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公子兄長當的可真好。”歌然笑著看著梨箬,眉心卻輕輕擰起。梨箬,你可知道公子對你並不是兄妹情。為了不讓你為難,他一直不說罷了。
含笑點了點頭,“不過你們也是,我武功不行但是內力也很厲害的啊,自保還是可以的,你們一個個幹嘛就非得護我周全。”梨箬撫了撫袖子,埋怨歌然他們太過把她當草包。當初紫熏師父度了畢身的修為給自己,但是那時自己隻會一些跟著爹學幾招的招式並不能學以致用。後來拜玉刹兒師父,她知道自己煩於惦記武功秘籍的招數,就逼了自己練了一套護身的柔然劍法也就再不強迫自己學武。她說反正陌曦宮高手那麼多,不用擔心自己會死。所以陌曦宮的人總是會為她的人身安全派歌然,芍瀾暗中護著。就算自己精通毒術,輕功,易容,還有一顆二十世紀過來的現代腦袋的計謀見解。師傅渡給自己的內力可以護著自己,但是武功卻不是很精通,這也是祁洛不放心的原因之一。
“梨箬,這陌曦宮上下可全都指望你回來呢,你要呆到什麼時候?”歌然仰著頭望著屋頂上方,話語裏含著淡淡的情緒。
“差不多了吧。”嫣兒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在她踏入門欄的一瞬間,歌然便已經不見了。
“怎麼了?這般焦急?”
“水溪兒不見了!”嫣兒焦急的絞著手裏的絲巾,愣是快哭了。
“什麼?”猛地回頭,定定的看了眼滿是急色的嫣兒,梨箬匆忙的走出了房間,嫣兒亦是小跑跟上。
“可全都找過了?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回頭望著嫣兒,梨箬皺了皺眉,水溪兒剛剛還與自己說過見到芸盈進了言我房間的事,怎麼會一下子就失蹤了?難道是她幹的?
“不知道,明秋姑娘她們帶著閣內的人一起走了,愣是沒有結果。這。。。這都快開始了,可怎麼辦才好?”嫣兒急著來回揉著手,就是百思不得其解,水溪的個性是不會突然鬧失蹤的,別是出了什麼事才好?!
“雪芸盈是在哪裏?”眸色一沉,梨箬有了些怒意。
“小。。。小姐。”嫣兒愣是一會兒,反應過來,“應該在房間裏。”
“你讓閣裏的姑娘先別亂了陣腳,一個個都給我準備好上台的東西。讓洛涼替我上場頂一會兒,我過會兒就過去。”瞧了眼暗下來的天色,梨箬匆匆忙忙的對嫣兒吩咐著,隨後便趕到芸盈的房裏。
嫣兒點了下頭,趕緊領命下去帶話了。
芸盈伏在桌上,憂心忡忡,今晚是刺殺行動的最終目標,若是不成功的話便是死路一條了。
便聽見“蹦”的一聲,房門被人用力推開,一身盛裝紅衫的初影跨步走了進來。
“你。。。你來幹什麼?”芸盈“驀”的抬起頭,起了身子,正視梨箬。
“我來幹什麼?我問你,水溪去哪裏了?”梨箬眼裏寒意一閃而過,漫不經心的瞅了眼芸盈。
“我怎麼知道?”搖了搖頭,芸盈否認。
“你不知道?”狐疑的打量著芸盈,“水溪撞見你去找言我的事情,你怕事情敗露把她藏了起來?”步步逼近芸盈,審視著。此時的梨箬已經不覆剛初柔婉的樣子,現在的她傲骨淩人,一股天生的女王氣場讓芸盈不禁一抖縮了縮脖子。
可是芸盈也不是如外表那副軟然的樣子,她臉一揚,怒聲道“水溪看到我去找言我並不代表什麼,我為何要藏起來她我再狠毒,也不會害閣裏的姑娘。”
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梨箬掀了掀眼眸盯著芸盈,“你怕是不知道吧?現在大廳裏已經安插了你們的人,若是不會傷害的閣裏的人,為何選擇在風煙閣刺殺然王?”
