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快的笑聲自不遠處響起,輕舞似乎是聽封玄宴講了什麼笑話,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那聲音輕脆快樂。
歡樂的氛圍讓梨箬下意識的上揚了嘴角,她無聊的從腳下摘了一根小草把玩著。
也不知道希澈到了晉國沒有,祁洛在“滅”裏麵可有好好養傷,歌然該是會好好照顧他的吧。
這個莫名奇妙的布什王朝,是一個完全架空的時代。她也慶幸自己穿越的是一個架空的時代,畢竟她曆史不怎麼好。好笑的揚了揚眉角,梨箬托腮看著不遠處正其樂融融的圍在一起商討著如何往鍋裏麵做飯的輕舞和蕭逸。而戰痕和封玄宴兩個大男子,就站在身旁看著。
這種感覺,好像出行去參加野炊。
目光驟然暗了一瞬,梨箬凝神聽著,似乎在這寂靜山林裏麵有人發出細微響動。看了眼輕舞他們,他們似乎沒有發覺到。悠然的起身拍了拍裙擺,梨箬輕靠在樹幹旁,凝眸盯著遠處那條陰暗的小道。
莫非是今天早上那些攔住他們的殺手尋來了?
盯著許久也不見有人的腳步或者是馬蹄聲往這邊靠近,難道是自己多慮了?
不可能,自己的直覺已經被玉刹兒訓練的高於常人了。剛才確實是有異樣的聲響,這附近肯定有人。
“夫人,過來嚐嚐我們的手藝。”輕舞回頭看著凝立在樹下不知在想些什麼的梨箬,揚聲道。
朝輕舞點了點頭,梨箬邁著步子向他們走去。
“你們幾人研究了半天,可是做出什麼美味的佳肴了?”梨箬笑意盈盈的探到輕舞掀開的小鍋旁一看,頓時失笑不已。這完全就是大雜菜啊,把所有的東西往鍋裏一扔,放水燜煮著,看來輕舞確實是不怎麼懂得廚藝啊。
“夫人,這食材有限,有限。”看著梨箬那失笑不已的表情,輕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訕笑著。
“那你們快開動吧。”梨箬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便讓輕舞負責給戰痕蕭逸他們盛雜菜粥。
“皇妃,要不我去打一隻野雞過來,給殿下和皇妃增加一道好菜?”封玄宴看了那清淡的菜粥,抬頭環視了四周,隨即興致一起朝梨箬詢問道。
“我也要去!”輕舞一聽,也是頗感興趣。
梨箬看著輕舞臉上那藏不住的向往和歡愉,便點點頭應允了。
“蕭逸,你跟著一起去。人多速度相對會快一些,這些東西確實喂不飽你們幾個大男人。”梨箬看了眼守在自己身旁的蕭逸,低聲吩咐道。
“是。”蕭逸朝梨箬輕輕頷首,轉頭看著戰痕叮囑道,“戰痕,照顧好皇妃,我們很快就回來。”
戰痕線條剛毅的臉龐在火光的閃射下柔和了幾分,他掃了眼蕭逸算是應允了。
梨箬回頭盯著安靜的馬車,卿晟似乎還未醒來。
回眸看了眼抱劍凝立在自己身旁,盡忠職守的護著的戰痕,梨箬不由好笑的挑了挑眉梢。
“戰痕,你很久就跟著殿下了嗎?”
“回皇妃,戰痕是在殿下出征前被皇上指派到殿下身旁,隨後殿下擔心皇妃在九幽殿的安危便讓戰痕在暗中保護。”
“所以,那幾次在九幽殿我察覺身旁有人是真的,那個人是你?”
“正是戰痕。”戰痕淡淡點頭。
“那本宮沐浴的時候你也在?”梨箬紅唇逸笑,她輕輕眨了眨眼眸,掩下眸底的狡黠和作弄。佯裝一本正經的樣子,看向戰痕沉聲問道。
戰痕平無波瀾的眼裏閃過幾絲驚訝,隨即不動聲色的斂下心中的尷尬,立馬搖了搖頭否認。
“皇妃多慮了,戰痕不敢越距。”
“可是殿下不是要讓你貼身保護我麼?”梨箬眼睛微微眯起,還特地的咬重了“貼身”兩字。
“本皇的貼身保護可不是你這小腦袋瓜裏麵想的“貼身”,白梨箬。”正當梨箬還打算好好作弄和調教戰痕不要那麼嚴謹死板的時候,一個不溫不熱的聲音自梨箬耳畔緩緩響起,卻讓梨箬笑容一泄,訕笑的閉了嘴。
“殿下。”戰痕見到卿晟,心裏微微鬆了口氣。這輕舞口中的雙麵皇妃果然不假,剛才在車上望月淺笑的美好,還有現在對自己質問的頑皮作弄,實在是挺,挺別致的。
戰痕悶著臉,退到了一旁不再回答梨箬的問話。
“你醒了啊?”梨箬看了眼又恢複冰山臉的戰痕,埋怨的瞪了眼卿晟,眼中的幽怨意味讓卿晟不滿的挑了挑眉峰。
“剛才,你打算幹什麼呢?”他若是沒猜錯,他夫人剛才打算趁著自己休息的時候去調戲別的男子麼?真是個不安分的妖孽,時刻都惦記著紅杏出牆的女人。
“我剛才不過是要好好教導教導戰痕,不能這般冰冷無情。我是為了他以後的夫人好,對著一個大冰山夏天還好,冬天不都冷死了?”梨箬咂咂嘴,任由卿晟就這樣摟著自己的腰身不放。目光掃了眼淡漠的戰痕,梨箬確實是打算好好讓戰痕學著笑笑來著。笑看世界,歡樂多多嘛。
戰痕眸光倏然間一泄,不由有些尷尬的動了動唇角。他果真看上去那麼冷血無情?竟然皇妃動了調教的心思?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卿晟忍俊不禁的彎了彎嘴角,看著這個閑得無聊瞎操心的女人,不由無奈,“這也是戰痕以後自己的事情,你未免管太寬了吧?”
