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楠這種動不動就出言調-戲,發-騷發-情的行為我早已經見怪不怪,他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以壞男人形象去勾搭女人,不得不承認,以前我很吃他這套。然後來他一次又一次,無以複加的傷痛,讓我對眼前他已經麻木了。
如今,他做出什麼舉動,我與他之間再無可能,我掙脫了他的手心,冷笑回他,“我又不是沒有手。”
話說完,我直接起身往廚房去。畢竟曾經在這個地方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對這裏的一草一木,任何一個地方,我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說起來,包括秦楠有哪些習慣,他習慣性的怎麼放廚具,冰箱裏的食物分類怎麼分,我都再清楚不過。
如今再進廚房,我心裏是千思萬緒,不得不承認,我對秦楠終究還是有那麼一點兒感覺的,隻是這種感覺,早已經被他曾經給的傷害給包裹得密實不透風。
我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心態?我已經同他說過無數次了,我是不會跟薛家牽扯出任何關係的,我也不能為他在商場上帶來任何利益。我更不可能再跟他生孩子,對於他這種家庭出生的男人,如果沒有孩子,在爭奪家產上,勝算都會減少一些。
可他依舊對我糾纏不休,我真是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罷了,不想了,想這些有的沒的也沒有什麼用,我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我隨手開了冰箱,映入眼簾的是……幾盤菜,看樣子像是剛做了沒多久的。
“行了,我來吧。”我愣了一下,剛打算伸手端出來。秦楠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廚房門口,一貫的溫潤笑容,走過來拉我出去道,“出去呆著吧,廚房油煙味兒大。”
話落,他直接把我推出了廚房,說秦楠是溫柔一刀,從來都是沒有錯的,他總能用他最溫柔的一麵步步深入我的心底裏。卻又用這把溫柔的刀,一刀一刀將我的心戳得千瘡百孔。
所以,每每他對我越發溫柔時,我這心裏就越發沒有底。一時之間,我不知該同他說些什麼,頓住片刻,終還是出了門。
這一頓飯,我們兩個人吃的出奇的安靜,飯後已經將近十二點多了,這一夜,秦楠出奇的什麼都沒對我做,就是很正常的摟住我睡了一夜。
我總覺得他是抽了什麼風,竟然沒有對我做點兒什麼。實在不是我這人太犯賤,而是秦楠這樣正人君子的行為太過反常,讓我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怎麼著。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秦楠已經準備好了早餐,見了我忙招呼我吃早餐。
說實話,他這樣反倒是讓我越發不安,我惴惴不安的坐到了餐桌前,暗暗瞟了他一眼,低聲問他,“你今天……不用去上班麼?”
我可真怕他今天不去上班,他要是不去上班,鬼知道會不會又搞出什麼花樣來。
“今天是周末?我上什麼班?怎麼……難道你要上班?還是說……你想躲著我?”秦楠自然而然的坐到我身側,眼睛也沒有抬一下,說話的語調一如既往的溫柔,還有幾分平日裏的痞氣。
以往他的這種溫柔總讓我心裏溫暖,可如今,每每麵對他的溫柔,我就總覺得他是有目的性的,所以能離得他遠點,我就得盡量離得他遠點。跟他硬來,非得要走,從來都是不靠譜的,所以我現在,我從來都不跟他硬來。
要麼跟他冷漠點兒,要麼我就像現在這種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我一邊兒笑嗬嗬,一邊兒和顏悅色的點點頭回他道:“沒有,我就是隨口問問。我們公司下周二不是搞年會麼?你公司裏也要搞年會吧?我想問問你們那個年會怎麼搞的?是走什麼風格?今年年會是誰主持的?今年……你還打算唱歌麼?”
“怎麼?宋文修派你來刺探軍情的,我們公司年會的創意你都想抄-襲?”秦楠斜睨了我一眼,慢條斯理的攪拌著他麵前的牛奶,笑笑道,“還是說,你更關心是我跟哪個女人唱歌?”
我關心他跟哪個女人唱歌?我關心這個做什麼?我關心個屁啊!我也就是覺得我昨晚太冷漠,他今天早上看起來又不太正常,生怕他發瘋不讓我走,再對我幹出點兒什麼來,我就隨便找個話題聊兩句,以此來緩和氣氛。
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昨晚被他強行帶來這裏,肚子裏窩火,所以一直沒忍住跟他發了脾氣。但是昨晚他也沒對我做什麼,我這火氣也就沒有那麼大了。
火氣一消了,我這理智就上來了。理智一上來,我頭腦也清醒了。我這成天躲著他也不是辦法,總要有個真正的了解才是。
這要了結之前,我就得先緩和緩和氣氛,然後找個切入點插-入話題。於是聽到他問我那種問題,我表現得極其淡定,繼續緩和氣氛道:“誰關心你跟什麼女人唱歌了?今年我們公司的年會不是由我和顧青負責麼?顧青現在人受了傷,我又沒有什麼經驗,所以就問問你。”
“你問我?喬諾,你難道不知道華人影視和南城文化傳媒是死對手?”秦楠聞言,頓時失笑,那張俊臉布滿嘲笑,恍若看白癡一般的眼神看著我,笑彎了眉眼,“你就不怕我故意算計你?找機會搞垮你們公司!”