“你知道了?”芸盈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更加不相信殷毒派門主會食言,她明明說過她會自己去對付然王的。
“哼,你以為然王就是被人善欺的角色?你太瞧得起自己了,今天的百花會暗藏殺機。若是動了風煙閣,別怪我滅了殷毒派,這句話你最好帶給你們門主,我說到做到。”狠狠的拂了拂衣袖,梨箬轉身離開了。
“不。。不可能。”芸盈跌坐在地上,低聲輕喃。
黑暗中,一個身影緩緩從側廳的布簾裏走了出來,芸盈慌亂的抓住了他的衣角。
“殿下,你明明說過,門主答應不動風煙閣的。”
那人邪氣的揚了揚嘴角,微微俯下了身子,挑著芸盈的下巴輕嗤了一聲,“你難道不知道你那所謂的門主根本就是個不講信用的人麼?”冷哼一聲,狠狠甩開了芸盈的下巴。
正了正身子,望著已經離開的那抹紅色身影,魅惑的笑了笑,“閣主大人,真的生氣了呢。”說這話的,便就是剛剛消失不見的言我,隻見他危險的舔了舔唇瓣,邪魅一笑,離開了。
芸盈憤憤的握緊雙手,豁地站了起來。坐在梳妝台前,嫣然一笑,為自己梳妝。
“臭言我,躲在角落看戲是吧?!真沒想到個個深藏不露還真是讓我大吃一驚。”不滿的挑眉看了眼芸盈的房間,梨箬冷笑一聲,去了廳堂。
“小姐,水溪兒回來了,現在在台上撫琴。”嫣兒見梨箬跨了進來,迎了上去。
指了指舞台上一身水色薄紗裙撫琴的水溪。
梨箬靠在門側,雙手環胸。通過珠簾觀察著台上的水溪,麵色正常,倒也瞧不出有何不對勁,難道剛才消失不見隻是因為水溪個人原因?不關芸盈的事?
“嫣兒,剛才水溪你們是怎麼找到的?”盯著水溪良久,梨箬扭頭問著嫣兒。
“她是自己回來的,見眾人找她隻是說了句外出買東西,並沒有說什麼了。”嫣兒歪著頭思考了一下,並沒發現什麼不同。
“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難道是自己大題小做了。
“不對勁的地方?”皺著眉回憶了良久,嫣兒一拍腦門,“有了,水溪眼眶貌似紅紅的,還有今日這表演服裝不對,水溪應該是穿安媽媽名人定製的青色裹胸裙才對。而且她不敢直視我們的眼睛,總是躲躲閃閃的。”
“衣服不同?眼神不一樣?”喃喃自語,梨箬托著腮一臉深思,難道這個人並非是真正的水溪?雙眸鎖住在台上動人撫琴的水溪,見她起了身,朝觀眾鞠了一躬行了禮便退了下來,梨箬正了正身子,等她過來。
“美人姐姐,水溪彈得可好聽?”水溪跨步走了過來,麵上微紅。
“好聽。”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眼前的人兒,單手伸出像平常一樣捏了捏水溪的臉蛋,奇怪,並沒有易容的痕跡。卻見水溪身子一歪,有些站不穩。
梨箬連忙伸手扶住她,“水溪,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沒有。”慌亂的別過頭,接著梨箬扶過來的手站穩,水溪眼裏竟然有莫名的恨意閃過。
“先下去休息吧。”拍了拍水溪的背,梨箬好看的眉眼輕輕擰起,為何水溪有些不一樣了?見她微微低下頭,從自己身旁擦肩而過,梨箬盯著水溪微微發抖的肩膀,心沒由的一跳。剛想追上去問清楚,卻被嫣兒拉住了。
“小姐,洛涼小姐讓你上台了。”指了指舞台上瞥見初影回來,正在向來賓介紹初影出場的洛涼,嫣兒急忙拉住要離開的初影,若是小姐還不上去,客人怕是會問起來的。
梨箬回望了水溪的背影一眼,抿著好看的唇瓣踏上了台階。
眾人見一席紅衣出來的初影,紛紛鼓掌叫好。
梨箬揚起了魅惑的笑容,朝他們微微頷首,洛涼便下去了。
”怎麼樣?看了姑娘們的表演各位大人可有想法?“狡黠的眨了眨眼眸,梨箬跨步上前一步,朗聲道。
”初影姑娘,閣裏的姑娘獻藝縱然是好,可我們也想看你表演琴技,聽安韻說你的琴技比起洛涼可是更上一層樓啊。“南宮淩本來就是個好湊煙花之地的主,這風煙閣倒是成了他常來的地方。當初初影出閣時,他便一見鍾情了,他南宮淩要的東西必定是要得到的,不想強硬,隻怕唐突了佳人。
“南宮公子,初影本就不參與這次百花會的獻藝,若是想聽琴音,接下來就是洛涼姑娘帶來的《煙花繁》。”朝幕後已經準備好的洛涼微微點了下頭,她遊刃有餘的和南宮淩周旋著,這個兵部尚書是不是閑過頭了?這幾次風煙閣宴會,為何都在場?這皇帝是越來越老糊塗了麼?挑了挑眉眼,梨箬掃了眼南宮淩,轉身下去了。
洛涼移著蓮花步子,款款上台。朝眾人屈了屈膝,便落座於為她備好的琴架後,嘴邊含著柔柔的笑意,在琴弦上彈奏起來。
梨箬走下了台階,低聲對嫣兒吩咐些什麼,看了遠處亦望著自己這個方向一臉深意的然王,輕輕點了點頭。穿過二樓回廊來到鄭弼教身側,福了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