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審還算順利。
蘇崇啟認了所有的罪。
在回國前,他便打通了一切人脈,對蘇嶸生身邊的人做了最全麵和詳細的了解。
蘇崇啟知道劉豈浩與蘇嶸生有仇,便亮出自己也是受害者的傷口,說要與他合作。但在合作中又慢慢掌握到劉豈浩的弱點,讓他徹底為自己所用。
而會計總監則是投資了股票,但盡數虧空,連房子都被他買了炒股。在他卷走公司現金之前,他的老婆鬧著離婚,還要搶奪孩子的撫養權。蘇崇啟便以隻要他能卷走公司的現金便給他一半的錢,且送他全家到國外過安樂的生活為由,讓會計總監上了鉤。
而之前下藥綁走我的人,則是替他洗錢的人。但蘇崇啟隻給了他們部分提成後便消失了,他們才會對我下手。
李衝而是劉豈浩發展的下線。
至於白銘安則最無辜,蘇崇啟知道白銘安還對我有感情,便以會把蘇嶸生搞髒搞臭為由,讓他一邊在我這邊博取好感,一邊又幫蘇崇啟做事。隻要蘇嶸生出事,那他便能在我這裏拿分上位。
……
其中的關係錯綜複雜,大體上差不多就是這些。但因為案件本身很複雜,是以獨立的小案件分庭審理的,之後在合並到總的案件裏做統一的考量。
後來,蘇崇啟被判了無期徒刑,因性質惡劣,終身不得減刑;而其他人則判了3至15年不等,反正幫了蘇崇啟的一眾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而我們公司被卷走的錢,追回了差不多3分之2,但加上蘇崇啟之前讓劉豈浩轉交給我的一億,金額差不多能對上。
案子結束那天,我和蘇嶸生及一眾朋友從法院走出來,齊晟笑著說:“這個結果很公正,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趙毅也說:“還有另一句話可以形容,就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朋友們都為我們感到開心,雖然我還記掛著HANBI的事,但還是陪著他們一起笑:“這件事情也告訴我們,做人要正直,要活得坦蕩。你若一步踏錯,那可能步步錯,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齊晟聽了我的話,卻冒出一抹傷感:“確實是這樣的,我已經在感情上錯得沒有回旋的餘地了,所以在法律這條道路上,我肯定會走得筆直,絕不允許拐彎的。”
齊晟突然說到感情的話題,倒讓我心裏咯噔了一下。為了慶祝公司追回被卷的錢,當晚我們在酒吧開了個包間,關係不錯的都來了。
啤酒一上就是好幾件,大家玩骰子、唱歌,或者劃拳,慢慢的大家都喝得有些暈乎了。
但我因為晚上要陪孩子,便沒喝,整個包間裏大概隻有我比較清醒。我注意到和熱鬧的別人不同,齊晟一個人窩在沙發的角落裏喝悶酒,看起來挺可憐的,我便默默挪身坐到了他旁邊。
“嗨,怎麼不和大家一起玩?”
齊晟似乎在想什麼心事,聽到我這樣說後竟嚇了一跳似的。
等他反應過來我說了什麼後,便連連擺手說:“大家玩得挺開心的,也不差我一個,我便想獨處一下。畢竟我們也要適當的獨處,享受一下孤獨,才是最完美的人生。”
他想用文藝青年的標簽來掩飾他不願被人看穿的心事,我也就沒有點破,而是指了指趙毅和陳琦:“趙毅都有了女朋友了,你也該考慮給自己找個伴了。”
他卻很堅決的拒絕了:“我覺得一個人挺好的,沒必要折騰。何況要承擔起另一半的幸福的責任過於重大,我還是享受一個人的生活吧。”
他的眼神裏有星星點點的落寞,我鬥膽問了一句:“你這樣,是因為還沒忘記周蕭嗎?”