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公司有個平麵設計師的職位,地址我寫在上麵了。你若是有意願,明天早上可以過來麵試。”秦楠說著,從善如流的摸出一張紙條寫上地址,遞給我道。
我現在的確是很需要一份工作,像我這樣有前科的人,想要找一份工作是很不容易的。秦楠能給我這樣一個機會,我自然是很感激。有了工作,我才能給奶奶更好的生活,才不會讓奶奶察覺出我這三年來的去向。
我接過紙條,打心眼裏感激秦楠,“謝謝你,秦先生。”
“喬諾,我已經說過了,不必跟我客氣。”秦楠眉目微蹙,醇厚的嗓音卻是溫和笑意,“明天若是遇到什麼麻煩,給我打電話。”
“好。”我點點頭,低低的回應他。心裏不由對這位秦先生產生了幾分好奇,我努力的想過關於這位秦先生的回憶,除了記得他拿酒瓶子砸過人以外,真的一無所知。
那個時候,我以為他是個痞子。剛才他對付喬月和我嬸嬸那種風輕雲淡,卻又咄咄逼人的氣勢,又讓我以為他是一個辯論達人。
當他溫潤的笑著,讓我明天去公司麵試的時候,我又覺得他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
而他此刻的言行舉止,更像是一個樂於助人的大男孩兒,他開了車門,衝我揮揮手笑道:“回去吧,有事給我打電話,明天見。”
望著那輛黑色邁巴赫漸行漸遠,我的心情卻是越來越沉重,還有一絲刺痛。三年的時間,什麼都變了。奶奶的背佝僂了,薛家渠走了。
在這一刻,我甚至希望薛家渠當初是真的背叛了我,而不是因為得了癌症為了逼我離開才做出那種事,我希望他活著。
我呆立在原地良久,眼見汽車消失在我的視線裏,這才往回家的方向走去。盡管,我並不願意回到那個所謂的家。倘若不是還有奶奶,我想我可能會拿刀逼著我嬸嬸他們滾出去。
這個原本屬於我的家,到了現在,我反而成了最多餘的那個。明明是嬸嬸一家霸占了我的家,卻還要說是含辛茹苦的將我撫養長大。
我進門的時候,喬月站在院子裏,見了我立即衝了上來,那雙杏仁眼怒目圓睜,咬牙切齒的警告我,“喬諾,你要再敢胡說八道,我就讓我爸把你攆出去!”
“嗬,我親愛的堂妹,我想你是弄錯了,這裏是我家!房產證上寫的是我和我奶奶的名字,你們一家人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寄生蟲罷了!”喬月的這副嘴臉,讓我想起了十一年前嬸嬸將我從我的臥室裏攆出來時的醜惡,積壓在我心裏多年的怒火一觸即發。
這三年的牢獄生活,確實是教會了我不少東西,教得我最多的就是不能真的太懦弱,即便是表麵看起來柔弱,骨子裏也要懂得反擊。否則,永遠隻能做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
而我,不願意再成為被喬月一家宰割的羔羊。剛才我是顧忌奶奶,現在奶奶也不在這裏,我自然沒有必要跟喬月客氣。
喬月欺負我欺負慣了,已然將自己當作了名正言順的主人,總在竭力扮演著房子的主人,我的話瞬間戳穿了她那點兒可笑的虛榮。
喬月瞪著的眼睛裏怒火更甚,氣急敗壞的對著我冷嘲熱諷,“喬諾!你行啊!勾搭上了秦二少了出息了是不是?敢跟我頂嘴了?還敢打我!你以為秦二少他真的喜歡你?他不過是玩兒玩兒你罷了,他連我這樣的美人都看不上,會看上你這種大學都沒有讀完的賤人?”
“你就是一個賤人!一個坐過牢的賤人!”
“我大學沒讀完又如何?總比妹妹讀野雞大學要強不是麼?我坐過牢算什麼?醜惡麼?哪能跟堂妹你陪酒破壞人家庭的來的惡心?妹妹你難道沒有看出秦先生很惡心你麼?”我冷笑,像是發泄一般字字刺激,“是惡心,不是討厭,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