也要保不住。
沒有辦法,錢田隻能虎著臉質問當事村民。
“說!到底誰帶的頭!”
“你們一個個的真是能耐了,跑到人家家人來搶錢。”
“腦子都被狗吃了嗎?”
剛才幾個鬧事的村民,早都被蘇思水和郭烈的彪悍嚇破了膽,再加上村長的威脅,毫不猶豫就把張氏給供了出來。
“都是長富媳婦挑撥的,是她說水丫頭勾搭上了郭家小子,讓對方免費給她家修房子開店鋪。”
“是,長富媳婦還說郭烈也是咱們村的人,獵來的東西都該是咱們村子裏平分。”
“是她鼓動大家來水丫頭家搶東西,還說人人有份。”
說著說著,就有人心生不甘地追問。
“村長,憑啥水丫頭家就能吃香喝辣,咱們就得挨窮受苦啊?”
“既然郭烈這麼會打獵,就不能讓他也分給我們一些嗎?”
此話一出,還不等蘇思水出言反駁,錢田就衝上去給了對方一腳。
“你個蠢貨!瞎說八道個啥!”
“人家水丫頭賺錢是靠自己的本事,你以為是個人都能賺得到銀子嗎?”
“水丫頭在鎮上開店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那家店之前生意一直不好,全靠水丫頭提供了新的口味才盤活過來的。”
“還有郭烈!”
他說著瞥了郭烈一眼,盡管自己心裏也豔羨蘇思水能抱上這麼個大腿,但還是實話實說。
“你們光看到人家吃香喝辣,咋沒看到人家打獵有多辛苦?”
“再說了,肉是人家獵回來的,想給誰就給誰,輪得到你們幾個瞎幾把操心!”
錢田這麼說了,還是有人心懷不滿。
“那水丫頭一家都發財了,現在總該輪到我們了吧?”
“就是啊,哪怕是把獵來的肉賣給我們一些也好啊。”
“現在地裏的苗長得稀稀拉拉,還不曉得秋天能不能有收成。要是能有肉吃,大家還能撐一段時間。”
蘇思水聞言皺緊了眉頭,“鎮上的麵館是我和別人一起開的,每個月按照市場價從郭烈手裏收購獵物。”
“你們想吃肉,可以。隻要能出得起銀子,不妨礙我做生意,隨你們。”
聽到她這麼說,心生嫉妒的村民們頓時啞了火。
“啥?這肉不是免費給的呀?”
“張氏不是說,那都是郭烈送你的嗎?”
蘇思水抱著胳膊,冷眼看著對方。
“你們剛才來鬧事的時候我就已經解釋過了,肉是我花錢買的,你們是一句都聽不進去。”
“非要挨了打,見了血了才聽得懂人話是吧?”
郭烈皺著眉頭拒絕,“我的獵物,扔了也不賣給你們。”
他常年住在深山老林裏,花不了幾個錢,入夥開麵館完全是為了幫蘇思水。
真要銀子,他隨便拖一匹狼皮去鎮上就能換回來不少,哪裏需要跟這些刁民做生意。
錢田聞言指著這些人又是一通臭罵。
“聽到沒有,人家都說清楚了,肉是買的,不是送的。”
“一個個鬼迷日眼的,都給我滾回去!”
罵完這些人,他又笑嘻嘻地跟蘇思水商量。
“水丫頭,你看他們都曉得是誤會了,你能不能先把人放了?”
“李二狗還躺在地上呢,得抓緊時間給他找大夫啊。”
蘇思水垂眸看了眼已經清醒過來,卻夾著尾巴不敢吭聲的張氏,眯了眯眼睛。
“事情是解釋清楚了,但我爹現在受了傷躺在床上,得叫人負責。”
“張秋蘭和李二狗,你們隻能帶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