“閑來無事,就當放鬆心情嘛。”梨箬眯眼笑得可愛,不過每個人的性子都不同。難免以後戰痕有了心儀的人,也會是溫柔如水呢。就像卿晟一樣,想到這裏,梨箬不由覺得很有成就感。
“餓了嗎?封玄宴他們想要去狩獵,去打隻野雞過來給你增加營養。”梨箬樂嗬嗬的拉著卿晟在一旁的草地上坐了下來。
“你才該增加營養,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那麼輕。還有,我看上去像營養不良的人嗎?”卿晟溫然的聲音淡淡的在梨箬身旁響起,帶著一絲作弄和擔憂的意味。
“我這樣是剛剛好,你看上去就是營養不良。”梨箬瞪著卿晟回嘴道,餘光掃了眼抱劍靠在一旁樹幹上的戰痕,不由動起了作弄的心思,“戰痕,你來評評理,本宮和顏卿晟那個看上去營養不良來著?”
戰痕抱著劍的手動了動,下意識的看了眼嘴角噙著寵溺笑意的卿晟,對上梨箬滿溢頑皮笑意的眼睛,戰痕扭頭有些無可奈何的望著天空。他覺得視而不見是最好的,反正殿下可以輕易收服皇妃,隻不過現在是由著她的性子讓她開心罷了。
見戰痕逃避似的望著朦朧的月色,梨箬好笑的臥回卿晟身旁,低聲開口道,“其實吧,我覺得戰痕才是最營養不良的那一個。”似乎是梨箬小心眼的報複之語,卻讓卿晟輕笑出聲,聲音清潤好聽。
戰痕不由也微微莞爾,那滿是繁星的天空讓他心情似乎也是得到了釋放一般,他感覺到空靈和舒適。
風突然間吹得有些急促而輕狂。
卷起了一地的翠綠的葉子呼嘯著飄遠。
梨箬微微皺眉,看來果然是有人在他們附近,隻是為何遲遲都不動身?
現在是打算現身了麼?因為封玄宴他們都不在,占著他們這邊人手少好下手才出現的麼?
卿晟肅冷的目光落在帶著一般黑衣人落在他們麵前的人,修長的睫毛如羽翼般輕輕動了動,在他眼瞼處覆下一片優雅的陰影。
梨箬抬眸看向那個帶頭的人,她認得他,是今天下午探身進馬車裏看他們的那個大漢。
“你們就是九皇殿下和九皇妃?”那大漢皺著眉頭打量著靠坐在樹底下一臉閑適自得的兩個人,不滿的開口問道。
上麵說是兩個長相傾國傾城的人,可是這男子看上去是神聖不可侵犯沒錯,但是這女子臉上那詭異的麵具讓他不能肯定。畢竟他們的宗旨是不亂殺無辜,看他們貌似還是一對剛成婚不久的夫妻吧?不然今日怎麼會在馬車裏麵那般迫不及待?
梨箬當然不曉得這大漢的想法,她抬頭衝著那大漢鄙夷的投去了一眼。追了他們一路,還弄不清他們的身份嗎?
“敢問這位殺手,你不認識我們還來找茬?你混那條道上的?”梨箬倏地站了起來,悠哉的踱著步子到那大漢跟前。
“道上?”大漢莫名其妙的垂頭思慮著,這是什麼意思?是在問他們來自哪裏的吧?
梨箬笑意一泄,暗罵自己怎麼把現代上的社團話語搬出來講。
回眸看了眼悠悠然自一旁起身的卿晟,梨箬轉身又看向這個滿臉疑惑的大漢。
“你是要來殺我們的嗎?”梨箬清亮的眸光閃著如星辰般耀眼的光華,讓那大漢有那麼一瞬間的晃神,不由感歎那雙眼睛的清靈和動人。
“你是九皇妃。”這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你說呢?身為一個職業殺手竟然連暗殺對象都沒搞清楚?你確定你混的下去?”
“我是新手,自然不熟悉。看皇妃說得這般正義凜然,莫非皇妃以前也當過殺手?”那大漢好奇的看著梨箬,發問。
戰痕警惕的看著那群黑衣人,這些人身上的煞氣不似尋常人那般。或許他們腦子笨,但是身手定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