“嗬,你要真想搞垮我們公司,那我就是不問你,你還得搞垮。我們公司裏牆頭草那麼多,你隨便找一個買通了就不就行了?”我說的也是實話,他要是想算計我們公司,那也是得找離得宋文修最近的人,找那些高層的牆頭草。
我這就是個設計總監,壓根就不算是什麼高層,總的算來也就是個中階層。雖說因為薑小魚的關係,宋文修沒少跟我搭話,但是在工作上依舊是按部就班的。宋文修可不像秦楠,跟秦楠比起來,宋文修這人顯得公平一些,也不像秦楠那麼沒有人性。
對薑小魚,更可以說是十佳好男友典範了,可是有些東西卻始終是阻礙,以前我不懂,自從知道薑小媛的事情以後,我算是明白了薑小魚的那種心態。
宋文修他再好,薑小魚始終無法忘記她姐姐的死,始終無法忘記宋文修親眼目睹她姐姐被施暴,最後卻不願意出庭作證的事實。
所以,她一直拒宋文修於千裏之外。薑小魚平時脾氣很好,她這個人也是很大度的,就是她那個渣男前任高峰,她嘴上說著告,到了最後還不是放了那對狗男女一馬。
可她唯獨是對宋文修,壞脾氣到了極點,可以說是一點兒小事也能引發她的壞脾氣。甚至,她還曾對宋文修動過手。可是在動手之後,她卻沒有半點的愧疚。她對任何人都好,唯獨對宋文修冷漠到了極點,也暴虐到了極點。
其實許多時候,我也想以這樣的方式逼走秦楠。奈何秦楠和宋文修根本不是一類人,宋文修這個人隻對那些十惡不赦的人狠,而秦楠,但凡是敢跟他對著幹的人,他都對人家狠。就拿前段時間破產的厲氏來說吧。別人不知道,我心裏還是很清楚的。厲氏的總裁曾經跟範秋榮一起合謀陷害秦楠,結果不慎被秦楠發覺了。
於是秦楠一招製勝,直接搞得厲氏整個企業在一夜之間徹底瓦解。總歸他是個狠人,名副其實的惡魔。聽了我的話,他絲毫沒有生氣,隻勾唇衝我笑笑道,“你這個提議不錯,不過,你能想得到的,宋文修也能想得到。”
秦楠頓了頓忽然抬頭一本正經的看著我,“喬諾,可別怪我多嘴,宋文修的公司可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公司裏的那些人也不像你看到的那麼和睦,尤其是走得最近的人,你還是得小心點兒,可別無端端的給人背了黑鍋!這名利場上,可沒你想的那麼多情義。”
“還用你說,我又不是白癡,我有腦子的!身邊什麼人好什麼人壞我自己看得清楚,你別算計我,給我弄個黑鍋背我就謝天謝地了!”到底我也是在職場待了這麼長一段時間了,那些個為爭奪職位相互算計的事兒可不少,公司裏背了黑鍋的小夥伴也不少。
銷售部新來的同事小何,那遲早都得給陳洲洲背黑鍋,陳洲洲那個人陰險著呢。我可是時時都防著他的,我跟顧青都防著他。
秦楠這含沙射影的,不像是在跟給我提醒,反倒像是在挑撥。聽了我的話,他也沒在說話,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後就什麼都沒有再說。
吃過飯之後,說是帶我去學車。他要不提這茬,我都給忘記了。想起他上次他帶我學車,我到現在都還有陰影呢!我當然是死活都不肯跟他去,即便我在心裏暗暗懷疑他的性取向,覺得他不會再占我便宜,但是就他那把我罵成狗的破脾氣,我也不跟他學車。
可是一旦進了秦楠的家門,哪裏由得了我,他非得要教我,教著教著火大就罵我,他說我這樣以後是要成為馬路殺手的,他火大我也火大,我就說我又沒喊你教我,是你自己非要教我的。
結果他立即反擊我,說像我這種資質,如果去駕校,那會被罵得更慘。反正我們倆吵了一路,最後撞上了樹,車給撞壞了,人倒是沒有什麼事。
我給他氣的,一晚上都沒睡好,偏偏秦楠還非要我跟他睡一張床上,一晚上我踢了他好幾腳。第二天我到公司的時候都有些無精打采的。
我一路昏昏沉沉的走進辦公室,想去問顧青他那邊怎麼樣了,走到門口又才想起來,顧青還在醫院裏呢。
“喬總監,你可算來了。”我剛準備再進門,我的助理小李立即叫住了我,整個眉頭都皺成了個川字,結結巴巴道,“總裁剛才來過了,說……您要是來了,讓您去他辦公室一趟。”
“總裁來的時候發了好大的火,把我們幾個全給罵了一頓,您……您去的時候小心點兒……”小李頓了頓,又壓低了聲音接著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