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為朱氏療傷

一個上午,蘇長貴都沉迷於修繕家具。

蘇思水讓李氏留下來照顧對方,順便準備晌午飯,自己則是扛著鋤頭去了地裏。

她先是完善了一下上次挖好的水溝,隨後去打了兩桶水來。

趁著洗手的動作,蘇思水往木桶中注入了少許靈泉水。

雖然直接用靈泉水澆灌土地能夠迅速改善土質,但效率太高反而會被人盯上。

穩妥起見,她選擇用稀釋過的靈泉水來澆地。

土地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就是播種。

隻是她家沒有現成的種子,距離下次趕集還有一段時間。

來不及去縣城買,唯一的辦法就是用手裏的東西和村裏人置換。

蘇思水回家吃過午飯,在灶房裏逛了一圈。

大米不能動,兔肉幹也得留著自己吃,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從黑樹林裏挖來的幾株藥草了。

蘇思水用麻繩把曬幹的藥草捆上,直奔錢田家。

“錢村長,朱嬸子?”

聽到她的喊聲,錢種苗推門走出來。

“是水丫頭啊,我爹娘出去了,你找他們啥事?”

“錢大哥。”

蘇思水笑眯眯打招呼,開門見山道。

“也沒啥,我前兩天在路上采到了一些藥草,想著給你們家送些來。”

“藥草?”

錢種苗新奇地湊上前來,看著她手裏已經曬幹,變得灰撲撲的枯草直皺眉。

“這不就是尋常的野草嗎?咋成了藥了?”

蘇思水解釋,“這些可都是好東西,能清熱解毒,還能止血呢。”

錢種田笑了笑,顯然沒把她的話當真,但還是把柵欄門打開,邀請她進院子。

“這麼曬的天走一趟,熱壞了吧?喝口水再回去。”

“哦,對了。上次回來,我用你說的法子備了些水,果然沒那麼鹹了。”

看著錢種苗轉身進屋,蘇思水抿了下嘴唇。

對方不識貨,這倒是麻煩了。

就在她思考對策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騷亂聲。

“快快快,把人背進去!”

“種苗,種苗快來呀,你娘她摔壞了!”

蘇思水站起身來,錢種苗也從屋子裏跑出來。

隻見四五個村民烏泱泱簇擁著村長錢田朝家趕。

仔細再看,發現對方正汗流浹背地馱著自家媳婦。

“娘!?”

錢種苗臉色大變,快步衝了出去。

還沒開口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就看到朱氏臉色慘白,小腿處的褲腳高高挽起,露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娘!娘這是咋了?”

同行的村民七嘴八舌地解釋。

“你娘她從田埂上摔下來,被樹枝劃破了腿。”

一幫人護送著朱氏回屋,也沒人注意院子裏的蘇思水。

她湊在人群中,隔著門朝屋內看去。

錢田把人放下後,累得癱在一旁直喘氣。

朱氏坐在凳子上,把受傷的腿亮出來,扯著嗓子嗷嗷直叫。

“啊,痛,好痛!”

小腿上的傷口少說有三寸長,鮮血不斷地湧出來。

“這傷口也太深了,血止不住啊。”

“種苗,你家有沒有止血的藥草啊?”

錢種苗搖頭,“沒有。”

“那咋辦?”

“實在不行,就用草木灰唄。”

聽到旁人的提醒,錢種苗趕忙衝進了灶房。

片刻之後,他捧著一大把草木灰回到了正屋。

“娘,可能會有些疼,您可忍著點兒。”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當錢種苗把草木灰厚厚地敷在傷口上時,朱氏還是忍不住叫出聲來。

“痛啊,種苗,我好痛啊……”

錢種苗一顆心都揪緊了,卻死死捂著傷口不敢鬆手。

然而一盞茶的功夫過去,朱氏的疼痛非但沒有減緩,血也沒止住。

看著草木灰被鮮血浸濕脫落,順著自己的指縫一點點滴下來,錢種苗急紅了眼。

“糟了,還是止不住血。”

“這可麻煩了,咱村子裏又沒有大夫,難道要把人送去鎮上嗎?”

“去鎮上得翻山,少說也要大半天,哪兒來得及。”

“那可咋辦?”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在為朱氏的傷情著急。

就在這時,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

“我可以治。”

“誰?”

屋裏的村民紛紛回頭,驚奇地發現說話的人居然是年紀輕輕的蘇思水。

“水丫頭?你啥時候來的?”

“丫頭,你可別添亂了,你又不懂這些,咋治?”

“就是,小娃兒就別湊熱鬧了。”

蘇思水無視這些人的輕視,將手裏的草藥舉起來晃了晃。

“我剛好采摘了一些藥草,其中就有可以止血的。”

“錢村長,能不能讓我試試?”

錢田剛從脫力的狀態中緩過來,一臉懷疑地看向蘇思水。

“藥草?你會治病?”

蘇思水並不著急回答,先是走近觀察了一下朱氏小腿處的傷口。

“嬸子別怕,你這隻是皮外傷。”

“之所以止不住血,是因為回來的途中一直垂著腿,導致血液都流往了下肢。”

“錢大哥,你去找個凳子過來,讓嬸子把腳墊高些。”

她說話的語速不徐不疾,眼神溫柔且堅定,叫慌亂的錢種苗不自覺地按照她的指令辦事。

蘇思水又看向錢田。

“嬸子的傷口沾染了泥巴,必須消毒處理。”

“錢村長,我需要幹淨的清水,還有包紮傷口的布條。”

錢田和她對視,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一旁的村民見狀忍不住嗬斥,“水丫頭,你夠了啊。現在是啥情況,哪兒輪得到你在這瞎指揮。”

“趕緊回家去,別在這搗亂。”

“還藥草呢,我看是野草還差不多。”

蘇思水對這些訓斥聲充耳不聞,反而一臉堅定地看著對方。

錢種苗找來小凳子,把朱氏的腳抬起來放好,焦急得等著錢田發話。

“爹,接下來咋辦?”

此時的朱氏已經因為失血,感覺腦袋有些發暈了,身上也開始出冷汗。

“老錢,我是不是要死了?”

看著自家媳婦軟塌塌靠在椅背上,臉色越來越白,錢田抬手抹了把臉。

“種苗,去拿幹淨的水和布。”

“是,爹!”

蘇思水補充,“再衝一碗糖鹽水,給嬸子補充體力。”

趁著錢種苗準備東西的時間,蘇思水把自己拿來的止血草搗成粉末,混合少些靈泉水調成了糊狀。

“水和布條找來了!”

一盞茶的功夫後,錢種苗抱著一大堆東西跑過來,汗水順著鬢角流下。

蘇思水伸手去接,他卻不肯放手。

“水丫頭,你真能治好我娘?”

對上錢種苗擔憂的目光,蘇思水淡淡一笑。

“放心。”

簡單的兩個字,卻像是有魔力一般,叫錢種苗安下心來。

“好,那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